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290節
書迷正在閱讀:對照組炮灰只想爆紅啊、我的田螺小夫郎、病美人養護指南、鳳儀、惦記、彩虹橋、色令智昏、服了,戲精同桌是學霸、晴時雨[先婚后愛]、濫情
敖七紅著眼睛,“我已經發了,老天也聽見了,要做數的?!?/br> 馮蘊:…… 敖七看著她笑,聲線柔和。 “我都想好了,我比阿舅年輕。如果將來,阿舅走在前頭,就由我來照顧你……” 小孩子真的想得有點多啊。 馮蘊:“那我要替你阿舅多謝你了……” 敖七愣了愣,沒聽出話里的玩笑,激動得心臟怦怦亂跳,“我說到做到,我等你,一直等……” 馮蘊看他傻子似的,無語至極。 “咳!” 一聲低咳。 外面傳來溫行溯的聲音,“阿蘊?!?/br> 馮蘊看了敖七一眼,看著他頹然地收回手,換上笑容轉身看向溫行溯。 “大兄找我?!?/br> 溫行溯從里屋走出來,看一眼面紅耳赤的敖七,淡淡地道: “齊國使團到了?!?/br> 馮蘊心里放松下來。 大兄總能看出她的窘迫,出現在她需要他的時候。 “你見到人了嗎?”馮蘊問。 溫行溯溫和地點點頭,“方才在議館門口看到?!?/br> 齊國使團來的人,除了馮敬廷,還有尚書令、馮蘊的大伯馮敬堯。 馮蘊抿唇,“怎么說?” 溫行溯目光微暗,“家門不幸。繼子悖逆,還能怎么說?” 末了又笑一笑,“尚書令指名道姓,要你前去?!?/br> 馮蘊可以想象溫行溯在他們面前是如何的尷尬。 當著那么多齊使的面,他一定難堪極了。 而這些,全因為她。 但馮蘊不后悔這么做,她相信眼前的難關過去,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沒事?!彼α诵?,給溫行溯傳達力量似的。 “他們是怎么給你難堪的,我便怎么幫你討回來?!?/br> 溫行溯微愣。 一向都是他來保護腰腰的。 什么時候變成了,腰腰來護著他? 馮蘊沉著臉,不顧敖七在側,叫葛廣過來。 “準備車駕回信州?!?/br> 溫行溯問:“你不去見大伯嗎?” 馮蘊微微勾唇,“告訴馮家人。想見我?送上帖子,到信州登門拜訪吧?!?/br> 溫行溯:“阿蘊……” 他很怕馮蘊背上不孝尊長的罵名。 馮蘊卻渾然不在意,“不用勸我。他們做初一,我做十五。他們可以,我為什么不可以?” 這次,她偏要讓馮家人看夠她的臉色。 敖七看著她交代這些事情,心窩好似被沉甸甸的情緒塞滿。 他喜愛的就是這樣的女郎啊。 許州馮家如何? 她不高興便可以不理,給他們下馬威。 世俗說法如何? 她不在意,只要自己活得恣意快活。 一個女郎尚且如此勇敢,他一個男兒竟不敢拒婚嗎? 好男兒當頂天立地,行事磊落。情愛之事,求是求不來的,等他成長到阿舅那樣偉岸,馮蘊自然會高看他一眼, 敖七突然興沖沖走到馮蘊的面前,用力拱手而拜。 “多謝女郎。我知道我未來的路,該怎么走了?!?/br> 又朝溫行溯行個禮。 “讓溫將軍看笑話了,告辭?!?/br> 聲音未落,人已大步離去。 馮蘊渾然不知自己一時的言語,會對一個少年產生那么大的影響。 她蒙了,問溫行溯。 “他謝我什么?” 溫行溯目光溫和地一笑,看著敖七的背影,便有些同情那個被裝在世俗牢籠里的那個自己。 少年熱血,敢作敢為。 敖七比他強多了。 溫行溯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走吧,我送你出去?!?/br> 馮蘊抿嘴,“大兄,你真好?!?/br> 無論她做什么決定,再驚世駭俗,溫行溯都不會說什么,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他也會說,“我在你身邊?!?/br> 她整個人放松下來。 回信州的路上,闔著眼,想了許多。 信州和議,她在從中又能獲得些什么? 她要的,不是買那些地,開幾個店鋪那么簡單,她要更多。多到可以護住自己,再不像上輩子那樣,受人擺布,無力說不。 - 李桑若心神恍惚地坐著。 好半晌,問宮女。 “韋司主來了嗎?” 宮女道:“司主還沒有……” 李桑若情緒有些緊繃,沉默片刻,又讓小黃門出去看。 片刻,那小黃門回來了。 “來了來了,韋司主到翠嶼了?!?/br> 李桑若輕撫一下臉頰,望著銅鏡里的自己。 “你們都下去吧,讓韋司主獨自一人進來?!?/br> 她懷上孩兒了,濮陽禮那老東西說,她的身子生產后虛弱,若強下猛藥墮胎,恐會有性命之憂。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 她記得有大夫說過,胎兒三個月前胎坐得不穩,要禁房事。 既如此,房事便是會讓胎兒自然流掉的…… 她撫著尚無動靜的肚皮,看著宮女放下紗簾,魚貫出去,慢慢扭過身,后背對著門的方向,一點點捋著披散的青絲,目光陰沉…… 不能怪她狠心。 這個孽子,本就不該來。 堂堂臨朝太后,在先帝死后懷孕,傳出去實在不堪。 父親容不下這個外孫,皇帝長大了也不可能容得下一個同母的弟妹。 她得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掉它…… 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 李桑若拿繡枕靠著,好整以暇地對鏡通發。 “臣韋錚覲見?!?/br> 男人在門外,落地有聲。 李桑若眼睛一紅,突然便有了淚光。 韋錚不是她盼著的那個男人。 她想要的是裴獗。 可裴獗不會入她的房,更不會上她的身。 她渴望的,得不到,又不得不去接受一個又一個她不想要的男人。 她委屈極了,從熙豐帝到宋壽安,再到韋錚,從委屈求全到主動求歡,看似變了,其實從來沒有變過。他們全不是她要的, “阿獗?!崩钌H舻偷袜?,恍若夢境。 “太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