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1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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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迸徕钡溃骸叭裟闶鞘挸?,當如何?” 馮蘊腰上軟rou讓他把玩得受不住,在他身上扭動幾下,非逼得他呼吸吃緊了,這才壓下旖思,認真道: “自古攻城拔寨就沒有輕松的,并州守城的優勢,強攻對蕭呈而言必有損耗,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引誘北雍軍出城作戰?!?/br> 裴獗道:“那若是,我也想誘他來攻呢?” 為何要誘他來攻? 馮蘊沒想透,皺眉道:“激怒他?” 裴獗搖頭。 蕭呈這人輕易激怒不了。 馮蘊思忖片刻,慢慢抬眼,發現他目光專注地盯著自己,雙眼在夜下光影里,幽暗難辨。 “妾愿聞其詳?!?/br> 裴獗突然執起桌案上的一枚棋子,將其放在棋枰正中。 “蕭呈宣稱,姬是其妻……” 馮蘊勾起唇角笑了下,“將軍吃味了?” 裴獗冷臉凝目,長指夾著那棋子,聲音沉冷,“我若知會天下,三日后,將在并州與姬大婚。那蕭呈是攻,還是繼續圍呢?” 馮蘊眼前一亮。 真的是高招啊,有點賤的高招。 蕭呈口口聲聲說她是自己的妻室,為了雪恥而戰…… 那如果敵將當著他的面,強娶其妻,他帶著五十萬大軍,卻圍而不攻,那還算什么男人,稱什么帝王? 不戰,將受天下人恥笑。 “將軍好計?!瘪T蘊拊掌,剛要夸他…… 心念一轉,這才發現不對啊。 娶的人是她,這個工具人也是她。 明明是她要將裴獗當工具人,變成橫在李宗訓父女心里的刺,讓他們繼續施加壓力,逼反裴獗,明明是她要利用裴獗打擊蕭呈…… 怎么反過來了? 馮蘊沉下臉,“計是好計,可我不想做棋?!?/br> 她伸出纖纖玉手,在裴獗的黑子邊沿,放上一粒白子。 “我喜歡徐徐圖之?!?/br> 裴獗目光凉涼,“姬圖的是什么?” “圖……”馮蘊看著他冷峻得生人勿近的臉,很想說先圖他一晚,又覺得太唐突了。畢竟裴獗是個骨子里傳統守舊的人,不能太嚇他了。 “圖所圖之事?!?/br> 裴獗凝視著她瀲滟得近乎狡黠的眼。 “姬可愿與我賭一局?” 馮蘊有點意外。 “將軍可不是賭徒?!?/br> 裴獗:“偶爾為之?!?/br> “賭什么?” “聽聞世家女郎,皆精六藝,擅棋琴?!?/br> 馮蘊微微一笑:“過獎,略通皮毛?!?/br> 裴獗道:“我自小混跡行伍,文墨棋畫都只粗通?!?/br> “將軍何意?” “姬可愿與我手談一局?” “勝負如何?” “我勝了,姬便依我之計行事。我若敗,依你之言,徐徐圖之?!?/br> 馮蘊皺起眉頭審視他。 若是別人說這話,她肯定覺得對方是騙子。 可裴大將軍說的是事實。 就她所知,裴獗很小便在行營里跟著他的父親歷練,因而軍事謀略雖是上乘,書畫棋琴這種名士技藝,他不擅長。 馮蘊上輩子是跟他下過棋的。 說來好笑,賭的便是她的……侍寢。 那時候,裴獗想睡她,她不肯,又不敢直接反抗得罪他,便以“對弈”做賭。 她摸準了裴大將軍的心高氣傲,故意激他。 “將軍什么時候弈過區區女子,我便什么時候侍候枕席?!?/br> 于是…… 裴大將軍創下了十戰十敗的丟人戰績。 下了足足一個月都沒有等到馮蘊自薦枕席那一天…… 后來,還是因為大滿,將她偷偷寫給蕭呈的信交到裴獗的手上,惹得他勃然大怒。 裴獗氣恨她的愚弄,一把火將棋枰燒了,這才抱美入帳,成了好事…… 但以她的棋藝,裴獗真的贏不了。 馮蘊小時候真的當過神童的。長得美只是她外在優點之一,除了不善騎射,琴棋書畫皆甚精湛,看書更是過目不忘。 如果不是盧三娘的慘死讓她失智,上輩子也不會淪為那般田地…… 往事歷歷在目。 馮蘊覺得,要不是大滿…… 她上輩子大概會和裴獗下三年的棋,教出個好徒弟。 而不是讓他舒舒服服地睡了三年。 她蹙眉不語,神思游離。 裴獗再落一子,沉聲問: “世事如棋,只當問天。何如?” 馮蘊本來不想同意。 卻被“只當問天”這句話打動了。 她自認沒有睿智到可以掌控世事的能力。天地洪荒之妙,讓她重活一世仍是覺得渺小,大局當前,行左還是行右,也時常會搖擺不定…… 那不如問天? 馮蘊記得他的臭棋,略為嫌棄。 “三局兩勝,還是一局定乾坤,你說?!?/br> 裴獗:“一局?!?/br> 馮蘊嚇了一跳。 要不是她知道裴獗棋藝不佳,當真會懷疑這是對方布下的陷阱。 一個對弈水平慘不忍睹的男人,哪里來的勇氣說一局定乾坤? 馮蘊試探:“將軍可知,我棋藝幾品?” 時下士族文人好清談,弈風盛行,上層階級無不好弈棋,因此有相當健全的“棋品制度”,以水平定棋藝品格,共分九品。 裴獗沉吟一下,“姬為九品?” 馮蘊輕笑,他連棋品都搞不清楚。 “行,就依將軍,一局就一局吧?!?/br> 就讓裴大將軍再品鑒一下她出神入化的棋藝也無不可。 “何時開始?” 裴獗嘴角輕抿。 “即刻?!?/br> 第154章 鉆了空子 馮蘊很爽快地答應了。 心下也稍覺得玄妙。 大概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上輩子跟裴獗下棋,是賭什么時候睡。 這輩子下棋,賭的還是他們什么時候睡…… 不對,更嚴謹點說,是賭要不要用“大婚之計”。 馮蘊早就不盼什么婚儀了,對她來說,不想嫁,也不看重,但如果可以逼瘋蕭呈,倒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反正是計,裴獗也不會當真。 棋秤擺好了,裴獗沒有急著下棋,而是有始有終,幫她把半干的頭發收拾好。 燈火氤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