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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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呢?”我問警官,“我爸爸沒跟我們一起?!?/br> 警官拿出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一副破損的黑色圓框眼鏡。 “這是我們在死者身上發現的,你再辨認一下是否是你父親坂田次郎的物品?!?/br> 我愣住了,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那你們有沒有看到我mama的鞋子?” 我比劃著手,“那是一雙白色的鞋子?!?/br> 警官打了一個電話,打完后,她搖了搖頭:“對不起,附近沒有你說的鞋子?!?/br> 等警官出去,我的眼前開始飛舞黑綠色的花紋,它們像密密麻麻的小蟲子飛進我眼睛。我哇地一聲吐到了被子上,一邊吐,一邊眼淚直流。這把照顧我的護士小姐嚇壞了,她喊來醫生,后者判斷我的腦震蕩癥狀并未完全消除。我出院的日子又推延了一個星期。七天后,一個穿黑西裝的寸頭男人走進我的病房。他叫禪院明仁,自稱是我的舅舅。 “從今天起,你姓禪院?!彼蝗葜靡傻卣f。 我跟著舅舅乘坐飛機離開了東京。我對目的地一無所知,可也不敢向舅舅詢問,只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離家很遠的地方。落地后,一輛黑色的車將我們送到一座占地頗廣的宅院。院門前有兩個穿著白色浴衣的人在掃地,見我們一行人到來,忙停下手中的活,彎腰曲背施禮。舅舅對他們置若罔聞,目不斜視地跨入大門。我站在門口,一時竟生了膽怯。古老建筑的檐角黑壓壓的,投出不詳的陰影?;乩壤?,人們列隊而站,一個個都面無表情,姿態恭敬又漠然。這一刻,我無比地思念起我們家小而凌亂的寓所。我想念mama亂七八糟的廚房,想念爸爸臭臭的皮鞋,想念墻上一蕩一蕩的蜘蛛。 “還不快過來?!本司说秃鹊?。 我跨過門檻的時候摔了一跤,這讓舅舅更加不喜。他提著我的衣領,大步流星地走進一間很大很暗的屋子。屋子正中央鋪灑著夕陽的余暉,淡黃色的光幕中坐著有一須發皆白的老者正襟危坐。 “父親,我把這孩子帶回來了?!本司斯蜃聛?,把我推到老人面前。 “看上去完全沒有繼承明雅的天賦呢?!崩先讼破鹧燮?,慢吞吞地說。 “這孩子跟那小子一樣,都沒有咒力。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本司吮梢牡卣f。 “不要這么早下定論?!崩先颂鹞业囊恢桓觳?,用雞爪一樣的手捏了捏我的筋rou,骨頭。他觸碰我的時候,我感到一股及陰冷的水流在我的血管中流淌,讓我通體發寒,心臟砰砰直跳。 “可惜了明雅的血脈?!彼盐业母觳卜呕卦?,“我看她并不是完全沒有咒力,只不過十分微弱。不過她是個女孩就無所謂了,日后總能派上用場。我記得五條家那小子就和她差不多歲數……” “您看怎么處理?” 老人沉吟片刻,嘆了一口氣:“跟當初明雅一樣就是了?!?/br> 離開這間讓人窒息的屋子后,我便被交給一位喚做梔子的侍女照料。她長著一對清潤透亮的圓眼睛,黑色柔順的長發編成粗粗的麻花辮,很馴順地沿著脖頸垂下。得知她今年十九歲,我問她為什么不去上大學。 “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上大學的?!睏d子回答說,“況且我也不喜歡文化課,還是回本家這里做事比較輕松?!?/br> “我想上大學?!蔽液苷J真地說,“我想像我爸爸一樣當一名老師?!?/br> “真是出色的夢想?!睏d子揉了揉我的腦袋。從那天起,私下里她便稱呼我為小大學生。由于禪院家的家庭教師不負責教授理科教程,梔子從她高中同學那里借來了一套小學課本,親自下場指導。不過她往往教了兩下便棄筆投降,剩下的全部交給我自行消化。 梔子告訴我,禪院家是一個古老的咒術師家族。所謂咒術師,就和漫畫里的陰陽師一樣,是專門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職業。不過咒術師處理的對象叫做咒靈,是人類的惡意變成的詛咒。這樣的詛咒只有具有特殊天賦的人類才能看見。 “像我的話,雖然能看見,但是因為咒力太微弱,也沒有什么用處就是了?!睏d子抱怨道,“而且那些咒靈都長得亂七八糟的,看著就讓人想吐?!?/br> 聽完梔子的講述后,我有好幾個夜晚都睡不著覺,只能躺在床上睜大眼睛。房間里空蕩蕩的,每一個角落都陰森而可怖??砷]上雙眼,我總能見到渾身濕透的母親。她的樣子好嚇人,像一只鬼,直勾勾地看著我。一天晚上,我眼睛眨了又眨,實在無法忍受失眠的痛苦,便偷偷跑到廊下看月亮。月亮好大,好亮,像mama的脖子上的銀墜子。風很暖和,蟲子們叫的也很好聽。不知不覺,我夢見我跟爸爸mama去賞櫻花。風吹起mama白色的裙擺,爸爸在不遠處持相機拍照。mama的腳上穿著精致的高跟鞋,爸爸的眼鏡也完好無損地戴在臉上…… 據梔子說,我是被我的表兄帶回來的。他叫禪院甚爾,是舅舅的長子,但我從未聽人提起過他。 “甚爾君真是個好人。要不是他把你帶回來,你我都要倒大霉了?!?nbsp;梔子氣得雙頰通紅,揪住我的臉狠狠扯了一通。我這才知道,除了照料我之外,她還要負責我的安危。如果我有任何不測,那么梔子會受到嚴厲的責罰,輕則逐出家門,重則性命不保。但梔子的氣向來消得很快,當天晚上她就抱著枕頭被子過來陪我了。但她睡覺的時候會打鼾,這讓我不禁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