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怪物的祂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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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逝秋拉著她回濯清院。 濯清院的面積極大,院里植了不少樹木,還有各種奇花異草,環境清幽,適合病人養身體。 兩人走在其中,路上不見多少仆役。 季魚不禁看他,實在搞不懂這位江大人今天怎么了。 直到回房,看到又在偷吃花的胖頭魚,江大人伸手一抓,胖頭魚被他掐在手里。 從瓶里出來的胖頭魚看著腦袋更大了,足足有一個食盒那般大,或許這并不是它的完全體,只是為了方便偷吃花才會維持這么大的體積。 胖頭魚被他抓在手里,嚇得鱗片都炸起,泡泡眼哀求地看向季魚,正向她求救。 救魚命??!這位尊主怎么突然要大開殺戒了? 它最近什么都沒做啊,就只是偷吃他送給除妖師的花…… 看到江逝秋唇角噙著的笑,明明溫溫柔柔的,卻是殺氣沖天。 季魚總算反應過來,遲疑地問:“江逝秋,你在生氣嗎?” 江逝秋掐著魚妖,漫不經心地說:“我生什么氣???有什么能讓我生氣的?” 季魚搖頭道:“我不知道?!?/br> 男人心,海底針,這妖邪心,比海底針還要復雜,她一個正常人,實在猜測不出他為何要生氣。 江逝秋被她這無比誠實的答案給噎了下,又被她的遲鈍弄得有些氣悶。 不過,江大人隨性慣了,從來不會留著氣讓自己難受,與其委屈自己,當然是委屈別人啦。 他隨意地晃著手中快要斷氣的魚妖,故作不經意地說:“聽說娘子和季不歡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br> 季魚點頭,“是啊?!币詾樗磺宄静粴g的情況,解釋道,“季師兄還未滿月時,就被我娘抱回來,后來和我一起在祖母身邊長大?!?/br> 江大人越發氣悶,陰陽怪氣地說:“好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br> 這下子,季魚再遲鈍也能品出了些許來。 遇到他之前,她雖然從未嘗過情愛滋味,卻也知道青梅竹馬附帶的意思,哪里沒發現他誤會了。 季魚滿臉古怪地看他,遲疑地說:“江逝秋,你這是吃醋嗎?” 吃的還是她視為兄長的不歡師兄的醋。 江逝秋神色一頓,淡然一笑,眉宇間透露出幾分強大妖邪特有的倨傲:“本尊何須吃一個凡人的醋?他不配!” 季魚哦一聲,沒糾結這事,說道:“那你能將它放下來嗎?它快要被你掐死了?!?/br> 江逝秋心頭一梗,將那條魚妖丟開。 已經在翻死魚眼的胖頭魚感覺到鉗制自己的手松開,趕緊化作一尾小魚,投入玻璃瓶中裝死,決定以后打死也不出來偷吃這位尊主的花。 它在心里暗罵,吃醋就吃醋,何必拿它一只小妖出氣呢? 這是玩不起嗎? 見他放開胖頭魚,季魚想了想,將琉璃瓶拿走,放到多寶閣上,免得礙了江大人的眼。 眼看著季魚不再追問,徑自去做自己的事,江大人心里又不得勁。 他跟在她身后,不自覺地做著一些讓人覺得沒眼看的事,面上還要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娘子,我真沒吃醋,就是覺得,男女有別,你是已婚之人,不能和夫君以外的男人靠得太近!”怕她多心,他又補充一句,“就像為夫,一直謹記著有婦之夫的身份,對男男女女不假辭色,絕對不會讓他們靠近分毫,占為夫的便宜?!?/br> 季魚:“……”這話聽著怎么怪怪的? 季魚很誠懇地道:“不至于,不至于?!?/br> 男男女女,這范圍也太廣了。 江逝秋不滿,“怎么不至于?為夫這是以身作則,讓你知道,為夫可是守身如玉的好男人,除了我家娘子,其他的男男女女、不男不女,休想靠近本尊一步!” 季魚差點噴笑,男男女女就算了,居然還有不男不女? “怎么沒有?”江逝秋不以為意,“有些妖物生來沒有性別,可以隨便改變性別,就像桃花妖、牡丹妖、掃帚精之類的,可以忽男忽女,不就是不男不女嗎?” 季魚忍住笑,“好吧,你說得有道理?!?/br> 江逝秋見她笑了,不由跟著笑,只是唇角剛揚起,突然覺得不對。 他可不是和娘子討論這世間有沒有不男不女的妖物,不是應該是有沒有吃醋的問題嗎? 不對,吃醋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和那個季不歡之間的事。 季魚聽他又拐回來,很是無奈,“不歡師兄就像我的兄長一樣,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br> 江大人頓時開心了。 他長臂一探,將拿起一本符咒卷軸的人摟到懷里,低頭就親過去,嘴里含糊地說:“娘子,為夫心中甚喜,娘子心里果然是有為夫的?!?