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2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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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談利益。 淳于焰看向裴獗背后那張輿圖。 “這次蕭呈沒提馮十二,議和條件對晉國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妄之兄,弟心里是向著你的?!?/br> 也就是說,不僅沒有讓裴獗歸還嫡妻的條件了,還給其他的許多好處 淳于焰道:“這歸功于我?!?/br> 看裴獗沒什么反應,他那張絕美的紅唇微微一啟,又笑盈盈地望著裴獗,輕聲道: “他蕭三憑什么獨占馮十二?兄放心,領土不讓半步,十二是我們的,我不會便宜了他?!?/br> 裴獗:…… 淳于焰毫不覺得自己臉大,說罷撫了撫袍角的皺褶,眼對眼看著裴獗,冰冷的面具好似都帶了笑意。 “這次在并州見到蕭三,我們談到十二?!?/br> 第183章 啟動和談 裴獗臉色不是那么好看。 “世子慎言?!?/br> “嗤!”淳于焰知道裴妄之也是想吃獨食的家伙,很是不喜歡聽到他和蕭三背地里談論馮蘊。 可他偏要說。 還有比讓裴妄之不爽更爽的事嗎? “我和蕭三細數了與十二的過往……” 他說得好像他和馮蘊很熟似的。 可以想見,當時蕭呈的心情大抵跟此刻的裴獗是差不多的。 淳于焰絲毫不覺得自己在人家正夫面前說這些很不合時宜,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得意又快活——因為他從裴獗的臉上讀到了和蕭三一樣的表情。 看不慣他。 又拿他無可奈何。 “有些奇怪?!贝居谘娴溃骸笆捜f,我嘴里的十二,與他認識的十二,仿佛不是同一個人。他說,馮十二變了。而我恰以為……” 淳于焰微微一笑。 雙眸美得瀲滟,魅惑至極。 “十二在我面前才是最真實的,你們看到的,都不是她真實的模樣……” 裴獗拿著文書,用力揉成一團,朝他臉上擲過去。 “滾吧?!?/br> 淳于焰撿起紙團,慢條斯理地展平,不見半點生氣的樣子,語氣平靜異常,“晉國朝廷都下旨與齊國和議了,兄即便不肯,也無可奈何吧?” 他微微眨眼,頓了頓,又道: “我能為兄爭取的是,要談,讓蕭呈到信州來談。兄不必去并州?!?/br> 這樣將會占據許多主動。 裴獗看著淳于焰,一言不發。 淳于焰笑道:“兄會答應的?!?/br> 由云川第三國來做中人,晉齊都認可。 淳于焰也分析過利弊,就算沒有晉國朝廷的原因,只要蕭呈不提要回馮蘊,裴獗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人活一世,以利圖之。 要不然,為何蕭呈陳兵在前,卻愿意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原因只有一個,齊國真沒錢了。 這些年,家底子都讓延平帝蕭玨掏空了,那修建在臺城的玉芙宮,浮夸奢靡,全是勞民傷財的東西,幾乎耗盡了國庫。 初登大寶的蕭呈眼下實在打不起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边@是淳于焰勸蕭呈的話。 不值當為一個女子賭上國運。 淳于焰找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在蕭呈失意的當口,說服了他。不能說他比燕無息強上多少,只能說天時地利人和。 蕭呈終是放棄了要回馮蘊的條件。 換到淳于焰說服裴獗,就更容易了許多。 入冬了,好好過年,享受齊國的歲貢,讓百姓休養生息,士兵也需要一次徹底的修整,只要裴獗不傻,就會知道什么才是最正確的決策。 然而,中京得到這個消息,嘉福殿那位差點把玉璽都砸了。 正因為蕭呈一意孤行要回馮蘊,朝廷才下旨和議,現在……蕭呈不要了? “這個淳于焰!他在做什么?”李桑若氣得臉都青了,“讓他說服裴獗,他卻說服了蕭呈?” 方公公低著頭,為太后斟茶。 “大將軍離京一年有余,是時候回家來了?!?/br> 他是想委婉地寬慰太后,不打仗了,大將軍回京,便可以時時見著他了。 不料,李桑若卻冷哼一聲。 “事到如今,他與我離心離德,回來又如何?是帶著那個小賤人,時時招搖過市,惹我心煩嗎?” 方福才趕緊閉嘴。 殿內氣氛低壓。 裴大將軍在并州大婚的消息,就像是在太后胸口上捅的一刀,傷口還血淋淋的,方福才即便是個奴才,但常年在太后身邊行走,怎會感覺不到太后的憤怒、委屈和不甘? “常貴白死了?!?/br> 李桑若低低淺淺的聲音,聽得方公公頭更低了。 常貴在信州失足落水是假,大將軍惡狠狠抽了太后和丞相一記耳光,那才是真。 忠君事主,說到底在于一個忠字,一旦不想忠誠了,眼里哪里還有主上,又如何事主?裴大將軍如果當真有了二心,太后孤兒寡母,龍椅還坐不坐得穩? 方福才那雙眼睛亮得跟賊似的。 什么事情看不明白? 他知道李桑若此刻定是蝕心刺骨的難受和緊張,強裝鎮定罷了。 “方福才?!崩钌H敉蝗婚_口。 方公公抬眼,便對上太后烏黑的眼里那束冷光。 “吩咐宋壽安來見我?!?/br> 方福才喏一聲。 李桑若輕笑,“信州和議,哀家要親自去談?!?/br> 方福才剛準備轉身,聞言怔在當場,半晌吭不出聲。 李桑若瞥他一眼,懶洋洋地轉臉。 “暖氣太足了,熱得很。去,把窗戶打開,讓哀家透透氣?!?/br> 方福才應一聲,走過去推開南窗。 天上烏云滾滾,不知名的飛鳥掠過宮殿高檐,發出尖細的鳴叫。 冷風中,鐘聲綿綿傳來,敲打在心上。 這是要變天呀。 - 十一月。 冬至后沒幾天,晉齊和議的事情便有了眉目,在淳于焰的大力撮合下,有了初步的和議章程。 消息傳出,南北一片歡騰。 漫長的戰爭終于要過去了。 停戰后,好好地過一個年,全家老小團聚吃頓飽飯,這便是當下普通人最樸實的愿望。 馮蘊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春酲館的后院里看小滿雕蟈蟈,用黃楊木雕的,小滿的手都扎出眼子來了,她仍是不肯放棄。 她說:“女郎成婚小滿沒有送賀禮,這是要送給女郎的?!?/br> 馮蘊看著她笑,“我怎么看左侍衛雕過?” 用刀雕東西的事,不是小滿擅長的。 她觀察入微,一問小滿便紅了臉,嬌嗔地低下頭去,“是,是小滿讓左侍衛教我的,他雕得好,我雕得不好……” 又將嘴巴一扁。 “女郎是不是嫌棄?” 馮蘊笑盈盈看她在木蟈蟈下方系紅繩,等接過來,便當面懸掛在腰上。 “喜歡得緊?!?/br> “好看?!毙M極是容易滿足,當即便臉蛋紅紅地笑了起來,“蟈蟈寓意多子,小滿盼女郎和將軍子孫滿堂?!?/br> 馮蘊面色微變,笑開。 子孫滿堂是沒有了,但可以把這個美好的寓意轉給小滿。 馮蘊看得出來她對左仲的意思,心里尋思著,等和議結束,大家都安定平穩下來,再問一問左仲的意思,替小滿cao辦cao辦。 “大郎君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