恒星時刻 第97節
他被自己的喘息聲嚇了一跳,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平復過來。 秦一隅看過來,抵住他的額頭,笑著說:“他說,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哥哥找到他,拿著照片問他,認不認識這個人?!?/br> 南乙被他摟在懷里,心幾乎要跳出來,跳到緊貼著的另一副赤裸的胸膛之中。 一定是因為被揭穿了,他心虛了。 “他怎么回答你的?”秦一隅要親不親,磨蹭了半天,只用鼻尖蹭他,“你還記得嗎?” “他說他認識,是小魚老師?!蹦弦液粑匾挥绲臍庀?,變得格外坦誠,“我給了他糖,讓他帶我去找你?!?/br> 秦一隅始終垂著眼,盯著南乙一張一合的嘴唇,還有若隱若現的雪白的犬齒。 “然后你就找到我了,還給我帶了禮物,是你送的吧,兩盒山楂酥,還有一個手工的甜蕎麥枕?!?/br> 南乙開始不說話了。 秘密一點點被揭開,他也逐漸逐漸被秦一隅剝開,所剩無幾,不想再開口了。 “你早說啊,連個小紙條都不留?!鼻匾挥鐗男难鄣赜檬种笓芘弦业南麓?,“我就嘗了一塊,他們非鬧著要吃,都送小孩兒了?!?/br> 南乙一聽,咬了他的指尖,眼神也變得有些兇狠。 “你都送了?枕頭也送了?” 誰知秦一隅突然笑了出來,像個得逞的孩子一樣。 “騙你的?!彼茌p地親了親南乙的臉頰,“我一塊兒也沒分,都吃了,枕頭也留下來了,每天都枕著,還帶回北京了。本來還想帶來這兒的,可惜行李箱塞不下?!?/br> “南乙,你怎么想的,居然會送枕頭?!?/br> “枕頭怎么了?”南乙感覺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卻還強撐著。 他只不過是想讓秦一隅睡個好覺罷了。 那么愛睡覺的家伙,受了那么多苦,又跑去那么遠的地方,要是睡不好怎么辦。 “這難道不是最親密的東西嗎?”秦一隅的手指插進了他的發絲間,輕柔地摩挲著,從后腦,到耳根,“每天枕著、抱著,不管是開心的時候,累的時候,還是失眠到睡不著,你的枕頭每一晚都陪著我,沒分開過……” 他說話的語氣太具有迷惑性,輕而易舉地在南乙腦中編織出曖昧的場景。他開始不受控制地想象秦一隅枕著它入眠的模樣。 明明他最初的心愿是很樸素的。 “所以你送這個的時候,有沒有幻想過,在某個晚上唔……” 南乙用嘴堵住了秦一隅越來越奇怪的話,手摁住了他的肩,將他按倒。 秦一隅居然還在笑,這幾乎激怒了他,南乙吻得更深了,在征服欲的控制下,沒有章法地吸吮和舔舐,可下一秒,秦一隅的手卻拽住了他t恤的下擺,直接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干什么?” “我猜對了,你輸了??茨泐櫜贿^來,順手幫你一把?!鼻匾挥缧Φ糜行┑靡?,視線明晃晃盯著南乙的身體,那些常年不被曬到的地方很白,月色下泛著絲緞一樣柔潤的細微光澤,肌rou繃得很緊,線條漂亮極了。 南乙討厭輸,討厭他這么得意,這么如魚得水,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似的。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即便他離開得再遠,手中似乎都攥著一根弦,隱隱地扯著自己。 他全然拋卻了羞恥心,用力掐住了那一行為他刺下的紋身,感覺他最脆弱的部分被攥在自己手中,無論是氣息,脈搏,還是滾動的喉結,都逃不脫。他看著這張英俊的臉孔因為逐漸稀薄的氧氣而變紅,看他青筋暴起。 而他自己卻莫名感受到一種陌生的、強烈的快感,像電流一般穿透了全身的每個細胞。 可秦一隅卻還在笑。 他笑得還很囂張,握住他掐在脖頸上的手,憋著氣問:“沒吃飽嗎?就這么點力氣?” 被激怒,又無法真的下狠手,南乙只能掐著他吻了上去,堵住了秦一隅這張該死的嘴。這個吻的發泄意味太過明顯,舌尖幾乎是往喉嚨里捅,咬比舔舐更多。 秦一隅吃痛得皺了眉,卻感覺更快活。 他緊緊地抱住南乙,緊到能察覺到他的肌rou都繃緊了,汗水黏住了他們的皮膚。這個總是壓抑著一切情緒的男孩兒被他一步一步逼到了角落,像頭小狼一樣撲上來,反咬住他,激烈地發泄著情緒。 他終于敢發xiele。 沉溺在這個過分激烈的吻里,秦一隅有些出神,他好奇極了,真想看看16歲的南乙是個什么樣,或許沒有現在這么穩定,會更鋒利嗎?還是更痛苦。 他能從每個吻里嘗到南乙的痛和苦澀,比從他嘴里撬出真相要輕松的多。 無論如何,秦一隅都知道,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南乙了,沒有人會為了他跑遍大半個地球,冒著風險去接近一個小概率的可能,也沒人為了他跟蹤他不靠譜的哥們兒,守在gay吧門口,查看一個又一個單據,然后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長途跋涉,拼了命也要找到他。 