/br> 季魚被他親得迷迷糊糊,暗忖還說沒吃醋,這不是吃醋是什么? 所以,這是一個嘴硬的妖邪。 第24章 妖鬼無情 四月初,季魚出發前往青羽陳家。 同行的有季家的弟子紅綃、季不歡等人,還有以江逝秋為首的一眾鎮妖司的成員。 對此,眾人也不奇怪。 江逝秋是季家的女婿,為了季魚留在季家,既然季魚要去青羽陳家祝壽,他肯定也要跟去的。 朝廷那邊為了表示對陳家的重視,特地派秦渡前往陳家祝壽,這會兒江逝秋要陪季魚一起去,于是秦渡直接帶著給陳家的賀禮,與季家一起同行。 出發前一晚,季魚去和祖母道別。 季老太君叮囑道:“出門在外,不比在家里舒坦,你好生保重身子,有什么事可以找江大人商量,不必自己扛著?!?/br> 聞言,季魚有些驚訝地看她。 雖然以往祖母也關心她的身體,卻總告訴她,作為季家的少主,需要承擔起少主的責任,讓她保重身體之余,亦不能忘記自己的責任。 如今再聽這話,卻是以她的身體為重,讓她不必什么都扛著。 季老太君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嘆了一聲,說道:“你是季家的少主,應在其位、謀其政。只是……” 她眼里露出幾分復雜之色。 以往她確實是這么教導孫女的,并未因為她的身體不好,什么都不讓她做。季家的少主,縱使是外人眼里的廢物,需要承擔的責任亦不能退縮。 然而,從孫女帶著“孫女婿”回來伊始,季老太君便明白,很多事都變了。 孫女如今算是得到一位強大恐怖的妖邪庇護,福禍難料。 事情已到這地步,她不希望孫女活得太痛苦,在孫女還活著的時候,讓她可以輕松一些,至少將來若是不幸被反噬,不至于太遺憾。 季魚怔然,約莫有些明白祖母的顧忌。 對于她和江逝秋的婚事,其實祖母心里一直抱著某種悲觀的心態。 自古以來,人妖殊途,人與妖邪之間,又如何能長久?甚至說不定哪天,她就會死在作為妖邪的丈夫手里,灰飛煙滅。 人有情,妖鬼無情,從來未曾聽說妖邪會愛上人類。 季魚正色看向祖母,問道:“祖母,我和江逝秋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次有江逝秋在,倒是不好詢問,現下只有祖孫二人,季魚有些忍不住。 季老太君沒有回答,她伸手給孫女整了整發髻上有些歪斜的玉簪,端肅的面容難得浮現些許溫情。 此時她不是季家的家主,而是一個疼愛孫女的祖母。 她說道:“阿魚,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知道太多對你無益?!?/br> “為何?”季魚實在不解,“難道和季家的詛咒有關?” 季老太君目光微凝,“你知道詛咒?” 季魚點頭,將回程那晚遇到水鬼之事告訴她。 其實就算沒有水鬼,她心里也是懷疑的,從小到大,祖母和貴姨等人對她的緊張看護,以及某些舉動,都說明了問題。 以前不去想,是因為她怕自己的身體熬不住,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離開了,何必惹他們傷心?現在……雖然她的身體仍是虛弱不堪,至少有了一些轉機。 季老太君心下嘆息,溫和地道:“阿魚,日后你會知曉?!?/br> 季魚抬眸看著祖母半響,到底不再追問。 雖然不知為何不能告訴她,但她知道祖母此舉是為了自己好,她從來都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問不出來也不急。 與祖母又說了會兒話,季魚起身離開,朝她道:“祖母,夜深了,您歇息罷,不必送我?!?/br> 季老太君站在門口,朝孫女笑了笑,正欲說什么,看到踏著月色而來的男人。 新月如弦,懸于夜空,靜謐神秘。 那人紅衣翻飛,宛若涉月而來的精怪妖邪,妖美得肆意。 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季魚轉頭,看到來人時,那雙清淡的眼眸溢上溫軟的笑意,溫聲問:“你怎么來啦?” 江逝秋上前攜著她的手,朝季老太君問安后,說道:“天色太晚,我擔心娘子,過來接你回去?!?/br> 季魚認真地說:“季家很安全,不必擔心的?!?/br> 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每一個角落她都熟悉無比,不覺得季家哪里不安全的。 江逝秋被噎了下,低聲抱怨道:“娘子,你好生沒情趣?!?/br> 這種時候,她不是應該感動一下嗎? 那些人間話本果然都是騙人的,誰說姑娘家會因為走夜路害怕,直接投入郎君懷里?他家娘子一點也不害怕,也沒有投入他懷里的意思。 明兒還是讓秦渡多弄些正常的話本給他。 季魚有些不自在,怕他在祖母面前胡說八道,和祖母道別,趕緊拉著他離開。 季老太君望著月色下,邊走邊低聲交談的年輕男女,臉上的神色漸漸松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