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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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陣陣發黑,昏暗的厲害,耳朵卻是靈敏非常。 她聽到了長劍插入土中的聲音,熟悉的味道在她鼻翼間蔓延,瞇著幾欲闔上的眼眸看去,是寧舒半蹲在自己面前。 面上的沉痛之色將她整個人襯的猶如深淵里爬出來的厲鬼。 如果沒有遇到自己,寧舒本該很好。 可惜,沒有如果。 她們之間一開始就是死局。 寧舒殺了洛塵注定了她對其感情復雜,即便是也曾幫過自己的寧舒。 “你騙我?!?/br> “你是魔族?!?/br> 她聽到寧舒夾雜著憤怒的委屈控訴著自己,即便是到了此刻,她啊,仍然是沒有說一句重話。 寧舒,果然是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 ——深愛自己呢。 可是,愛是什么??? 什么是愛? 她不懂。 從一開始活著都是艱難萬分,每日都是度日如年,睜開眼睛就是被恨意驅使的行尸走rou。 又怎么會理解除卻怨恨、仇視、嫉妒等復雜惡意感情之外的美好。 因為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得到過那樣干脆而長久的情感。 “當初明州蘇氏……” 這個一直縈繞糾纏折磨了寧舒很久的事情被其再度提及,到了這一刻,什么意義、算計都沒有,她也懶得再去隱瞞。 因為她相信,到了如此地步,寧舒應該是有所猜測的。 所以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遲疑的截斷了寧舒的話頭:“是我殺的?!?/br> 對上寧舒無比錯愕、震驚、受傷的眼眸,看到寧舒如此痛苦,她的心中忽然覺得無比的暢快。 她不好過,寧舒未必就好過了。 看,寧舒的痛苦并不比自己的少。 痛苦的也不該只有自己。 懷揣著這樣的惡意,她漸漸地平定下來,嘲弄地道:“我從未喜歡過你寧舒,自始至終都是利用?!?/br> 她太清楚寧舒在意的是什么了,寧舒曾在自己面前卑微如同塵埃,甚至是搖尾乞憐。 所以她太知道如何將寧舒所剩無幾強撐著的堅強給粉碎殆盡。 從始至終,寧舒所求的不過是她的喜愛而已。 看到她潮紅的臉色倏然煞白如紙,蘇梓汐更加興奮,而且還嫌刺激的不夠狠的繼續道:“你殺了洛塵,我恨你都來不及,怎么會喜歡?!?/br> 洛塵,是寧舒終其一生的勁敵。 此話無疑是在告訴寧舒,她從始至終都比不過自己的殺死的宿敵,天之驕女如寧舒,又怎么會咽的下這口氣。 可是同樣的,咽不下又能如何。 就連握劍的手都在顫抖,眼睛紅腫,眼尾泛著迤邐的紅,幾乎是陷入了魔障之中。 蘇梓汐死死的盯著寧舒,不愿意錯過對方臉上任何一絲痛苦的表情。 可是讓她失望了,寧舒既沒有失態也沒有因此而陷入魔障,仍然還保持著僅剩不多的理智,“你勾結魔族,同他們牽連至深,我……我是斷然不會容你的?!?/br> “所以你是要殺了我嗎?寧舒?!?/br> 她知道寧舒在不舍,在猶豫不決,寧舒真是愛慘了自己啊。 蘇梓汐忍不住的心生感慨。 即便是到此地步還在這里絮絮叨叨不愿意動手,這可不像她。 寧舒一貫是視魔族為仇敵,最是厭惡不過。 何曾如此刻這般婆婆mama不愿意下手。 不斷的在挑戰著寧舒的忍耐極力底線,看著寧舒在痛苦之中掙扎徘徊,而她則就在那里冷眼欣賞著。 再也沒有什么比得上此刻了。 她想寧舒此刻應該比之自己更難受,更生不如死。 可是這又算得了什么? “梓汐……” 她以為自己說出這些話寧舒該是將自己打殺了事的,可是她猜錯了。 直到被寧舒擁入懷中的那一刻,她才清晰地認識到原來愛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將人變得陌生無比,甚至是卑微到塵埃里。 耳邊是寧舒不斷的詢問著為什么。 為什么? 哪里有那么多的為什么? 如果可以誰愿意去做一個裝腔作勢、滿手鮮血的惡人;如果當初父母沒有死會不會一切都會不一樣,自己會如寧舒所期待的那樣‘良善’。 可是,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不過是海市蜃樓般虛無的奢望而已。 事實上就是自己父母早故,自己同弟弟被人欺辱,活的猶如喪家之犬;她也不止一次的問自己事情為什么會到如此地步,可是沒有答案。 她不記得自己兒時所期望的是如何,但是自己現如今肯定是和當年所暢想的背道而馳。 忍著哭腔以及鼻尖泛著的酸澀,她啞然道:“阿舒,你不懂?!?/br> 沒有經歷過如何能懂得。 即便是她將過往訴說寧舒也未必會懂,又或者還會覺得是自己心性如此。 所以,何必自揭傷疤惹人恥笑。 細細密密的疼痛讓她有些想咳嗽甚至是想嘔血,她后知后覺地才發現,原來剛才唐茜刺入她后心地那一刀淬了毒啊。 難怪呢。 說起來還是要怪蝶衣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偏偏看到唐茜就走不動道兒。 如果不是她,自己未必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