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翻炸
夜晚,樊星跟熏芳并肩坐在庭院相互傾訴著分離數月發生的事情,只是被各種欺辱的事情樊星刻意隱去,即便如此熏芳也能猜到幾分。 拓拔野站在遠處雙臂抱胸斜椅門廊,眺望著他們的背影,這也是他跟樊星相處數月來,頭次見到他全然放松的情景。 熏芳知道拓跋野不會偷聽他們對話,故意對著樊星小聲示意道:“我看這拓跋將軍挺好,你有沒有想過托付終身?” 誰知方才氣氛還和樂融融的,樊星聽完這話臉色頓然沉下來:“沒有?!?/br> “他為人正義,穩重踏實,難道配不上你?” “我跟他沒可能的?!?/br> 熏芳下意識回眸看了眼拓拔野然后問道:“你跟他也相處這么久了,不會一點火花都沒有吧?” “我這輩子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感情,更加不會托付終身?!?/br> 樊星別過臉站起身,不想跟熏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轉身回去拿酒了。 拓拔野見他臭著張臉進屋,也隨他進來問道:“你這人怎么這么難以捉摸,方才還聊的好好的,怎么說變臉就變臉?” 樊星抱出酒壇子扔給他毫不留情反駁:“關你什么事?” 拓拔野雙手接住,隨著他往外走,結果樊星吃愣愣地站在原地,望著空空如也的庭院,他也跟他并肩站在原地四處打量問道:“芳姨娘呢?她方才人還在這兒的?!?/br> 樊星涌起不好的念頭,拉著他就往外跑:“走,跟我去要人?!?/br> 拓拔野拉得猝不及防,懷中的酒壇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他邊被迫帶走,邊說道:“這么好的美酒糟蹋了?!?/br> 正當他們準備穿過回廊,從側門離開錦繡軒,結果耳邊傳來不少房門緊閉的聲音,霎時他們像是被無形大網兜頭擒獲站在原地無法離開。 樊蠡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你們太囂張了,不死草為本國不傳秘寶,你們卻聯合外人暗中覬覦,簡直豈有此理?!?/br> 樊星冷眼望著他:“樊蠡,你又想玩什么花樣?” 樊蠡面目扭曲,語氣陰狠:“我不會讓你們知曉不死草的任何事跡,更加不會讓這個拓拔野把解藥帶回去?!闭f完示意屬下們把熏芳押過來對著樊星繼續說道:“她犯了本國的禁忌,其罪當誅,現在本太子準許你們親眼看著罪人接受處罰?!?/br> 這時從各種角落涌來不少樊蠡的親兵,把樊星跟拓拔野控制起來。 熏芳垂望著樊星叮囑道:“只要你好好的,我怎樣都不要緊,你不必擔心我?!?/br> 樊星倔強含淚盯著熏芳被人押走,對著樊蠡叫囂道:“我讓你放過她聽見沒有!” 樊蠡見他終于被戳中肋骨,表情也在失控,心頭感到無限舒爽,得意洋洋道:“想要放過她,除非得到父王親自的手諭,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br> 拓跋野暗中想要拔劍,結果被人率先制住,望著脖子上放著的利刃,只好束手就擒靜待時機。 樊星死死盯著樊蠡離開,自己跟拓拔野身不由己被帶走。此時天色漆黑,宮中精兵帶著肅殺之氣越過長街盡頭。 幾乎輕車路熟的來到城門之上,樊星打量著周圍熟悉的情景,忍不住頭皮發麻,他突然猜到樊蠡要對熏芳做什么。眼見熏芳被推向了城樓,樊蠡轉身藐視著她如同螻蟻,反正一個宮女罷了,殺了不足為懼,還能踩踩樊星的痛腳,何樂不為? 他示意押送樊星跟拓拔野的人站在原地,跟他們隔著數米之遙,然后對著城外數以萬計的行尸得意道:“瞧見沒,這些怪物將來就是我們對付敵人的活體武器,就連強勢如北野,也在怪物的踐踏下消亡,還有什么軍隊比得上他們?” 樊星問道:“所以你跟父王打算靠收集怪物攻打鄰國?” “不錯,這叫物盡其用,我跟父王都不會交出解藥的,你們還是省省吧?!?/br> 拓拔野明白了,樊蠡不過是利用熏芳借題發揮,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刺激打壓樊星。而且也不會交出解藥,只會利用這些怪物來滿足自己末世稱霸的野心。 他開口問道:“你怎么就確定這些怪物一定乖乖受你掌控?” “哼,行尸走rou而已,cao縱他們再簡單不過?!?/br> 樊星插嘴:“我不會阻擋你跟父王的野心,只要你放了芳姨娘,無論你們做什么我都不會干涉?!?/br> 樊蠡笑得更加燦爛,然后毫不猶豫把熏芳推了下去,殘忍說道:“她已經不配活著了,而你,只要乖乖聽話還是我的好弟弟,否則下場跟她一樣,明白了嗎?!?/br> 樊星不可置信地望著被捆綁手腕的熏芳被推下了數十丈的城樓,下面還有數之不盡的怪物,想到這里他渾身冰涼。 “我們走吧?!?/br> 樊蠡揮手收隊大搖大擺揚長離去。 