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2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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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蘊笑著搖了搖頭,將眼睛望向水面。 “坐上片刻可好?” 裴獗看著她,嗯一聲,不語。 馮蘊剛坐下來片刻,那幾個小鳥般叫喳喳的小女郎又回來了,臉上再沒有方才的恣意和輕快,一個個面如死灰,就像家里辦著喪似的,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大將軍有禮,夫人有禮?!?/br> 她們誠惶誠恐地走到二人面前,堪堪拜下,一張張臉頰燒紅,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我等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將軍和夫人?!?/br> “懇請大將軍饒恕……” 馮蘊愣了愣,抬頭看裴獗。 他沒有坐下,手長腿長地站在那里,一身寬衣迎風微蕩,看不出什么表情,甚至沒有應一聲。 馮蘊不知幾個小女郎受了什么刺激,只往遠處看一眼,又回過頭來,無所謂地道: “不知者不罪,無妨?!?/br> “多謝夫人?!币粋€少女天真浪漫的眼睛,抬起來在馮蘊和裴獗身上轉來轉去,忽而又道: “將軍和夫人甚是般配,方才我與幾位jiejie離開,還在說,郎君樣貌英武俊朗,女郎美得像畫里的人,很是般配,我們都好生羨慕呢?!?/br> 馮蘊莞爾,“多謝?!?/br> 看到她的笑容,而那位傳說中會吃人的大將軍也沒有什么表示,幾位少女這才如釋重負,再次朝他們規規矩矩地行個禮,然后提起裙裾跑開了。 馮蘊問:“他們如何得知你我身份?” 裴獗望著遠處,“不知?!?/br> 今日出來侍衛都跟得遠,按說人家調侃幾句走開,也不該知道的。 馮蘊也不深究什么,本就只是一個小插曲,她也不會當真跟這種小女郎計較,過去便過去了…… “要是不再打仗了,冬日里就這般曬曬太陽,也是當真舒服呢?!?/br> 她伸個懶腰站起來,望向裴獗。 “走吧,回去?!?/br> 在外面久了,她怕自己身子又拖后腿,還是要靜養一陣才好。 裴獗不說什么,帶著她走回馬車。 等馮蘊坐穩,從馬車的小幾上倒出熱水,遞給她。 小幾下是個炭爐子,有微火。 馮蘊被裴閻王如此仔細對待,有點怪異,說一聲謝謝,見他眉目不是很好看,又納悶地問: “將軍心情不好??!?/br> 裴獗語氣生硬,“沒有?!?/br> 馮蘊哦一聲,見他不說,便懶得再問了。 回春酲館的時候,天色漸漸昏暗下來,馮蘊靠著車壁正昏昏欲睡,耳邊突然傳來裴獗帶點涼意的聲音。 “等身子好些,回安渡吧?!?/br> 馮蘊睡意全無。 這是嫌她在身邊礙事,趕她走嗎? 馮蘊沉默片刻,笑了笑,“好?!?/br> 回到府里,她便泡了個熱水澡,換身衣服舒舒服服的出來,屋子里早就沒有人了。 裴獗走了。 她讓小滿帶上棋包,準備去找溫行溯下棋。 對于上次輸棋的事,她耿耿于懷。 裴獗不肯奉陪,她就去找溫行溯,想檢驗一下自己的棋藝可是退步了。 兄妹倆擺開棋局,溫行溯才告訴他。 “大晉朝廷來了圣意?!?/br> 他仍是習慣稱“大晉朝廷”,而不會默認是自己的朝廷。馮蘊隨他去,因為她也不認為“大晉”是自己的朝廷。 “如何說來?”她走棋,再問,不怎么分心。 溫行溯淺淺一笑。 “功高至大將軍,腰腰以為,朝廷能怎么說?” 馮蘊揚了一下眉。 “李宗訓自然奈何不得裴大將軍,氣得牙癢,心里恨極了,還是得下旨恩詔,賞賜封蔭,說些冠冕堂皇的話?!?/br> 溫行溯嗯聲,“不止如此。大晉朝廷好似有意召大將軍回京敘職,然后跟齊和議?!?/br> 又抬眉看她一眼。 “淳于焰今晨方從中京過來,他在從中調停,斡旋……” 馮蘊道:“這就對了?!?/br> 溫行溯聽她此言,愣了一下,“如何對?” 因為事情又回到了上輩子的軌道。淳于焰從中調停,晉齊安渡和議,其后迎來了齊國的三年發展。 這么說來,接下去兩國議和會很熱鬧才是。 裴獗卻想讓她回安渡? 存的什么心? 溫行溯見她不語,問:“怎么了?” 馮蘊嫣然一笑,指著棋局,“我說大兄,再不專心,大龍要沒了?!?/br> 溫行溯這才驚覺盤中局勢變化,皺眉凝視片刻,低低一笑,“腰腰棋藝精湛,真是一絕?!?/br> 是嗎? 她這么厲害,到底是如何輸給裴獗的? 馮蘊想到這個事情,就想捶爆自己的狗頭。 第181章 此酒甚醉 馮蘊在和溫行溯下棋說話時,裴獗已然回了大營。 他端坐在首位上,看著左仲道了一聲。 “今日河邊,做得很好?!?/br> 左仲拱手:“全靠大將軍栽培?!?/br> 他不是擅于拍馬屁的人,裴獗不適地皺了下眉,沒有多說什么,只將桌案上的圣旨翻開了,看了一下。 “傳旨的常公公安頓好了嗎?” 左仲道:“在驛館里?!?/br> 裴獗身姿往后仰了仰,雙眼微瞇著似是思忖片刻。 “好酒好菜地招待著?!?/br> 左仲眼瞼微微一動,看著裴獗臉上冷肅的表情。 “屬下明白?!?/br> - 馮蘊次日醒來就聽到府里在議論,那個從中京城來傳旨的公公,昨夜里去畫堂秋月樓吃酒,抱著個小娘玩鬧一宿,天亮時醉醺醺的出來,不慎摔入淮水,淹死了。 畫堂秋月就在淮水邊上。 這一摔,可以說摔得天衣無縫。 寺人去花樓,還摔死了,消息很快傳遍。 小滿和大滿說著,眼里滿是鄙夷之色。 馮蘊眼色幽幽,笑道:“寺人也是男子,好色也屬正常?!?/br> 說罷搖搖頭,又笑了一聲。 小滿問:“女郎你為何這般開心呢?” “有嗎?”馮蘊摸了摸自己的臉。 “有?!毙M重重點頭。 馮蘊望著她,滿臉和煦,“我種的樹,又長大了一截?!?/br> 兩個仆女聽不懂她說的話,納悶地看著她,小滿甚至上前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 “沒有發熱呀?!?/br> 馮蘊白她一眼,拍開爪子。 “去,收拾收拾,準備回安渡吧?!?/br> 病好得差不多了,她想念鰲崽,想念長門了,成日待在信州不是個事,而且,她和裴獗眼下的關系,還挺尷尬的。 說夫妻不是真夫妻。 說不是夫妻,外人卻都喚她夫人。 前幾天養著病,裴獗不好多說什么,她現在能吃能睡能跑了,裴獗也發了話讓她回安渡,就應該自覺一點滾,不要讓人難看。 這次裴獗表現不錯,就當是她的誠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