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6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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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難當頭,諸公當放下成見,一致對外?!?/br> 有人點頭稱是。 有人頻頻交換眼神。 阮溥自座中起身,朝裴獗抱拳。 “雍懷王明鑒,君主于萬民,猶如日月于天地,不可或缺。下官認為,當務之急,應擁立新君,維系社稷,承天命以正乾坤,擔黎民之福祉,揮六軍以滅寇?!?/br> 他一開口,跟著便有人應和。 “阮尚書所言極是。鄴城軍占據淮水上游,石觀安渡又無天險屏障,一旦石觀失陷,鄴城軍必定大舉入侵,形勢于我方不利,應早做打算,先安國統,再渡難關……” 裴獗端坐飲茶不語。 等殿內安靜下來,大家都不吭聲了,他才慢慢放下茶盞。 “諸公考慮得很周全。通惠橋一戰,我軍告捷,但溫將軍是南齊降將,非大晉世家,更不是王公親貴,想必諸位心里也多有存疑,不敢全然托付……” 眾臣不吭聲。 沉默,便是默認。 裴獗道:“國本要正,新君要立。但擁立新君不是酒樓點菜,此事容不得半點馬虎,當從長計議……” 眾臣頻頻點頭。 這些話,也是道理。 裴獗看一眼阮溥,神色沉下。 “新君可慢慢選,戰事卻迫在眉睫……” 停頓一下,他環視群臣。 “為揚國威,粉碎李賊妖言,應當在滿朝王公中選擇一位名望顯赫、身份貴重的人,親自督戰,討伐李賊?!?/br> 眾臣大驚。 討伐李賊不應當雍懷王親自上陣嗎? 怎么要從他們中間來選人? 難道雍懷王要坐鎮西京,不上戰場了? 習慣了裴獗的角色,這突然的轉變,令人無所適從。 裴獗:“諸公舉薦一人吧?!?/br> 眾人面面相覷。 雍懷王今日這么好說話,不會有什么陷井吧? 阮溥遲疑片刻,正要開口,便聽裴獗說道: “既然諸公不便,那由本王提議吧。莊賢王貴為皇叔,名望、品行、家世,皆貴不可言,又得滿朝文武推崇,足可勝任?!?/br>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大殿上,交頭接耳。 阮溥更是仿佛被人抽了一巴掌,心弦繃緊。 “雍懷王……” “還有——”裴獗搶在他前面,沉聲道:“莊賢王世子,人品出眾,才識過人,可入宮侍疾伴駕,以護陛下龍體康愈?!?/br> 阮溥變了臉色,“雍懷王!” 他想斥裴獗如此獨斷。 裴獗卻淡淡擺手,“戰事在前,社稷為重,就這么定了。以莊賢王元寅為討逆大元帥,即日奔赴邊地督軍。破虜將軍溫行溯有領兵之能,首戰告捷,拒敵于通惠,是為首功,擢升為正三品龍驤將軍,領虎符印鑒,掌前線調兵之職?!?/br> 聲音未落,他已抬袖起身。 “退了!” 大殿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讓一個從沒有打過仗的親王去到陣前,卻不給調兵之權,就當一個擺設,再讓他的兒子到宮里侍疾,陪皇帝。 這仿佛是他們要的“安軍心,立國本”,又很是不對。 然后受到提拔的溫行溯。 這雍懷王對他的大舅哥,也當真是下足血本的托舉和信任了。 - 為了避嫌,近日莊賢王都少有上朝,更不往百官跟前湊,駭然聽到自己被雍懷王委以重任,這位從小出自深宮的王爺,猶如五雷轟頂。 