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怪物的祂 第52節
書迷正在閱讀:全民御獸,我的寵獸不正常、惹金枝、上心、仙尊的反派妻、天涯盡頭原是這般模樣、我只是個畫符的、蟲族:雌君老婆又美又颯、美麗炮灰的怪物愛人、機甲學院的華夏轉學生、修仙之我竟穿成了瘋批反派的義父
季魚朝太子行了一禮,“見過太子殿下?!?/br> 太子回過神,忙道:“季少主不必多禮,請坐?!?/br> 今日太子登門,是微服過來的,穿著一身常服,面容俊雅,氣質溫和,很是穩重。 季魚坐下,抬眸看向坐在太子下首位置的內侍。 因他是代表天子過來,是以太子對他也頗為客氣,允許他入座。 季魚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內侍,很快移開,淡淡地問:“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前來,可是有何事?” 那內侍見她進來時,有些忐忑,怕她聽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就算他是天子身邊伺候的內侍,以季家少主的身份,亦不是他能當面隨意貶低喝斥的。 這輕飄飄的一眼,讓他的心狠狠一縮,頭皮發麻。 剛才只顧著抱怨,差點忘記了,這位可是被妖鬼選中的容器,若是她想殺自己,十分容易。 這不僅是內侍的想法,很多人也是這么想。 縱使妖鬼尚未降臨,然而作為妖鬼選中的容器,這季魚能是簡單的人物嗎?只怕以往的廢物形象,是為了唬弄世人,掩飾她的身份。 說不定妖鬼早已將力量賜予她,只待時機合適便降臨。 這么一想,內侍頓時冷汗涔涔,哪里還敢說什么。 太子暗暗撇了他一眼,心里冷笑,膽子如此小,剛才怎敢說那種話? 也不知道是誰讓他來的,難道是為了激怒季少主,好試探她背后的妖鬼?一個妖鬼真的會在意容器如何嗎? 太子心思電轉,面上一副溫雅隨和的模樣,很有儲君的風范,他溫聲說道:“聽說季少主來了云京,父皇讓孤來看看,不知季少主在國師府住得可習慣?” “還好?!奔爵~淡淡地說。 太子并未在意她的態度,笑道:“季少主是客,若是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季少主見諒?!?/br> 季魚突然笑了下,“太子殿下言重了,想必在國師府里,應該沒有不長眼睛的人?!?/br> 太子神色一頓。 內侍越發的忐忑,坐如針氈,只覺得這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這季家少主真是好利的一張嘴,太刁了。 兩人客氣地交流一番后,太子便起身告辭。 離開前,他對季魚道:“季少主安心在此住著,若是哪個不長眼冒犯,盡管來找孤?!?/br> 似乎他今日特地過來,便是為了看看季魚在此住得習不習慣 季魚淡淡地道:“多謝太子殿下?!?/br> 太子帶著那名內侍離開國師府。 出了國師府大門,太子登上等候在那里的馬車,見內侍跟過來,突然一腳朝他踹過去,內侍整個人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幸好國師府這一帶清凈,平時沒什么人敢靠近,無人看到這一幕。 內侍只覺得太子這一腳將他的五臟六腑都踹移了位,胸口絞痛,面如金紙,一股腥甜涌到喉嚨。 他顫抖地看向太子,不知他是何意。 車簾尚未放下,太子端坐在那里,居然臨下看他,那張俊雅的臉龐不復笑意,只剩下一片冰冷漠然。 “方公公,你要記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別自作主張?!?/br> 方公公臉色微變,忍著痛爬起身,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太子冷冷地他一眼,隨行的侍從將車簾放下,馬車緩緩駛離。 ** 季魚不知后面的事,太子離開后,她回去歇息。 先是扯了幾朵花喂魚,逗了逗琉璃瓶里的胖頭魚,接著從案上拿來一本書翻看。 翻開時,發現是江逝秋帶過來的醫書,這些日子,他沒事就翻醫書,因為翻得多了,上面留下一些痕跡。 看了會兒l醫書,季魚忍不住失笑。 一個妖邪,居然想要學凡人的醫術,若是傳出去,可笑得緊。 想到昨晚他似模似樣地給她把脈,說她體虛,氣血不足,需要好生補元氣之事,忍不住又笑了。 候在一旁的兩個丫鬟不解地看她,兩人都是識字的,自然認出這是醫書,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好笑的,讓這位姑娘笑成這般。 真是怪人。 雖然是怪人,不過性子卻極好。 國師府在云京是最為特殊之地,素來極少有客人敢登門,更不用說在國師府里留宿。 