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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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的側臉就貼在耳邊,好似被他虛虛攏在懷里一般,這親密的距離霎時間將楚霜衣師尊的架子擊了個土崩瓦解。 強烈的羞恥感如同烈火般焚上了胸膛,他不自然地別開臉,幾乎是白紗纏好的瞬間就飛快地拉起了垂在肩頭的衣裳。 也顧不上仔細系好,粗粗攏起擋住胸膛,就迫不及待地吩咐道:“好了,為師也要沐浴休息了,快回樓上去吧?!?/br> 他猛地站了起來,好像是有些羞赧了,故意做出一副冰冷冷的殼子,防止多余的羞恥蔓延出來。 裴夙手上魔紋還沒褪干凈,微微摩挲著指尖染上的血跡,低聲提醒道:“師尊,腳腕——” “那里為師可以自己來,不用你擔心了?!背卤硎緵Q心一般,轉身向繡屏后走去,只留下一個背影給徒弟。 裴夙知道他多半又是羞赧了,端起桌邊的血水,恭敬道:“既然如此,弟子叫人送些熱水上來?!?/br> “好,”楚霜衣頭也不回,背對著他道:“退下吧?!?/br> 這副冷冰冰的模樣頗有些穿起衣裳不認人的惡劣作風。 裴夙心底無聲地笑了笑,師尊這樣的性情倒也可愛,還好,剩下的兩處傷勢都在腳腕上,師尊自己倒也能處理的很好。 “弟子退下了?!?/br> 他也不再多留,扯了扯袖子遮住指節,就轉身退出房間。 他剛退出門外,還沒來得及轉身,兩扇房門就被洶涌的靈力裹挾著,幾乎是貼著他的后背,“砰”的一聲猛地關了起來。 裴夙無奈地勾了勾唇角,空出一只手來,把被無辜波及的一角衣裳從門縫里扯出來。 第31章 客棧的后廚在一樓最里邊,灶臺里還存著火星,有個干瘦的小姑娘守在旁邊,頭頂上包著的粉發巾已經洗到泛白,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 裴夙目不斜視地敲敲門,吩咐送兩桶熱水上去,徑自穿過長廊走向客棧的后院。 三更半夜,馬廄里的馬匹都在休息,后院更是冷清,半條人影也沒有。 “長京?!?/br> 月下高墻處,忽然多出一條細長的蛇影,影影綽綽映在墻上。 裴夙隱在高墻的陰翳里,黑眸抬也不抬,聲線喑?。骸白屑氄f說,你看到的?!?/br> “楚……”一股強勢的魔息陡然壓下,長京當即垂首,飛快地轉了話頭,“仙尊修為高深,屬下不敢跟近,只聽見秦枝、碧葉二人自稱奉魔族瑤珩殿下之命,來給仙尊送樣東西?!?/br> 長指上的魔紋仍未褪去,裴夙摩挲著指節上一塊明顯的紋路,輕描淡寫地問:“東西,是給徐清婉的?還是特地給師尊的?” “他們只說替瑤珩殿下送東西給仙尊,并未提及徐清婉?!?/br> 瑤珩,果然如此。 他怎么忘了,師尊身上也還有傷來著。 只憑幾處皮rou傷,瑤珩就將魔族至寶雙手奉上,這份情誼倒是令人艷羨。 裴夙手上的動作愈發粗暴,指節全沒了血色,暗紫色的脈絡條條虬結,幾乎遍布滿手。 長京偷偷抬眼,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爬了滿手的魔紋頓時映入眼簾,他遲疑了片刻,低聲道:“少主,您這是,剛從仙尊房里出來?” 凌厲的目光如刀劍似地甩了過來,嚇得長京連忙垂下了腦袋,“屬下失言?!?/br> 裴夙收斂目光,不置可否:“不僅是師尊的緣故,還……見了血……”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無處可依的飄渺霧氣,緩緩彌散在長風中。 “血?”長京沉吟半晌,緩緩道:“魔族天性嗜血,若是見血,確實有可能會激發魔骨?!?/br> 裴夙平白生出幾分厭倦,他掩下衣袖,負手而立,“瑤珩,你知道多少?” 有關魔族的事情,長京知道的都還算清楚,細細地說起來:“瑤珩殿下乃是魔尊的獨女,出生不久就被封印,百年后才得以解封,但身子也因此分外孱弱,一直由護法駿骨貼身照料?!?/br> “有傳聞說,魔尊與清霄仙尊的雙親少年時有舊友之情,在瑤珩殿下與仙尊尚未出世時,曾有、有……” 裴夙臉色已然陰沉了下來,冷聲質問道:“有什么?!” “曾有婚約?!遍L京瑟縮了一瞬,眼見少主臉黑如墨,連忙補充道:“屬下也只聽聞而已,傳聞還曾說兩方以九天琉璃做成了一對兒小鈴鐺,以此為信物。但九天琉璃是何等難得的寶物,并不——” 琉璃鈴鐺…… 裴夙登時如墜冰窟,他渾身血液如同凝結住了一般,長指艱難地從腰間扯下個晶瑩剔透的小鈴鐺來。 那只流光溢彩的小鈴鐺清冽純粹,毫無魔息侵染,長京一眼就認出這鈴鐺就是當年的遺物,當即沒了話音。 原來真的有這回事…… 怪不得瑤珩殿下當年從沉水淵偷跑到浮光山下,竟是這個緣故。 如今少主對楚霜衣的情分與日俱增,每次見人,魔紋只增不退。 這兩位,可千萬別為了個男人,生了嫌隙。 長京再抬眼去看少主的臉色,俊美的面容宛如冰封,黑眸中風起云涌,少主魔骨尚未覺醒,竟然隱隱已經有了幾分圣主當年的氣勢。 他心頭一酸,些許往事涌上眼前,再想勸慰,只聽得一聲分外黯然的“退下”。 月色如水,裴夙望著墻上一條孤孤單單的影子,心下寒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