真就是個小瘋子。 可都瘋到這份兒上了,都找到了,為什么不出現呢?為什么就規規矩矩地遠遠看著,不見面,也不靠近,把那么老遠帶來的最純粹的禮物交到別人手里,然后默默離開了。 到底是怎么想的??? 瘋得離譜,又這么克制。 秦一隅的眼眶酸極了。 又來了。他快受不了自己了,遇到南乙之后,這些情緒多得快要溢出來,將他淹沒。 他假裝自己是被掐到痛了,快窒息了,于是咳嗽著,用手背遮住眼睛,擦掉了快要淌出來的眼淚。 而南乙也突然地中止,突兀地退了出來,甚至牽扯出曖昧的水線。他喘著氣,想從秦一隅的懷里掙脫出來,但適得其反。 他的怪異被發現了。 在這場貓鼠游戲的最后,他被抓住,被毫不留情地拆穿。 “小乙,你有反應了?!?/br> 南乙幾乎要暴起,卻被秦一隅攥住了手,位置逆轉,牢牢壓制住。 他咬著牙齒:“是你的幻覺?!?/br> 秦一隅輕笑了笑:“是嗎?” “那我的幻覺還挺硬的?!?/br> 第55章 愛欲較量 “怎么這么突然?” 秦一隅有些惡劣地“分析著”這個生理反應的成因, “啊,是因為掐我的脖子嗎?”他一句話就戳中了南乙心底的秘密,“原來你好這口兒啊?!?/br> 他說完, 有一下沒一下地叼住南乙的耳垂, 咬住那個唇環, 輕拽了拽。 “你放開我……”被戳中心事,南乙臉燒得guntang, 企圖掙扎,可秦一隅的手卻握得更緊,攥得他腕骨都隱隱作痛。 “放開你, 然后呢?”秦一隅明明用力壓制著他, 聲音卻依舊輕飄飄的。 “我知道你很厲害, 但是不是每件事都要自己解決的?!?/br> 他啄吻著南乙的耳垂, “我可以幫你啊?!?/br> “不用?!蹦弦覀冗^臉想躲開他的吻,氣息卻越來越急促,“……我自己可以?!?/br> “那我要干什么?”秦一隅垂著頭, 親昵地蹭著他頸窩,撒嬌一樣,“讓我幫你, 好不好?” “秦一隅,說好了只能親……”他有些著急地伸手推搡秦一隅的臉, 可沒成想他卻直接側過臉,接住了他的手, 甚至張開嘴, 將他的手指含住了。 南乙的腦子轟得炸開了。 “我好喜歡你的手……”秦一隅笑著對南乙說, “是說了只能親, 親手也是親, 不是嗎?” 這是親手嗎? 這明明就是…… “這上面有繭?!鼻匾挥缣蛭侵?,輕聲說,“貝斯手練琴好努力啊?!?/br> 他為什么可以把所有事都說得這么……奇怪? 秦一隅忽然又靠過來吻他的臉,壓低聲音說:“放心,我不會欺負你的?!?/br> 欺負? 南乙討厭他用年長者的姿態這樣說話,他會這么對其他人說話嗎? 他莫名就很想咬他,咬他的手,咬他的臉頰,咬他的肩膀……他不想這么輕而易舉地就被秦一隅支配的,該掌握支配權的分明應該是自己。 是他挖空心思把這個躲起來的家伙找到,是他想盡辦法讓他重新回到臺上,重新站在麥克風前,在某個瞬間,南乙有些極端地想,秦一隅就應該只屬于他一個人才對。 無論是他的快樂、痛苦、悲傷還是欲望,都應該被他牢牢地攥在手里。 于是,南乙像是被勝負欲,又或是他根本讀不懂的某種情緒沖昏了頭腦,慫恿著,掙出了被攥住的那只手,向下,直白到近乎魯莽。 一種奇異的情緒涌上來,南乙肆無忌憚地盯著秦一隅的臉孔,發現他的表情終于出現了破綻。 “你干嘛???”秦一隅蹙起的眉頭微微松開,又開始笑,攥緊了他的兩只手,“一邊說著不行,一邊動手動腳,南乙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啊。他在心里回答。 他只是想知道這樣的表情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 于是他仰著臉去親吻了秦一隅。 這個吻把秦一隅弄得難以招架,是少見的南乙主動但又不那么暴力,很輕柔地,像舔舐傷口那樣,越來越粘,舌尖也是柔柔地纏上來,勾得很緩、很深。 簡直像是在勾引,他是什么時候學會的? 被這么一釣,秦一隅忽然就忘了原本要做什么,不自覺地沉溺在這個主動的深吻之中。 但下一秒,南乙收回了這個吻,向下,牙齒磨著他的下巴。 “秦一隅,你不也一樣?” 秦一隅氣笑了,“你是要跟我比賽嗎?” “你覺得是就是?!?/br> 在掌控欲的交鋒中,南乙徹底地淪陷,忘了一開始的規則,也忘卻了他們的身份、關系,他不愿再想那些復雜的東西,在這一秒,他甚至忘卻了仇恨,只想要發泄、放縱,要秦一隅對他展露無疑的需要,要清楚地看見這個人離不開他,一秒鐘都不行。 他是不是瘋了?還是說一直都這么瘋,只是這一刻才有所察覺。 他不想思考這么多,只想單純地和秦一隅變成兩頭小獸,被本能、純粹的快樂支配就好。 反正已經這樣了。 過去的他靠聽著秦一隅的歌艱難地走下去,而現在,他好像聽著這個人的喘息就能活。 “我好喜歡你?!鼻匾挥缧】谛】谧奈侵弦业亩?,“好喜歡?!?/br> 聽著這些話,南乙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