季魚算是第一個住進國師府的客人。 兩個丫鬟對季魚的身份并不清楚,被派過來伺候時,難免有些忐忑,擔心這位客人不好相處。 哪知道會是這般年輕貌美的姑娘,性子隨和,也不挑剔,伺候起來很是輕松。 想到先前太子親自過來拜訪,兩人心里明悟,看來這位季少主的身份非常尊貴,連太子都巴巴地過來拜見。 天色暗下來時,江逝秋終于回來。 他關心地問:“娘子,今兒過得怎么樣?” 季魚笑了笑,“太子今日來了一趟?!?/br> 江逝秋微微皺眉,有幾分不愉。 其實很多人都清楚,將季魚安排在國師府,有讓國師監視之意。 除此之外,未嘗沒有其他的心思,只是因為上面的天子沒有發話,是以眾人明智地沒有做什么。 江逝秋問:“娘子,要不咱們離開這里罷?你想去哪里玩,我帶你去?!闭f到最后,他興致勃勃地說,“你不是喜歡斬妖除魔嗎?這個可以?!?/br> 作為一個妖邪,就是這么任性。 季魚:“……”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就是一個妖邪??! 怕他真的不管不顧要帶她離開,季魚趕緊道:“其實還好,這里挺清凈的,適合養身體?!?/br> “那好吧?!?/br> 江逝秋見她好像并不想隨自己離開,也不強求,他只是不想讓她受委屈。 睡覺時,他將人摟到懷里,滿足地嘆息一聲,和她抱怨今兒l一整天自己做了什么。 今天被叫去鎮妖司就是去干活的。 作為鎮妖司的指揮使,只有干不完的活兒l,沒有清閑的。 “……都是一群飯桶,吃干飯的,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居然還有臉來問我!”江逝秋將鎮妖司里所有的人都罵了一遍。 在世人眼里,那群鐵血兇煞的鎮妖使,在他看來就是一群沒用的,干啥啥不行。 “我已經讓人去將江朝山叫回來?!苯?/br> 秋哼道,“反正他以前也管著鎮妖司,干得挺好的,現在雖然被調離,繼續干指揮使的活兒l也沒什么?!?/br> 季魚:“……” 一時間不知道江朝山是可憐還是幸運。 原本人家這指揮使當得好好的,卻因他占據鎮妖司指揮使之位,于是江朝山只能給他騰位置,調離鎮妖司?,F在調職后,人家在新崗位仍是干得好好的,又要被他叫回來,繼續干鎮妖司指揮使的活兒l,而且干的還是兩份活。 這么一想,突然覺得江朝山好像可憐多一些。 第二天,江逝秋繼續出門。 因為江朝山那邊還有事,要過幾天才能到,是以江逝秋還是無法走開。 送他出門時,季魚瞅著他陰沉的臉,再看隨行的鎮妖使們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感覺怪可憐的。 目送他們離開,季魚悠閑地喂了會兒l魚,看外頭的天氣不錯,往樹下的搖椅一躺,舒舒服服地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 兩個丫鬟候在一旁,一個給她準備各種消暑可口的吃食,一個拿著扇子,給她扇涼。 搖椅旁還有降溫的冰鑒,冰霧騰升,驅除夏日的躁熱。 國師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靜靜地看了會兒l,然后走過去。 兩個丫鬟看到他,有些慌亂,趕緊上前請安,識趣地退下。 季魚起身,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端莊斯文地朝他行禮:“見過國師?!?/br> 國師清冷的面容露出幾分笑意,說道:“季少主這兩日過得如何?” “挺好的,多謝國師掛懷?!奔爵~如實說。 國師府規矩極嚴,能在這里伺候的下人都是細心妥貼的,衣食住行都為她安排妥當,和在自家也沒什么區別,就像是換了個地方住著。 國師的目光從季魚身上掠過,說道:“季少主似乎并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季魚挑眉,坦然道:“不是我不擔心,而是擔心無用?!?/br> “季少主是個豁達之人?!眹鴰熧澰S道。 季魚笑了笑,沒接這話。 沒有人天生是豁達的,只是有些時候,不得不豁達。 幸好國師也沒有和她談心的意思,他今兒l過來,也不是要說這個。 他突然問:“季少主可知,江逝秋是何人?” 天地間似乎陷入一片寂靜,季魚好像聽到自己的心臟咚咚咚跳動的聲音,腦海有瞬間的空茫,好半晌道:“不知國師是何意?” 國師的目光從遠處收回,再次落到她身上。 他篤定地說:“你知道?!?/br> 季魚的神色淡了幾分,她站在光影斑駁的樹蔭下,姿態端雅,如同這云京世家貴族嬌養的貴女,不像一名殺伐果決的除妖師。 與除妖師格格不入。 國師的眼睛像是透過這副皮囊,看到一個真實的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