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3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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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九看得更納悶了。 “嫂夫人,是跟妄之兄吵架了?” 馮蘊笑道:“不敢?!?/br> 濮陽九:…… 他隱約感覺到什么,又說不上來。 而馮蘊,選擇了這么做,就已經想好了后果,裴獗會生氣,并沒有出乎她的意料。 讓人領濮陽九進門,她先去沐浴,更衣,房里熏香,整個人褪去了翠嶼帶出來的穢氣,這才坐在榻上,靠著軟綿綿的鰲崽,由著濮陽九為她請脈問診。 她很是平靜,濮陽九越是診脈,越是心神不安。 “嫂夫人這陣子可曾好好用藥?” 馮蘊面露微笑,“醫官叮囑,我都聽著的?!?/br> 濮陽九不太相信的樣子,“當真?” 馮蘊看一眼身側的仆女。 “小滿和大滿可以作證?!?/br> 濮陽九這才松了口氣,“嫂夫人萬萬要好生調養啊。妄之還盼著你早日為裴家開枝散葉呢?!?/br> 馮蘊想到裴獗那張冷峻的臉,笑了笑。 “將軍喜歡小孩子嗎?” “喜歡啊?!卞ш柧攀趾V定地說完,看馮蘊明媚的臉上,笑容微斂,略略一驚。 是不是她察覺出了什么? 跟裴獗成婚也有些日子了,身子受損,肚子也沒有動靜,他再說這些,大概會讓她難堪吧? “嫂夫人也不用著急,生兒育女看緣分,早晚會有的?!?/br> 濮陽九不怎么會安慰人。 盡力了。 馮蘊唇角弧度微提,神情卻是松懶。 “多謝濮陽醫官。我省的?!?/br> 濮陽九有些嘆息。 以前是cao心兄弟的褲襠,現在cao心兄弟媳婦的肚皮,他這輩子行醫怎么就這么難?怪不得父親罵他沒出息…… - 溫行溯在門外候了許久。 一個人來回地走,溫雅的俊容難掩焦灼。 等濮陽九告辭離開,他才來見馮蘊。 “翠嶼到底發生何事?” 事情還沒有傳開,溫行溯消息居然這么快? 馮蘊微微詫異,“大兄怎會知曉?” 溫行溯道:“你在翠嶼出事,平原縣君便差人告知我了?!?/br> 他擔憂地看著馮蘊,眉頭深深蹙起,俊臉凝重。 “大兄沒有照顧好你,又讓腰腰受人欺負了?!?/br> “怎么沒有?”馮蘊輕笑了下,眼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晦澀。 “大兄為我,跟親娘沖突,跟馮家決裂,跟蕭呈生分,還有再也回不去的齊國……” 家、國、父母弟妹。溫行溯把心都掏給她了,為了她,已然站在過往所有人和事的對立面。 如果這都不算付出,馮蘊不知世上還有怎樣的付出。 即使是裴獗,這個夜宴前曾與她鴛鴦交頸的男人,在翠嶼也為她跟李桑若扳了腕子,可要讓他為她背叛所有,不顧一切? 溫行溯做得到的,裴獗做不到。 不然他也不會因此生氣。 翠嶼的事,是她逼的…… 她頂著將軍夫人的名頭,把裴獗架在火上,逼到了李桑若的對立面。 裴獗不得不被她挾裹,在眾人面前替她撐腰,在李桑若面前放了狠話。但他內心里并不想由她擺布。這不,出了翠嶼就生氣而去。 當然,馮蘊并不在意。 要是裴大將軍那么容易被策反,那就不是裴獗了。 一次一點進步,就是好的,她很滿意。 溫行溯見她沉默,心下仍有很多不解。 “這么說,方福才被緹騎司帶走了,李桑若仍然未傷分毫……” “大將軍怎樣想的?” “他方才為何……過門未入?” 他自顧自地想,“是不是你一直住在春酲館,他有些不悅?” 畢竟春酲館是溫行溯的宅子。 腰腰已經成婚,他雖然希望她永遠住在這里,可裴獗難免會有想法…… 馮蘊看著大兄擔憂的眉眼,突然撲哧一聲。 “大兄坐近些說話,我不吃人?!?/br> 第248章 無比難受 馮蘊拍了拍身側,眼里帶笑。 溫行溯略微猶豫一下,虛坐到她的身側。 腰背挺直,很是規矩。 馮蘊有點想笑。 大兄性子真是擰巴。 這般謙謙君子何時才能找到嫂子? 她壓著嗓子,小聲問他: “大兄覺得平原縣君如何?” 溫行溯一愣,臉上有點尷尬。 馮蘊笑著湊近些觀察他的表情,很是親近。 在溫行溯的面前,她心里永遠住了個沒有長大的小姑娘,會調皮作弄,也更隨性幾分。溫行溯讓她看得耳根發熱,心跳加快,馮蘊卻以為他因為濮陽漪而害羞了,聲音輕快了許多。 “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我們是兄妹,快,說說看?!?/br> 溫行溯張了張嘴,沒出聲音,便苦笑起來。 “腰腰不要為我cao心?!?/br> 兄妹就是不用細說,也知道對方什么情緒。 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馮蘊也不再討人嫌去干涉兄長的情感。 但她察覺出溫行溯的回避和躲閃,不是對平原縣君,而是對她。 “大兄怎么了?不要跟我生分好不好?” 她身子前傾著,認真端詳溫行溯,想到上輩子他離世后自己的心疼,雙眼里充斥的情感,濃烈得化不開。 溫行溯感覺到她的呼吸,有些喘不過氣。 “腰腰,你喝的不是藥?” 她桌上放著藥碗,溫行溯方才親眼看著她喝的。 這會兒聞著酒氣才發現不對。 “是酒呀。噓……”馮蘊從幾下抽屜里拿出rou干,分一些給鰲崽,剩下的擺到桌上,然后將藏在被子里的酒壺拎出來,搖了搖,小聲道:“別讓小滿聽到,一會子又要念叨?!?/br> “你這身子,怎么能喝酒?” 他板起臉,褪下平常的溫和,目光冷冽嚇人。 馮蘊道:“我喜歡大兄窖里的桂花釀,偷拿了些放在房里?!?/br> 沉吟半晌,她伸手拉一下溫行溯,很乖地道歉。 “不要生氣,我…太難受了,想讓自己醉掉?!?/br> 她聲音柔軟,明明什么都沒做,只是看著他笑,溫行溯卻覺得汗流浹背,喉頭發緊。 “哪里難受?” 馮蘊笑了下,眼里是落寞和蕭瑟。 “哪里都難受?!?/br> 李桑若看到她或許會難受,可誰知道,她今生再次面對李桑若,其實也同樣不輕松。 她每行一步,都是拿命在賭。 她須得抵抗內心強大的畏懼,才能做到別人眼里的“進退自如”…… 溫行溯問:“你是在跟裴獗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