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160節
書迷正在閱讀:對照組炮灰只想爆紅啊、我的田螺小夫郎、病美人養護指南、鳳儀、惦記、彩虹橋、色令智昏、服了,戲精同桌是學霸、晴時雨[先婚后愛]、濫情
蕭榕笑得眉眼彎彎,“我要給皇兄一個驚喜?!?/br> 明珠為長公主殿下擺好桌案,瑞雪放好紙筆,跪下研墨。 只見蕭榕跪坐下來,提筆手書。 她性子嬌蠻任性,但從小在蕭家受到了很好的啟蒙,書讀得沒有很好,卻寫得一手好字,很見風骨。 “皇兄敬啟:妹一時任性離隊偷逃,不慎中了馮十二娘的jian計,為她所俘……此女不知廉恥,竟以大齊皇后之位要挾,要皇兄明媒正娶,許她后位,方才肯饒我一命……皇兄,妹死不足惜,皇兄萬不可聽其擺布……” 她寫了許多。 又覺得不太妥當,刪掉后面,換成。 “皇兄,妹與馮十二誓不兩立,今生有她沒我,有我沒她?!?/br> 再看一遍,滿意地點點頭,將信交給瑞雪。 “收起來,等我們到了藏身之處,就讓人送去恒曲關,我看皇兄到底是要我,還是要那個馮十二娘……” 瑞雪嘆息,覺得殿下真的是傻。 馮夫人再委屈,用得著她來出頭嗎? 皇帝要娶誰,做meimei的又怎能干涉? 現在馮夫人吃香喝辣,等著享福,她家主子卻非得跑到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藏起來,等陛下和馮十二娘翻臉…… 這到底是要爭什么? 誰做皇后,也撼動不了她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呀? 兩個仆女齊齊嘆息,“喏?!?/br> - 沒片刻工夫,青篷船靠在了岸邊。 蕭榕在兩個仆女的扶攜下,上了岸。 這里無人居住,荒山野徑長滿了荒草樹木,臨近入夜,霧氣從河面彌漫過來…… 寒鴉啼晚,蕭榕有些緊張。 貴為長公主,在這種地方方便,她很是受不得。 “你們都不許回頭?!?/br> 她不放心地命令侍衛,走到一排長勢茂盛的草叢后,看到那潮濕腐敗的地面,差點當場嘔吐出來,恨不得馬上回她的寶云殿…… 不行…… 她堅決否定了這個想法。 只要隱忍三五日,最多再有十天,便可以絕了皇兄的念想。 值得! 蕭榕捂著鼻子,任由仆女幫她寬衣…… 剛蹲下去,耳邊就響起窸窣的聲音。 緊跟著草叢里竄出幾個人,迅雷不及掩耳地橫刀過來…… “不要動?!?/br> 這些人速度太快了,只覺眼前一晃,刀就都在脖子上。 兩個仆女后知后覺地尖叫出聲。 “救命!” 蕭榕的侍衛這才慌亂地轉身…… 可惜,遲了。 他們為免冒犯長公主,離得都很遠。 可這幾個人,就那樣打量著他們尊貴的長公主,衣裳不整的模樣,沒有半分恭敬,眼睛陰颼颼的,很是張狂。 “尿好了嗎?尿好了,就站起來,跟我們走?!?/br> 蕭榕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 她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眼前這幾個人,生面孔,長得孔武有力,手上都有武器,不是晉軍打扮,正是方才那幾艘船上的人…… 可以想見,方才她寬衣方便的時候,他們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她…… 蕭榕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們是哪家的私兵?” 沒有人回答。 “你們要做什么?出門打劫,也不看看莪是誰?” 蕭榕給自己壯著聲勢,說得卻一句比一句軟弱…… 對方沒有回答她。 明珠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臂。 “殿下,你快看……” 明珠的聲音帶著恐懼。 蕭榕順著她的視線,回過頭去,見鬼似的瞪大了眼睛。 “馮,馮十二娘?” 馮蘊站在山風里,裙袂飄飛,似笑非笑。 “含章郡主……哦不,如今是長公主殿下了?!?/br> 馮蘊微微彎腰,朝她周全的揖禮。 “長公主殿下,久違了?!?/br> 第131章 歸還吾妻 韓楚胡三將的反水,對北雍軍將士來說,是一件極其震驚的事情,他們甚至想不通,這三人有什么理由背叛大將軍…… 可北雍軍眼下的主力在信州城,如果放棄信州馳援并州,那齊軍勢必直取信州,對晉軍而言更是得不償失。 而離信州最近的虎賁和龍驥軍,卻遲遲不發援兵。 就在今早,剛有中京的消息傳來。 以李宗訓為首的朝堂勢力,以裴大將軍“貪功冒進”為由,上書朝廷,認為大晉應當保住眼下的勝利果實,守好淮水以北的安渡萬寧五鎮,不應該為了一座信州,投入大量的軍力和物力。更不應該再挺進并州,兵行險著。勝了功在裴獗,敗了,晉齊戰爭將轉為頹勢,實不可取…… 這番說辭,得到了大多數文臣的贊同。 在裴獗帶兵出征這一年多,李宗訓為穩住金鑾殿上的外孫和女兒的地位,結黨營私,排除異己,成立大內緹騎司掣肘百官,稀釋、分化反對勢力,逐漸把持朝政,幾乎無人敢與他唱對臺。 可拳拳真心下,是對裴獗和北雍軍的放棄。 李宗訓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除掉裴獗這個令他忌憚到寢食難安的大功臣,可謂一舉兩得…… 當然,李太后并不這么認為。 “裴郎忠于我,必不會負。阿父,留住大晉的將才、忠臣,才可保我兒江山穩固?!?/br> 李宗訓只道她糊涂。 “裴獗所率是大晉精銳兵馬,只聽命于他,他可以征討齊國,亦可以起兵反水,往中京插上一刀。他若起兵,你如何阻擋?有裴獗在一日,你我便不能真正的安枕無憂。他就是卡在喉頭的一根刺,拔之,才得寧安?!?/br> 李桑若不想放棄裴獗,是一個方面。 另一個方面,她也不想徹底成為父親的傀儡。 當日,父女兩個在嘉德殿里好一番爭執,說得激動時面紅耳赤。 隔天便有圣旨下來,令虎賁和龍驥兩軍各調五萬精兵,馳援信州…… 軍中的漢子們會打戰,但對朝堂和政治卻一知半解。 將士都說,太后仁善大義,沒有忘記北雍軍。 可是,等虎賁和龍驥軍趕到信州,黃花菜都涼了。 并州一仗,怎么著都得由他們自己來打。 中軍大營里,將軍們各抒己見,爭得面紅耳赤。 裴獗冷坐上首,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地聽著。 今日并州的風很大,呼嘯著從屋頂吹過,好像要吞沒世界,將天地一掃而空。 橙鶴軍鄧光出列,拱手抱拳。 “大將軍,末將愿率兵突圍。末將趁夜偷襲城外齊軍修建圍城工事的營壘,大將軍率兵從城北直插紅葉谷,那里齊國未派重兵,仍由韓楚胡叛將實控,大將軍殺到,麾下士兵多有忌憚,定不敢全力阻殺將軍……”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 很快便點燃了營里的熱情。 眾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見。 裴獗:“不急?!?/br> 眾人怔怔地看著他。 這是北雍軍出征以來,最難的一戰。 并州被圍,就像落入了老虎張開的血盆大口中,眾將都急得快冒煙了。 大將軍卻從頭到尾都十分平靜。 他是主帥,一貫如此。 就算天塌下來,恐怕都不會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