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6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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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恭:“太后,你還活著?!?/br> 李桑若閉了閉眼,不敢回想方才嚇得肝膽碎顫的恐懼。 “你掐算時機,要趁李宗訓不備,為北雍軍大開城門,你可知……” 可知自他“死后”,她念了多少經,許了多少愿,又流了多少淚。 李桑若喉頭一緊,哽咽著笑,“少恭叔,你是我見過的,這個世上最冰冷最無情最狠辣的人?!?/br> 唐少恭沉默一下。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br> 李桑若搖搖頭,看著他平靜無波的面容。 “所以,我到底是不是裴獗的meimei?” 唐少恭沒有回答,而是攥住她的手腕,將李桑若從馬道旁的臺階拽下來,到了城墻根,這才肅目而視。 “你最好是?!?/br> 李桑若一驚,“你是說……” 唐少恭避開她的目光,冷冷一聲。 “李宗訓死了,世上再也無人知曉,你到底是誰的女兒?!?/br> 李桑若退后一步,目光鈍鈍地看他。 “我不懂……” 唐少恭似乎不想多說,瞥她一眼,轉身就走。 “少恭叔……”李桑若喊他。 唐少恭停下腳步。 他沒有回頭,聲音沉涼。 “再奉勸太后一句,禍從口出。除非裴獗肯認你,否則,什么身世都給我爛到肚子里。不然,誰也救不了你?!?/br> 不等李桑若琢磨明白他的意思,唐少恭已大步過去,吩咐侍衛。 “拿下明德太后,交由雍懷王發落?!?/br> 馮蘊:鄴城滅了,她還沒滅?這不科學。不會要我親自動手吧? 李桑若:別別別,我自己跳樓。 第509章 殺了省事 一代佞臣李宗訓就這么荒唐地死在了鄴城南大門的城樓上。 一箭斃命。 沒有遺言。 由李宗訓建立的新朝僅僅存在了三天,定下的國號尚未通令四海,就夭折在這一天的烽火狼煙中。 鄴城破。 jian臣誅。 大晉一統。 四海嘩然。 裴獗率兵入城時,南城樓上,吹響了三聲號角。 低沉的嗚鳴聲,在呼嘯而過的寒風里,為這座古老的城池,平添了一抹滄桑。 城墻上血跡未干,斑駁蒼涼。 城里的房舍廟宇,樓閣街市,悄無聲息。 普通百姓都因懼怕而縮在屋里,不敢出來查看,只有那一群耳聰目明的世家豪紳,以前被李宗訓強征過錢財的倒霉蛋,早早備了焰火鞭炮,沿途燃放,高呼雍懷王千歲。 戰后的鄴城秩序混亂,一片狼藉。 北雍軍安靜地處理各項事宜,沒有打擾老百姓。 明明剛剛經歷了一場浴血之戰,守城的士兵換了人,鄴城軍被原地收編,換的換,殺的殺,可鄴城老百姓的生活,卻平靜得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是,當初跟著李宗訓逃到鄴城的皇族宗親和官員,日子就不那么好過了。 馮蘊是乘坐輦轎進去的。 戰后清剿,城內風險未知,因此她沒有第一時間入城,而是等北雍軍完全控制了局面,這才被人接了進來。 剛到鄴城所謂的皇城正門,就看到一群舊臣跪在蕭瑟的寒風中,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崔稚的父親崔太傅。 兩年過去,從中京到鄴城,各人境遇已不一樣。 馮蘊不喜歡崔稚,但對這種拋妻棄女的東西,更是不屑一顧。 她沒有停留,坐著輦轎從中穿過,多余的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 “微臣見過雍懷王妃——” “王妃金安?!?/br> 她不多言語。 這群舊人卻認出她來。 一個個搶著施禮,套近乎。 馮蘊瞥一眼,沒有回應便揚長而去。 這些老臣在城破的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投誠歸降,但對北雍軍來說,已經太晚了。 在別人不需要的時候做正確的事,也沒有價值。 最聰明的做法,是唐少恭那樣,洞開城門迎接大軍。 馮蘊到達興仁殿的時候,裴獗和幾個將領,正在殿內議事。 她沒有過去打擾,靜悄悄繞過屏風,去內殿小憩。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依末將之見,這群狗東西,全都別留了?!?/br> 武將說話大聲。 馮蘊甫一坐下來,就聽到敖七清越有力的聲音。 隔著簾子,很清楚地傳來。 “殺了省事。兵荒馬亂的,誰也不會去追究,他們是怎么死的?!?/br> 敖七少年義氣。 打了這么久的戰,他恨透了引發戰爭的這些人,對當初導致大晉分裂的鄴城一派,沒有半分好感。 “不可?!焙者B騫笑著捋胡須,“敖小將軍,此事不可輕率啊。對士大夫的處罰,非重刑所及,自古不破。這些臣眾,皆出于名門望族,背后是各大世家之利,個中糾葛錯綜,千絲萬縷,非一刀可斷,亦非一殺能解。?!?/br> “那又何妨?”敖七一聽就不樂意了。 敖七知道自己年少,也正因為此,他才敢于說出別人不敢說的。 盡管他也出自平城的世家,可行伍多年,早對那些把持朝事的世家沒有好感。 “哪個世家不服,就打哪個世家。打服為止?!?/br> 赫連騫看著他搖了搖頭,溫和地一笑。 他是看著敖七成長起來的老將,自然不會因為敖七的搶白而生氣。
“飯要一口一口吃,急不來的?!?/br> 敖七嘆口氣,“末將明白。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不想便宜了這群狗東西,要不是他們,咱們會死那么多兄弟嗎?” 眾將唏噓。 裴獗道:“都有道理?!?/br> 他淡淡掃一眼眾將,沉聲道:“一干舊臣、皇室宗親,一律押解西京,再行處罰?!?/br> 眾人頻頻點頭。 這是最好的法子了。 上有皇帝,下有晉律,要怎么處罰都不該即時決定,再怎樣也要等西京走一遍流程。 但裴獗說的是“押解”。 被押解的,就是案犯,不是什么士大夫。 只要是案犯,受不受極刑死罪暫時不論,落到他們的士兵手上,活罪肯定要受的。 敖七舒坦了,拱手道:“如此甚好?!?/br> 眾將笑著,都說大王處置得宜。 石隱這時蹙起了眉頭。 “宗室和舊臣還好說,明德太后和汝南王世子……該如何是好?” 一個是曾經的臨朝太后。 一個是鄴城朝的偽皇帝。 只要西京承認熙豐帝和興和帝的尊位,就繞不開李桑若。 如果西京不承認熙豐帝和興和帝,那如今的元尚乙就得位不正。 李桑若和普通罪臣,還是有區別的。 眾將的視線,紛紛落到裴獗的臉上。 在南城門,李宗訓三番五次拿李桑若要挾裴獗,雖然裴獗沒有理睬,可是大家都是聰明人,也都隱隱察覺到了一點什么…… 裴獗問:“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