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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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卻顧不上那么多,劫后余生。 蘇梓汐…… 比之從前病的更重了,剛才,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并不是因為不相信自己的話,而是因為蘇梓汐就是想殺人泄憤。 她不知道蘇梓汐這次出去發生了什么,怎么情緒比之從前還要不穩定。 是不是和寧舒又或者是邱彥書生了何種齷齪。 畢竟惹到蘇梓汐的人,她都不會輕易放過,當然除了邱彥書和寧舒。 前者是蘇梓汐的兄長,最是在意不過;后者,蘇梓汐根本打不過,只能忍氣吞聲。 可是不管是什么這些都不是她該去管的,她只需要做好那個人交代好的事情就行。 一場并不被人所期待、祝愿的婚禮,誰又能知道會走向哪里。 房間里的蘇梓汐站在那里,看著木施上的衣衫,鮮紅色的衣衫如同烈日下的牡丹花,明媚而奪目,衣擺處繡著福字云紋,衣領處鑲嵌著拇指大的珍珠為點綴,花開并蒂,鴛鴦成雙。 無一不是極好的寓意,可是她的眼中卻無半分情緒波動,就好像是事不關己的旁觀者,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她不喜歡紅色,像鮮血一樣濃烈,看到紅色她就好像能透過紅艷看到粘稠到極致的血,仿佛聞到了空氣里散發地血腥味兒。 溫熱的指尖在柔軟的衣料上游離,只要她稍稍用力,也許上面以金絲繡出來的花卉就毀于一旦。 這個念頭稍起,便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梓汐,喜歡嗎?” 原本想要動手做些什么的蘇梓汐有些被驚嚇到,指腹蜷縮收攏藏在衣袖中,然后淡然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回首看向寧舒。 她站在房門處,逆著光,蘇梓汐有些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方才寧舒的語氣有些冷,像是蘊著火氣但是當她想要去看寧舒的臉色以作評判的時候,卻因為其身后的陽光而看不清。 “阿舒偷偷地準備了很久吧?!?/br> 女子的嗓音溫軟,像是夾雜著糖霜的棉花,軟的不像話。 聽著語氣似乎很是開心,期待。 可是…… 寧舒的眼眸微暗愈發的幽深,她想到了剛才自己看到的。 梓汐站在木施前凝視著婚服,整個人沉浸其中卻非歡喜而是陰郁,那種由內而外的不喜,不耐沒有任何的掩飾,直白的隨著女子的情緒流露于外。 以至于女子太過沉浸其中沒有發現自己站在這里許久,又或者是因為此刻的女子毫無靈力,五感遲緩如凡人的緣故。 可是不論是哪一種,都無法掩飾剛才梓汐外露的情緒以及那情不自禁的舉止。 梓汐…… 并不愿意穿上婚服同自己成婚。 或許是一開始就知道吧,所以在看到的時候雖然還是難過、心酸,但是到底是忍住了沒有失態。 又或者真的是知道強求不得太多,退而求其次的心理很好的安慰了自己。 不論梓汐愛或者不愛,成婚就好。 就是綁也要將人綁在自己身邊。 耳邊傳來女子細軟而歡喜的嗓音,如果不是寧舒一開始就看透了梓汐或許真的會認為期待這場婚禮的人不僅是只有自己。 可是寧舒早就知道梓汐已經再度回想起過往,她依舊是恨著自己,恨自己‘殺了’蘇氏滿門。 所以這場婚事被期待的,從始至終都只有她一人。 但是當聽到女子這般詢問的時候,她又會有一瞬間的恍惚。 偷偷地準備了很久嗎? 她看著那精美的華服,視線落在了裙衫衣擺處的鴛鴦上。 若是細看便會發現那對雌鴛鴦并不精細,鴛鴦成雙,多么美好的寓意。 她聽說鴛鴦象征著矢志不渝。 一只死去,另一只也不會獨活。 她有些出神,當初在繡鴛鴦的時候自己是在想著什么? 是鶼鰈情深?還是矢志不渝? 又或者兩者都有吧。 心口地酸澀一點點地外泄,只覺得自己心口像是被涂抹了細鹽,疼的厲害。 可是她卻又近乎自虐地喜歡去體會這樣的情緒。 直到將自己逼的眼尾泛紅,眼睛酸澀似有淚意。 曾經有那么一刻,她想就這樣吧。 放手,于她于梓汐都好。 可是…… 怎么能夠。 她從未想過娶【嫁】梓汐之外的任何人,她們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綁在一起了嗎? 又為什么會走到如今這種地步。 不甘心。 “梓汐會乖乖的同我成婚罷?!?/br> 蘇梓汐看著站在房門處逆著光的人一步步地逼近,雖然她不曾有過任何動作,可是蘇梓汐卻無端的感覺到濃烈的壓迫感,那種氣勢壓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鼻翼間沁出細密地汗水,蘇梓汐的視線落在寧舒的衣擺處,而后上移對上她漆黑如墨地雙眸,她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湖水,一眼望去深不可測,只覺得可怕。 如果不是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依舊溫柔,可能蘇梓汐都要以為對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強忍著因為恐懼想要后退的舉動,蘇梓汐就站在那里,笑了笑,“阿舒在說什么胡話?!?/br> 蘇梓汐覺得寧舒有些奇怪,可是看到對方上揚的嘴角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也許寧舒只是故意的打趣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