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6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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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蘊揚眉,“那我要收拾她,你也不插手?” 裴獗遲疑一下,“不插手?!?/br> “呸!”有那樣的淵源存在,馮蘊才不相信裴獗可以對親meimei無動于衷。 她看得出來,裴獗對李桑若的身份,也有疑惑…… 但是,唐少恭憑著這一方小印和三寸不爛之舌,至少讓他信了個七七八八。 他不恥李桑若的為人,不愿相認,可meimei就是meimei,真要讓他下狠手,做不到的。 馮蘊沒有那么好風度,話說得也不怎么動聽。 “罷了,我也不逼你選擇。橫豎此間事了,你也用不著我,明日我便回安渡,不摻和你的家事。有什么仇有什么怨,我自己會報……” “蘊娘?!迸徕背撩?。 “別勸我?!瘪T蘊的臉沉了下來。 盯他片刻,又挽起唇角,露出溫柔的笑。 “我明白你的為難,也請大王尊重我的情感。旁的事,都可商議。底線,萬莫逾越?!?/br> 裴獗:“你待如何?” 馮蘊突然想起那天裴獗問她,是不是想要李桑若的性命…… 原來那時,他就在試探自己。 “我說過,不會取她性命?!?/br> 死亡不是最重的懲罰。 有時候,反而是最輕松的。 馮蘊攏了攏身上的披氅,慢慢走回殿內,坐到火爐邊上,端起爐上的熱茶沖了一杯,細細品嘗。 片刻,才抬眼一笑,望著佇立窗邊,沉穩俊逸的男子。 “怎么對她,是我的事,你不用管?!?/br> 裴獗斜斜地看過來一眼。 慢慢的,走到她跟前,低頭凝視。 “我是誰?你又是誰?我是你的誰?” 馮蘊眉頭蹙起,動也沒動,回視他。 裴獗眼底濃霧驟起,有些濕潤。 “馮蘊,你這個人,沒有心的?!?/br> 這話說得馮蘊有些著惱。 要不是剛聽了他的故事,可能當場就翻臉了…… 不過,翻臉也翻不出他的掌心。 鄴城不比花溪,就算在花溪,也是大晉天下,敢跟雍懷王翻臉的人,可能是嫌命太長了…… 馮蘊冷靜下來。 “是我恃寵生驕了。剛才的話,說得太過?!?/br> 她一副能屈能伸的樣子,微微笑著,手指捏著茶杯的邊緣,慢條斯理,一句句說得認真,但在裴獗看來,全是虛偽。 “大王的家事,原也容不得我多嘴,何況我這身份……馮家女嘛,總有瓜田李下之嫌,破壞你們兄妹情分,實在不該?!?/br> “你說什么?”裴獗鉗住她的下巴,抬起。 馮蘊就勢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他,鉆入風氅里取暖,臉頰貼在他身前,一副纏綿小意的溫柔。 “我說我不對,讓大王為難……” “是嗎?”裴獗低頭看著她,墨色的眼底,是沉浮不定的郁氣,“我如何會為難?” 馮蘊擰了一下眉頭,“兄妹是手足,血脈相連,不可割舍,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而夫妻,因緣聚散,隨事變遷,情分到底還是淺了一層,我怎么能不懂事呢……” “會說話?!迸徕睆澭鼡嵘纤碾p肩,輕輕揉捏著,往后推開一些,黑眸冷漆漆地盯著她。 嬌容如桃花映面,遠山含黛,秋水盈盈。 不知何時,他已是迷戀到近乎失智。 而她…… 裴獗的手指撫上她的臉。 紅唇輕顫,媚眼如絲,不情動勾人,情動時索命。 讓人沉迷上癮。 卻無一絲一毫真心。 裴獗突然松開她,直起身一拂袍袖。 “你的手足明日到鄴城,見一面再走吧?!?/br> 他走了。 就那么面無表情地轉身,大步離去。 馮蘊一動不動,氣得心肝脹痛。 李桑若??! 這是什么好命,攤上個哥? 但沒用的…… 她們之間,只有你死我活,沒有原諒。 但狗男人嘛…… 該安撫還得安撫。 就算是他說的利用,那也得好好用,要命的用! 裴獗:你準備怎么用? 馮蘊:橫著用,豎著用,正著用,反著用…… 裴獗:懂了,嫌我姿勢不夠多。行,那再切磋切磋…… 第513章 為所欲為 馮蘊不是很喜歡住在鄴城。 這座宮殿,處處都有李氏父女的痕跡。 尤其跟裴獗鬧別扭以后,想到李桑若就不那么舒坦。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在馮蘊心里都只有一個定位——仇人。 裴獗今日很忙。 攻城戰后,仍在許多事情。 軍隊部署,以備安防。罷免和任命一些文武官員,以維持正常秩序,情報收集、糧食和藥品供應,方方面面,牽一發而動全身。 李宗訓占領鄴城兩年,還需花費大量工夫,才能改頭換面。 馮蘊又是煩,又很閑。 閑人一旦煩起來,就免不了找事。 找著找著就逛到了芳云殿。 她側目看小滿,“去拜訪一下太后?” 小滿偷瞄她一眼,咕噥,“娘子不是專程來的嗎?” 馮蘊笑了。 她不是李桑若,一朝得勢就跑到仇敵面前耀武揚威。 當然,她不這么做,不是因為善良,是怕物極必反,被反噬。 但今天不同。 裴獗讓她受了氣。 找不到他的麻煩,還不能找李桑若? 芳云殿里。 李桑若的養子元碩,哭得很厲害,她原就心煩意燥,哄也哄不住,虎著臉便抽出一張帕子。 “再哭,就把他的嘴給哀家堵上?!?/br> 芳云殿里有兩個宮女,元碩身邊也有一個小黃門侍候。 看著李桑若冷漠無情的眉眼,元碩幾乎瞬間就止住了哭泣。 默默掉著眼淚,撇著嘴,喚一聲。 “母后……” 又啪嗒啪嗒掉眼淚。 哭啊。 撇著嘴,無聲地哭。 幾歲大的孩子,發生這等變故,哪里平靜得了。 知道李桑若煩他,不敢大哭,就抽抽泣泣地問: “我們什么時候能出去……” 李桑若冷笑,“出去做什么?再出去就是受死了,你想怎么死?砍頭、腰斬,還是五馬分尸……” 元碩做了兩年皇帝,也學了些東西,并非一無所知,一聽這話,小臉嚇白,只覺胸口翻騰,當即便哭著干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