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2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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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蘊的神思讓小滿雀躍的語氣拉了回來。 她轉頭,就看到溫行溯目光凝重地朝她走來,一直到近前,這才露出笑容。 “看你氣色好多了?!?/br> 馮蘊上下打量著他,“大兄可是有事找我?” 溫行溯眼神微微飄開,望了望四周,小聲地道: “中京的和議名單傳到信州了?!?/br> 馮蘊聽出他的語氣,微微瞇眼,笑開,“哪些人?” 溫行溯道:“晉國臨朝太后李桑若將親臨信州,御史中丞、尚書令、秘書監等十六人陪同?!?/br> 又頓了頓,垂眸道:“蕭三也會親自前來?!?/br> 一個皇帝一個臨朝太后,可見兩國對此事的重視。 但這都是表面呈現的,暗地里,齊軍陳兵在側,晉國大軍壓陣,信州城上方就似罩著一張天羅地網,誰也不知和議的結果,是迎來久違的和平,還是另一場大戰的開端。 雙方都嚴陣以待。 和議章程,不停的搖擺。 經淳于焰來回調解,雙方將和談地點定在鳴泉鎮。 那是晉國所占信州和齊國領地淳寧之間的一個集鎮,一個小鎮橫跨兩地,用來和議再是合理不過。 但鳴泉鎮一片荒涼,如何接待這么多大人物? 淳于焰建議,為尊重和議雙方,兩國來使分列兩側,在中間修建一座和談議館。 這么做最是公平,但平地起房屋,要人力物力不說,最主要的是要得到雙方的認可。 馮蘊從溫行溯那里聽到消息,二話不說,換了衣服就找到裴獗的面前。 “將軍,屬下愿攬下這樁工事?!?/br> 賺錢的事情,就要快。 比淳于焰更快才行。 淳于焰建議修建議和館,目的就是兩國通吃,兩邊賺錢。 馮蘊很佩服他這一套把戲,但不想錯失這等好事。 然而,裴獗一聽那聲屬下,眉頭便皺了起來。 “淳于世子已有章程,蘊娘就不要插手了?!?/br> 馮蘊看著他,微微一笑。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將軍?!?/br> 外人田…… 裴獗盯著她的眼睛,微微思量。 “明日,把你的章程交上來?!?/br> 馮蘊大喜,朝他深深揖禮,“領命?!?/br> 第184章 女郎愉悅 馮蘊回到春酲院,大滿連忙上前來,欠了欠身道:“女郎,方才長公主院里的人來傳話,說長公主病了?!?/br> 馮蘊看她一眼,腳步不停地的大步進門。 “病了找大夫?!?/br> 大滿讓她噎得臉微微發紅,愣了片刻才跟上去,四下里張望著,小聲道:“長公主燒糊涂了,哭鬧著要見女郎?!?/br> 馮蘊冷笑,“她要見我,我便得去見她嗎?” 自從把蕭榕帶回信州,就看管在后院里,吃住有專人侍候,除了不能出那個院子,旁的自由都有。 尤其晉齊和議上了章程,更沒有人會為難她,受不了什么委屈。 前陣子都不作,現在卻作起來了,馮蘊怎會慣她毛??? 大滿看女郎滿臉無情,心下似乎有些著急,“女郎,長公主畢竟是長公主……” 馮蘊將頭轉過來,看著她。 “那你替我做主吧?!?/br> 大滿嘴巴微合兩下,滿臉羞愧。 “仆女不敢。仆女是為女郎著想……” 馮蘊深深看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回房,讓小滿準備筆墨,一頭扎在書房里。 小滿不知阿姐如何惹到了女郎,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詢問,只默默旁侍候著。 一直到晌午時,馮蘊伸了個懶腰,放下毛筆,大滿用銅盆送了清水來為女郎凈手,這才敢小心翼翼的討好。 “女郎,你莫要生我阿姐的氣,好不好?” 馮蘊看她。 沒什么情緒,只是平淡的一眼。 小滿就被嚇一跳,差點哭出來。 “女郎……” 馮蘊將雙手伸入銅盆,慢慢掬水拭手,淡淡道:“在我跟前,不必事事為我出頭,更不必為我做主。做好分內的事,我便不會虧待了?!?/br> 小滿大滿低頭應是。 馮蘊寫好章程,閑下來思忖片刻,還是去了后院看蕭榕。 這位長公主,雙眼哭腫得像桃兒似的,臉頰通紅,顯現著病態,看上去著實清減了不少…… 看到馮蘊,蕭榕的眼淚便下來了,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她哭,是因為蕭呈。 在蕭榕心里,神祇一樣的皇兄,沒有因為她在敵營有任何的表態,甚至幾次遣使來談都沒有說及她半個字…… “以前我都告訴自己,皇兄有皇兄的為難,皇兄不僅僅是我的皇兄,他還是大齊的皇帝,要為大齊子民著想,我是明白他的……” “可眼下兩國都和議了,皇兄仍是只字片語都沒有,就好似忘了他還有個meimei……” 蕭榕嘴巴一撇,淚流滿面。 “皇兄心里沒有我?!?/br> “他心里沒我……” 看小公主哭得梨花帶雨,馮蘊臉上沒什么表情,“兩國和議,不代表敵對關系解除。何況,還沒有開議呢?!?/br> 盡管馮蘊也覺得蕭呈的反應有些異樣。 但她向來不會以好意來猜測蕭呈。 自然要借機給他和馮瑩上眼藥。 “你兄長本就是面熱心冷的人,你以為的好,是沒有涉及到他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一旦涉及利益,親meimei在他心里能占多大分量?” 馮蘊說罷又冷笑一聲,看著蕭榕那一副心寒的樣子,淡淡地道: “更何況,你兄長如今娶了小嫂嫂,自然跟以前不一樣,你的小嫂嫂在背地里,會不會吹些什么耳旁風,誰又知道呢?” 蕭榕登時熱血沖腦,梗著脖子看她。 “阿瑩不會說我壞話的?!?/br> 馮蘊哦聲,看著她紅腫的雙眼,笑著轉身。 “那你繼續哭吧?!?/br> 馮蘊說走就走,不給她留半點思考和反駁的機會。 蕭榕本就傷心,看到她冷漠無情的背影,哭得更厲害了。 “馮氏阿蘊,你是錯的?!?/br> - 馮蘊差人回了一趟花溪村。 很快,邢丙便親自領著邢大郎、葛氏兄弟幾個部曲,以及涂家塢堡當初幫他們修農具坊的幾個工匠來了信州。 安渡和信州一水之隔,兩地約莫百余里,也就一日路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到達春酲館,看到馮蘊便激動起來。 “女郎。俺又見到你了?!?/br> 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 主仆相見,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邢丙將邢大郎推上來。 “快將賬目給女郎過目?!?/br> 邢大郎在長門做副總管,早就把膽量練出來了,羞澀的一笑,朝馮蘊行了一禮,又嗔怪地看他阿父。 “女郎見到我等定有吩咐,不急這一時?!?/br> 邢丙看馮蘊只是笑,沒有反駁大郎的說法,嘿嘿撓著頭,也跟著笑。 “樓總管原本也要來的,但莊子里事情多,他走不開,還差點為此哭鼻子……” 阿樓本就是個軟糯的性子。 是讓馮蘊硬生生培養成總管的。 她笑了一下,問了問莊子里的情況。 邢丙都一一作答,然后道:“我晚點便要回去,大郎和葛家兄弟幾個就留下,照應女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