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梁郁將水盆放在他的腳邊,蹲著握住了他的腳,替他將鞋襪脫下來,一邊道:“師兄方才染了文鷺的血,還是得洗一洗?!?/br> 臟污的鮮血怎么能留在他師兄身上,哪怕是氣味或是痕跡,都不行。 時容與看著執拗的梁郁,無奈道:“不是已經用過凈身術了嗎?” 說話間,梁郁已經脫掉了時容與的鞋襪,白皙微弓的腳背上骨節分外明顯,皮膚下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他托著時容與的腳掌,回應道:“臟?!?/br> 時容與笑著在梁郁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你怎么比師兄還要潔癖?” 梁郁被對方彈了也沒生氣,仍舊穩穩的托著時容與的腳:“我給師兄洗洗?!?/br> 他沒什么潔癖,不過師兄這么想,也無所謂。 時容與一聽,連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br> 師弟給師兄洗腳,怎么聽怎么怪異。 可他的腳沒能從梁郁手中抽回來,梁郁強勢的握著他的腳放進了水盆里,水溫正合適,在絳雪峰一年皆冬日的寒冷中,這樣的熱度十分舒服。 他剛想自己搓搓腳,右腳先被梁郁抬了起來,小崽子一手托著他的腳,一手舀著水往他腳背上淋,讓他有一種去洗浴店感覺,不由得道:“阿郁,你這是上哪學的?” 梁郁直言:“青樓?!?/br> 時容與:“……” 果然,梁郁不止是學了那些貓貓狗狗小獸的行為舉止。 時容與不由得道:“你學青樓那些東西做什么?你又不用……癢!” 時容與大概是被梁郁的手指劃過腳印,觸電一般的感覺從腳底傳達至他的靈魂,時容與整個人一抖,腳先踹了出去。 他沒踹動眼前的人,右腳就這么抵在了梁郁的肩膀處,他無意識的就這么踹了對方一腳,有些尷尬的想把腳收回來,下一秒腳踝卻被梁郁握住。 梁郁的呼吸一滯,他捏著時容與的腳踝,連和對方對視都不敢,手中的力道一點一點收緊。 原因無他,只是兩人現在的這個姿勢,有些過于越界了。 時容與的一只腳抵在他的肩頭,人坐在床沿邊,一只腳自然垂下,抵在他肩上的那只腳彎曲著抬起,像是被疊起來,只要他站起身,這動作便會變得格外不對勁。 他方才為了給師兄洗腳,還將師兄的衣擺撩了起來,此刻緊致白皙的小腿也近在咫尺,師兄小腿上的肌rou并不夸張,反倒讓人想用手捏上一捏。 意識到自己似乎想了一些不該想的東西,梁郁猛的清醒過來,松開了時容與的腳踝,重新放回了水盆中。 透過蕩漾的水,卻仍舊能夠看到時容與的腳踝緩緩泛起一圈紅色的痕跡,明明是被他捏的,卻又好似被什么東西圈住勒過一般,色/情異常。 他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問:“師兄踹疼了嗎?” 時容與一愣:“嗯?” 這是什么問題?他疼什么?要疼也是梁郁疼。 梁郁深深呼出一口氣:“沒什么,洗好了,師兄可還覺得舒服?” 時容與點頭:“舒服,很舒服?!?/br> 梁郁提了提唇角,拿過一旁的帕子,握著時容與的腳又給他擦拭。 時容與本來都已經享受服務享受到這個份上了,不打算再矯情,只是垂眸一看,小崽子擦他的腳擦的格外認真,好似在擦拭一件珍寶,恨不得將他的腳趾都挨個仔仔細細的擦一遍。 時容與瞬間抽回了自己的腳,這一次連梁郁都沒反應過來。 梁郁微愣,抬頭一看,就見時容與雙腿曲起坐在床榻上,明明神色仍舊清冷,耳尖卻紅得要滴血似的。 第25章 梁郁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視線挪開,他將水盆端到了一邊,然后猶猶豫豫的又走回了床邊:“既然師兄覺得舒服,那……我還能再睡一晚嗎?” 時容與緩了這一會兒,耳尖的紅也褪了下去,聞言頗為不解的看向梁郁:“你老睡我這做什么?我的床難道格外軟一些嗎?” 梁郁抿唇:“師兄的被窩比較暖和?!?/br> 時容與松了松姿勢,饒有興趣的看著低頭順目的小崽子,看在洗腳的份上,他輕笑道:“行吧,下不為例?!?/br> 他讓開一半的床給梁郁,被子也扯了一半。 老跟他搶床,這習慣是真不好,明明一個人睡一張床多舒服。 梁郁得了準許,連忙麻溜的爬上了床,唇角的弧度越擴越大。 師兄上一次便說了下不為例,卻又屢屢為他破例。 怎么不算特殊呢? 等到時容與睡過去后,梁郁又睜開了眼睛,他看向側身躺著的人,半張臉陷在枕頭里,消減了白日里的清冷,多了一分可愛。 他的目光緩緩移到時容與的耳垂,圓潤小巧的那一點點rou令他想要捏一捏,方才時容與紅著耳尖的模樣還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用指尖輕輕碰了碰時容與的耳垂。 很軟。 梁郁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時候,迅速將手收了回來,艱難的滑了滑喉結。 這是他師兄,他都在做些什么? 他將自己的手放進被窩里,目光卻仍舊停留在時容與的臉上。 窗外的雪還在下著。 時容與一夜好眠,甚至早早的就醒了過來,他將小稻草人變作了自己的模樣,又分了一縷神識在里面,看著反派師尊站在雪地里,冷著臉一言不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