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怪物的祂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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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歇息時,她問身邊的丫鬟隨玉:“江逝秋呢?” 隨玉掩嘴笑道:“江大人說城外的花開得正好,要去給您摘花呢?!?/br> 季魚神色微頓,看向室內的人,見他們面帶著笑意,俱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頓時不知道說什么。 原本以為回到巫山城后,江逝秋無法再維持凡人的身份。 哪知道,就算是在除妖世家的地盤,他仍是堂而皇之地頂著皇城鎮妖司指揮使的身份,無一人懷疑。 更甚者,季家所有人都輕易接受了他這個季家女婿。 午后,江逝秋捧了一束開得燦爛的山花回來。 紅的、黃的、粉的、紫的……色澤繽紛,生機勃勃,簇擁在一起,煞是好看。 “娘子,這花送給你?!苯徘餃厍榭羁畹卣f,“娘子這幾日辛苦了?!?/br> 季魚有些好笑,伸手接過,問道:“為何突然要給我送花?” 江逝秋眉眼含笑,昳麗風流,不似人間客,“那娘子想要什么?或者再送你一條魚?娘子的名字里有一個魚字,可是因為喜歡魚?” 季魚搖頭,“不是我喜歡魚,是我娘懷我時愛吃魚,便給我取名魚?!?/br> 她的名字便是這么簡單,她是母親耗盡生命也要換來的寶貝,母親希望她這輩子平平安安地活到老,像江河里的魚一般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雖然想法很天真,卻也是一個母親對孩子最美好的祝愿。 江逝秋贊道:“真是個好名字!很適合阿魚呢?!?/br> 正說著,前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季魚和江逝秋抬頭,正好看到一個穿著素色道袍、容貌秀美的中年婦人走來,她的頭發簡單地綰在腦后,只用一根木簪束發,頸上戴著一顆金珠,行走間衣擺輕揚,行云流水。 季魚看到她,面露喜色,“祖母!” 這是季家當家的老太君。 除妖師有法力護身,可以延緩衰老,季老太君年歲雖高,然而看著卻像三十多的婦人。 季老太君面色端肅,銳利的目光從捧著一束花的孫女轉到她身邊緋衣如火的男子身上。 她冷冷地開口:“阿魚,這位公子是何人?” 季魚神色一頓,許是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世人輕而易舉地接受江逝秋的身份,突然聽到祖母的質問,總算想起,祖母作為季家的當家人,同樣擁有“絕對清醒”,世間妖邪無法隨意篡改她的記憶。 這么一想,她頓時緊張起來。 第23章 吃醋 季魚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只是迎著祖母的目光,讓她有種做了壞事的感覺。 從小到大,她都是長輩眼里的乖孩子,生平第一次,有種犯了錯的無措感。 和一個妖邪結成夫妻,或許在世人眼里,也是犯錯吧? 而且這犯的錯足以讓世人筆誅墨伐,甚至成為整個人族的罪人,不可饒恕。 特別是她還是一名除妖師,人妖殊途,更是罪不可赦…… 在季魚難得緊張無措時,江逝秋開口了,笑盈盈地朝季老太君叫道:“祖母?!?/br> 這聲“祖母”讓季魚一言難盡。 她忍不住看他,發現身邊的男人并未因為季老太君未被他篡改記憶而有所收斂,還是那般張揚恣意,坦坦蕩蕩,居然還有臉叫“祖母”。 季老太君微微皺眉,神色越發嚴厲。 她看不出江逝秋的來歷,甚至在她眼里,這是一個姿容極為出眾的男子,世間難尋的俊俏郎君,他站在孫女身邊,男俊女俏,珠聯璧合,再登對不過。 只是,想到剛進門時,聽到的消息,讓她心驚不已。 貴姨當時一臉喜氣地說,少主和姑爺回來了,正惦記著您呢。 哪里來的姑爺? 莫不是尚云霄?他算季家哪門子的姑爺?不過是借著張好看的臉,哄不知世的小姑娘。 后來她才明白,原來是孫女帶回來的孫女婿。 據說他是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為了她的孫女,前陣子入贅到季家…… 不僅是貴姨,所有的季家人都理所當然地接受了突然冒出來的“姑爺”。 季老太君瞬間明白事情的可怕。 