樊星找回知覺飛速撲在城樓上,結果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拓拔野來到他身邊望著他極力隱忍悲痛,輕聲寬慰道:“節哀順變?!?/br> 樊星很快調整過來,紅著眼眶面無表情越過他直接離開。 回到錦繡軒,樊星在熏芳的臥室里待了一晚上。 拓拔野在門外站了一晚上。 等他終于開門出來,發現他換上慘白的孝服之外,徹底恢復平靜。 “從小到大,我都是在極其冷漠的環境中長大,只有姨娘才把我當成人來對待。對我來講,芳姨娘才是我的親娘,我必須為她討個公道?!?/br> 樊星說完就去找樊殊硯了。 后宮中,樊殊硯才剛梳洗完畢,準備用早膳,結果見到滿身孝服的樊星后,立馬不悅瞪眼:“你這是何故?” 樊星來到他腳邊跪下:“求父王主持公道?!?/br> 樊殊硯明白過來,放下茶杯道:“我明白了,你是為昨晚的事情而來對吧?!?/br> 樊星垂首沉默不語。 樊殊硯見他倔強,只好語氣緩和道:“區區外人而已,何苦讓你兄弟倆傷了和氣?再說了不就是個乳娘嗎,我明天再賜你幾個就好了?!?/br> 樊星聽完整個人都麻木了,雙目無神地盯著地面,冷漠問道:“從小到大無論我說什么,你都絕對護著樊蠡,就因為他是太子,我是庶出對嗎?” 樊殊硯像是被戳中了痛腳眼神慌亂道:“瞧你說的,你們都是我生的,我向來一視同仁。樊蠡的性子雖然乖張了些但也不是什么壞人,你多擔待就是了?!?/br> 樊星冷笑連連:“說的好聽,怎么擔待?他是什么樣的人你比我還清楚,你們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而我是你們利用的棋子,現在你們目的達到可有可無罷了?!?/br> 樊殊硯氣得拍案而起:“大逆不道!我跟你哥哥豈是你能隨意評論的?再說了我們這么做不也是為了整個花田國著想?” 樊星雙手提著衣擺緩緩起身:“從此以后,我對你沒有任何期待?!?/br> 樊殊硯望著他的背影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孩子去了趟北野后愈發得寸進尺了!看來北野滅的好,不然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樊星直接去了樊蠡的太zigong,進宮后發現他沉迷溫柔鄉還沒醒。他不顧宮人的阻止來到樊蠡的床邊,對著女眷們喝道:“都給我出去?!眹樀脙晌粚m女撿起衣物還未來得及穿上就跑了。 樊蠡悠然轉醒,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喲,這不是小星星嗎?大清早找我有事?” 樊星解開白色抹額,上床跨坐在樊蠡身上,拿抹額迅速纏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警告道:“我說過,如果你再不知道收斂,我隨時奉陪到底!”他邊說邊暗中用力,勒得樊蠡雙眼外凸,臉頰通紅,完全喘不過氣,雙手雙腳亂撲騰,樊星壓在他身上穩如泰山不給他翻身的機會。 眼見樊蠡就要被他勒死在床上,頻臨之際,樊蠡雙手掐住樊星的脖子,奮力把他摔下了床,劇烈喘息著對他怒罵道:“神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樊星快速爬起,來到床邊把樊蠡拖下床騎在他身上一通暴揍:“隨你怎么罵,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你墊背!” 樊蠡被揍得滿臉鮮血,牙都掉了幾顆,實在忍不住呼救:“來人!快來人!把這個瘋子給我拉走!” 宮外的太監宮女們聽到呼聲,慌慌張張闖了進來,正好見到樊蠡被揍得鼻青臉腫。 樊蠡抽空罵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把這個瘋子拖下去!” 樊星顧不得雙拳流血,朝他臉上奮力砸下去,惡狠狠警告道:“你們誰敢過來?” 樊蠡被砸得五官變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樊星跟拖死狗一樣,拽著他的衣襟把他拖出宮外,最后一路拖到城樓上指著下面:“你這么喜歡拿人喂怪物,你應該嘗嘗同樣的滋味?!?/br> 身后跟著無數宮女跟太監,見樊星準備把樊蠡扔下去,紛紛跪地求饒:“小皇子手下留情,你們好歹是親兄弟呀?!?/br> 樊星冷眼睥睨著樊蠡諷刺道:“我跟他怎么會是兄弟?” 被揍得鮮血淋漓的樊蠡也扯了扯嘴角:“誰跟這種陰陽人做兄弟?” “你說的不錯,我這種陰陽人也不配跟你做兄弟,你就老老實實跟那些怪物為伍吧?!狈钦f完提著樊蠡把他扔下了城墻。 但他沒想到樊蠡拉著他同歸于盡,緊急時刻也被拽下了城墻。身軀急速下墜,地面的行尸們還在四處徘徊,見到他們后紛紛伸著臂膀齜牙咧嘴,準備拿他們飽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