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時容與倒是沒注意到梁郁的小動作,同一個姿勢保持了太久,他的手和腿都有些發麻,好不容易緩和了下來,又抬手給自己拍了個止血訣和凈身術。 他再抬眼的時候,只見梁郁像只犯錯的小狗縮在角落,連看都不敢看他。 時容與不禁好笑:“怎么?剛剛咬我的時候那么兇,現在怕什么?” 梁郁卻道:“不是怕,是自責,我想保護師兄,到頭來,卻是我傷了師兄?!?/br> 時容與看著梁郁胸口的傷,調侃的心思微微收了起來,走過去將人拉了過來:“不是你傷的我,不用自責,這一次你護住了師兄,做得很好?!?/br> 梁郁悶聲道:“不是我傷了師兄還能是誰?!?/br> 時容與淺笑著將靈芥中取出來的藥膏遞給梁郁:“是血魔,他的血濺到了你的臉上,殘存了一點報復的意識,那意識將重傷的你cao控了,所以,咬傷我,不是你的錯?!?/br> 梁郁接過藥膏,將清涼的藥涂抹在時容與脖頸處的傷口上,鮮血不再,唯剩下一小個齒痕留下的傷痕,經過靈力治愈,變成一個淡淡的小點,留在時容與脖頸處,不像是傷口,更像是別的什么。 他的指腹在那傷口處輕輕打轉,思緒又漸漸飄遠。 若是這樣淺淡的痕跡能夠遍布師兄的身體……又或者,更重一點的。 梁郁指尖猛的一頓。 他怎么又在想這些了,師兄再好也都是他的師兄,他怎么能和那些要和師兄結為道侶的輕狂之徒一樣? “梁師兄!澍清師兄!你們在嗎?”韶華推門進來,看見屋子里澍清脫了一半的衣衫,而梁郁一手按在澍清脖頸間打著圈,他瞳孔一震,“我……我什么都沒看見?。?!” 梁師兄對澍清師兄的感情,原來不是師兄弟!難怪那么怪又那么和諧的! 梁郁頓時沉了臉,將衣袍給時容與拉好,整個人擋在時容與的身前,擋住了韶華的視線:“什么事?” 韶華呆愣了一會兒,才道:“浮玉掌門醒了,在找懷瑾仙尊呢,我去仙尊房間沒看見他,想來問問你們?!?/br> 時容與暗道不好,他的傀儡沒放出來,此刻梁郁在他旁邊,也不好放。 梁郁冷冷道:“師尊的行蹤,我們怎么會知道?!?/br> 時容與整理好衣袍,從梁郁身后探出個腦袋來:“浮玉掌門找師尊有什么事嗎?” 血魔脫離浮玉體內之后,浮玉就暈過去了,他應該沒有暴露,但還是得去確認一下為好。 韶華道:“浮玉掌門沒說,只是說要和仙尊說些關于血魔的事?!?/br> 時容與起身道:“我知道師尊在哪,我去找他吧?!?/br> 梁郁抬步道:“我和師兄一起吧?!?/br> 時容與連忙將人攔?。骸安槐亓?,你們去召集師兄弟,我想,也是時候要走了?!?/br> 他說完便出了門,沒有給梁郁選擇的權利。 韶華緊緊閉著嘴,瞥了一眼梁郁,梁師兄也陰惻惻地朝他看了過來。 他連忙并起手指:“梁師兄,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我發誓!” 梁郁頓時黑了一張臉:“我只是在給師兄上藥?!?/br> 師兄如明月清風,怎可隨意詆毀。 韶華連忙點頭:“我懂!我懂!” 梁郁懶得理他,看著時容與消失的背影,目光半晌也沒收回來。 時容與將兩個人甩開,立刻拿出傀儡幻化成澍清,自己又變成了時容與。 他直接去尋了浮玉。 浮玉臉色有些白,但身上的龍鱗盡數褪去,魚尾也收了起來,變作雙腿,她坐在床邊晃悠著,沒受什么太大的影響,見到時容與來,揚起一個笑:“懷瑾仙尊,蓬萊島的事,多謝你了?!?/br> 時容與淡淡道:“浮玉掌門不必客氣?!?/br> 浮玉下了床,讓時容與坐下:“蓬萊島死了不少弟子,我還得善后,等之后得了空,我一定登門拜謝?!?/br> 時容與輕輕揚眉:“浮玉掌門不是從不出蓬萊島嗎?” 浮玉嘻嘻笑道:“雖然我不喜歡出去,海邊更適合我,但是為了提親,我可以出去一趟?!?/br> 時容與差點岔了氣:“婚約……不是血魔亂說的?” 浮玉眨巴眼看著他:“不是哦,不過要是懷瑾仙尊不愿意的話,我也可以親自上門去找華雪圣君退掉的,都是小事?!?/br> 時容與:“……” 小事? 這小姑娘還挺灑脫。 浮玉看著他,問:“怎么了?” 時容與:“此事我會找師尊問清楚的,必然不會只叫你一力承擔?!?/br> 他不清楚原主知不道,或是同不同意,也不好擅自做決定,畢竟,他走完任務也就離開了。 浮玉笑道:“好吧,你想怎么處理都可以?!?/br> 時容與也確認了浮玉并不知道他披澍清馬甲的事,于是起身道:“本也也是想和浮玉掌門辭行的,叨擾許久,也該啟程了?!?/br> 浮玉點頭:“聽妙姝說你們要去滄海秘境?那秘境在海底,為表謝意,我把避水珠送你們吧?!?/br> 時容與看著浮玉拿出了一盒子的透明珠子,似是玻璃珠,又似是水晶珠:“避水珠,我記得是蓬萊獨有的能在水底長時間停留的珠子?準確的來說,是浮玉掌門獨有吧?!?/br> 浮玉嘻嘻道:“偷偷告訴你,其實就是我的眼淚!” 時容與唇畔噙了點笑意:“那就多謝浮玉掌門了,此物對于我門下弟子而言,十分有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