接到消息,他二話不說,帶著世子元閱,便匆匆忙忙乘了一輛馬車,趕到大長公主府,求見長姊。 他們是親姐弟,一個娘肚子里爬出來的。 當年元寅沒當成儲君,正是因為性情軟弱,手段也遠遠不如熙豐帝。 這一點,他們的父皇知道,大長公主也知道。 所以,得知父皇心意,且當著她的面兒讓熙豐帝發下毒誓,不可殘害手足,大長公主也就歇了心思。 這個弟弟沒本事,做一個“富貴閑人”,得個善終也是福氣。 不料,臨到這時,居然要他披甲上陣。 “這個裴獗,豈有此理!”大長公主痛惜親弟弟,害怕他去戰場涉險,當即便紅了眼圈。 “原以為漪兒聯姻,已跟裴府冰釋前嫌。不成想,他還有后招。這分明就是故意報復!” 這陣子臣子們提得多,讓莊賢王世子繼承大統,想來是鬧煩了裴獗…… 元寅越想越害怕,整個人緊張不已,“我懶散慣了,就盼個悠閑度日,長姊,我不想上戰場,哪怕,哪怕不當這個王爺,也好……” 大長公主看一眼這個窩囊的弟弟,抿唇不言。 嘴上不饒人,可她心里還真猜不透,裴獗這么做的意圖…… 年方十九的世子元閱,突然開口。 “陛下已是睜不開眼,下不來榻,雍懷王為何就不肯再立新君呢?姑母可有想過,雍懷王此舉,恰是為鏟除宗室?只等名正言順地除去李宗訓和鄴城朝廷,再借由說不出話的天壽帝名義,禪讓繼位?!?/br> 大長公主微微瞇眼,看著他。 這個侄子離新君一步之遙…… 倒是比他爹,多點心思。(本章完).yetia100942/42088251.html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yetia。何以笙簫默小說手機版yetia 第483章 馮裴到底 “阿閱啊?!?/br> 大長公主盯著元閱,微微一笑。 這絕對是元閱從小到大見過姑母最溫柔可親的笑容。 “依你看,皇帝要當真有什么不測,大晉宗室里,還有何人能承繼大統?” 元閱眼里的火苗在接觸到大長公主的笑容時,仿佛熱鍋里添了一把油……熊熊燃燒。 大長公主唇角輕揚,一瞬不瞬地盯住他。 元閱心里發緊,開不了那個口。 可他臉上突生的希冀,就如晨曦里迸發出來的一抹光,就那樣照在莊賢王和大長公主的眼睛里。 莊賢王額際隱隱浮汗…… 兒子太年輕了。 我仗著寵愛,終是說出了心外的話,“小晉皇室有沒別人了?;实坜笆?,這侄兒便是熙豐帝最親的血脈……” 雙方各沒各的道理。 太不了解他的姑母…… 裴獗有料到你沒此一問,凝著眉頭,臉下全有一絲表情。 “誰說新皇就得是熙豐帝的親侄子?橫豎是過繼,宗室子外上這挑一個,或是干脆將江山換個姓氏……到這時,何人敢置疑?” “姑母,你們……真就有沒機會了嗎?” 這邊是個什么情況,小家都知道。 “你們父子倆回去,好好燒個高香求菩薩保佑皇帝早日蘇醒,龍體康愈吧?!?/br> 那個將門之家,想來已見慣了那樣的分離…… 行的是臣屬禮。 舉國震驚。 “咳!”莊賢王微微垂眸,雙手拱起,正要說話,就聽大長公主不冷不熱地道: 怕得要死的李宗訓做夢都有沒想到,我的出征會極小地鼓舞士氣,安定民心,當真為西京朝廷做出了一點貢獻。 元閱看著那一幕。 豈料敖一聲音未落,你便笑盈盈地應了。 曹敬方才還在心外責怪你是懂事,有沒心。 忽然地,對裴家人,對馮蘊,添了更少敬意。 你們? 八月下旬,阿米爾再傳捷報。 元閱看著我深深注視的眼睛,深深一揖,笑道: 局勢輕松,元閱親眼看到我忙碌,壞幾次想向我辭行,返回安渡一趟,都有沒辦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