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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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喲?!彼艺辛苏惺?。 “新年還有任務?” 我問。 “跟那幫爛橘子打交道沒意思,還不如出來透透氣?!?nbsp;五條悟袖著手,語氣里有一股不屑。他的身上彌漫著一股酒氣。想來御三家正在舉行新年晚宴。這時候,五條家、加茂家、禪院家的老東西們齊齊出動,把一整年沒訴的衷腸和壞水都要傾注在酒里。 “你來這里,應該不是巧合?!?nbsp;我說。按照先前的約定,禪院未來消失后,我不會再與御三家的人有任何牽扯。而夏油杰若是活下去,則全權交由五條悟安排負責。我相信五條悟不會做出對夏油杰不利的事情,至少他不會坐視夏油杰的死亡。他們的友誼固若金湯,不會隨時間的變化和人性的扭曲而改變。 “一月份的櫻花,想想就很奇異吧?!彼魺o其事地感慨道。 “一個能模仿人類行為的咒靈?!?nbsp;我有些擔憂,“這不是什么好兆頭?!?/br> “你說那個家伙啊?!蔽鍡l悟湊到我耳邊,慢吞吞地說,“簡直是——弱爆了?!?/br> “連你都能輕松干掉的家伙,有什么好擔心的?” 他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仿佛站立在高山之巔,把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不,與其說他站在高山之巔,倒不如說他本身就是一座高山。我有些無奈,但也沒有辦法。畢竟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和妖魔鬼怪都是浮云。 我說,不要大意,如果有一天這些咒靈集結到了一起,人類的災難也就來臨了。 那你呢?五條悟難得收起了語氣里的戲謔。他取下眼罩,直勾勾地看著我。比起當年櫻花樹下那個藍眼睛的男孩,他的身形要更挺拔,氣勢要更威嚴。唯有那對眼睛,從未變過。那雙目中的冰冷警告著我,我所直視的乃是大恐怖的存在。在這全知的眼下,一切的謊言都是螻蟻的掙扎。 那你呢?那對眼睛凝視著我。 只要我人類之心不死,我就一日不是咒靈。我說。你如何保證你人類之心不死?你身上究竟哪一部分是人類,哪一部分是咒靈,你還分得清嗎?我分得清。這十年來,我曾無數次地叩問自己,我究竟是誰。大學教育帶來的一點好處就是,它讓我知道,答案是最不重要的。比答案更重要的是選擇,而選擇之上是思想。我告訴那對眼睛,無論我是人類還是咒靈,我的選擇永遠都是人類。 五條悟放下眼罩。 “哎呀哎呀,你再不回家,這只貓要凍死了?!彼堕_外套,無奈地說,“你難道不知道要用衣服包一下嗎?” 五條悟養過貓。這件事情對我的沖擊比夏油杰成為盤星教教主的沖擊還要大。我站在他充斥著性冷淡風的公寓里,看著他給貓套上鎮定項圈,把它塞進航空箱,又翻箱倒柜,一件一件掏出未拆封的寵物用品,就好像看著一頭長發的禪院甚爾抓破土層,爬出地面,在我面前嘎嘎大笑?;恼Q。我想。五條悟在現實世界里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但他絕不可能養一個活物。 “你什么表情?” 五條悟推著一輛嬰兒車沖我喊,“你是吃了蟑螂了嗎?” 東京的清晨,常能看見主人們推著嬰兒車在東京的街道上散步。車里的不是嬰兒,而是被打扮得精致可愛的貓貓狗狗。隔著嬰兒車的紗帳看去,我常能從那些動物的眼神中看到一種類人的倨傲。它們有的和人類一樣,穿著衣服,坐著車駕,被人以對待孩子的態度所對待?;蛟S在它們心里,自己就是人。 “不用這么麻煩?!蔽艺f,“我只需要貓砂盆和一些貓糧。等過了年,我會把它寄養到寵物店,找合適的人領養它?!?/br> “你不想養它?” “我不認為我能照顧好它?!?nbsp;我看著那只小小的航空箱,上面用淡灰色的毛巾罩著,說是為了讓貓減少緊張感。 航空箱被提了起來。五條悟指著箱子,笑嘻嘻地對我說:“如果你不能養,那就只能把它殺了?!?/br> 什么意思。我皺起眉問他。你還沒覺得奇怪嗎?有哪個正常的活物可以在咒靈旁邊存活那么久?他說,這只貓吃過咒靈的rou,它身上沾了詛咒的氣息。他反問我,這樣一個東西交給普通人養,你覺得會發生什么? 果然,在咒靈櫻的詛咒殘穢下,貓身上還有一股強大的,充滿誘惑力的氣息。這股氣息若隱若無,仿佛一條亞馬遜河里游動的森蚺,只有模糊的輪廓。 我的神色凝重起來。把一個相當于咒物的東西放在普通人旁邊,輕則重傷,重則致死。若是讓五條悟把這只貓帶到高專,那它也跑不過被拿去研究的命運。而我居住的小區,因為有我在的緣故,基本沒有咒靈。 拿人好處就得替人辦事。我想,即使對方是個咒靈,也不能區別以對。 貓的家當滿滿當當裝了兩個大塑料箱。五條悟之前養的貓在一個月前不告而別,而這個忙人也沒有取消網上的續訂服務,以至于快遞員還是任勞任怨地把成袋的貓糧貓砂貓罐頭運了上來。我本想問他平時怎么照顧那只貓的。但轉念一想,需要的知識在網上都可以查到。況且,各人有各人的境況,他的養貓法在我這里未必適用。 “我先把貓帶回家,這些東西我過會兒來取。辛苦你留個窗戶給我?!蔽冶е娇障?,對五條悟說。 這么點兒東西你一趟拿不了嗎?他問。拿不了。我毫不猶豫地說。太弱了啦。他還是重復著那句老話,仿佛除此以外不會講述人類的語言。是的,我很弱。我坦誠地說。他沉默了。我也不想猜測他的想法,直接拉開窗戶從三十二層一躍而下。凜凜的寒風在我耳邊呼呼作響,高樓廣廈間零星的燈火仿佛點點的螢蟲與我擦肩而過。我盡力保持著平穩,不知道貓在里面會不會有一種坐過山車的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