她還沒有老到連孫女什么時候成親都不知道,更逞論是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突然換了個人,而且這人還是季家的女婿…… 見祖母神色肅然,并不說話,季魚越發肯定祖母的記憶沒有被篡改,很快便鎮定下來。 她迎過去,溫聲道:“祖母,這是江逝秋?!?/br> 江逝秋就像丑女婿見公婆,非常乖覺地跟著他媳婦,一臉笑容地說:“祖母,我是阿魚的夫婿江逝秋,你叫我的名字就行?!?/br> 季老太君目光掃過捧著一束山花的孫女,又看向笑得乖覺溫和卻難掩妖異的“孫女婿”,到底沒有見面就喊打喊殺,而是道:“你們跟我來?!?/br> 說著,她轉身就走。 季魚看祖母朝祠堂的方向走去,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欲言又止。 “娘子?我們不走嗎?”江逝秋偏頭問道。 見他一無所覺,季魚嘆氣,“原來你真沒辦法篡改季家人的記憶?!?/br> 季家選繼承人時,看的從來不是天賦,而是“絕對清醒”,不管是祖母,還是母親,或者是她,都擁有“絕對清醒”。 所以除了她,原來祖母的記憶也沒被他篡改。 江逝秋倒覺得沒什么,牽著她的手跟上,說道:“祖母看著就是個疼孩子的,肯定不會拆散我們,娘子放心吧?!?/br> 季魚無語,“我覺得,需要擔心的是你才對吧?”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是她的祖母,最疼她的長輩,若是她要做什么,都是為自己好。 反倒他,一個妖邪,不僅混進凡人的世界,還要入贅到除妖師世家,說出去,只怕這世間的妖邪都要說他一句膽大妄為,繼而敬佩不已。 不是誰都有他這種自投羅網的膽量。 雖然如此,季魚漸漸放松下來。 她對這樁婚事其實還存有疑惑,總覺得祖母應該知道什么,正好可以問問她老人家。 ** 季家的祠堂和其他地方不同,林木森森,遮天蔽日,使得祠堂周圍的光線比較昏暗。 季老太君正在祠堂里等他們。 兩人到來時,發現季老太君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正給祠堂里供奉的神牌上香。 巫山城里的宅子并非季家祖宅,祖宅位于巫還山內,季家先祖的靈牌供奉在祖宅的祠堂里。 是以這里供奉的是一尊神牌。 神牌可驅妖邪,再大膽的妖邪,也不敢輕易進入神牌所在之地。 看到案桌上的神牌,季魚忍不住又看一眼身邊的男人。 只見他仍是那副輕松隨意的模樣,仿佛看不到案桌上供奉的神牌。 她遲疑片刻,站在門外,對他道:“你在外面罷,我進去就行?!?/br> 江逝秋偏首看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不禁笑了。 他笑得很好看,站在陽光下,艷絕似妖,含笑道:“娘子是擔心我嗎?” 季魚無奈地看他,發現這人有個壞毛病,總愛將話挑明,不懂含蓄為何物,總要逼她承認才行。 江逝秋見她目露無奈之色,越發喜愛,心坎間又涌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那顆不需要跳動的心臟好像都要活了。 他頷首道:“那好,為夫便不進去,在門外等你?!?/br> 季魚不太放心地又看他一眼,轉身進入祠堂。 季魚進來時,季老太君上完香,轉身看過來。 發現只有孫女進來,“孫女婿”則在門外的庭院里,不過瞬間,她就明白孫女這是要護著那個男人。 她選在這里見他們,便是因為祠堂供奉的神牌,妖邪若是靠近,則會被神牌所傷。 這讓她有些驚訝。 若不是確定孫女繼承季家的天賦——絕對清醒,她幾乎以為孫女被妖邪蒙蔽,做出違背本意之事。 季老太君仔細打量孫女,確認孫女的身體無礙后,方才開口道:“阿魚,你與他何時成的親?” 季魚道:“半個多月前,是在偃月山莊成親的?!?/br> 其實不是在偃月山莊,應該是在幽冥的一座古城,只是她記不住,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聞言,季老太君有些驚訝,不禁看向站在庭院里、沐浴在陽光下的江逝秋。 祖孫倆心知肚明,江逝秋不是正常人。 或許這天下間,也唯有祖孫倆的神智是絕對清醒,沒有被篡改記憶。 然而這并非好事。 當眾人皆醉我獨醒時,清醒的人需要承擔的責任和痛苦會更大。 也正是季家人這樣的特性,二十年前,季家才會損失慘重,直到現在仍沒能緩過來。 季魚遲疑片刻,將在偃月山莊所遇到的事一一道來,以及和江逝秋相遇,兩人是如何成親的。 隨著她的敘述,季老太君端肅的面容露出幾分怔忡。 她失神地站在那里,久久不語。 “祖母?”季魚叫了一聲。 季老太君回過神,望著孫女蒼白的面容,想說什么又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