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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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那些脾氣暴躁的,瘋了似的往他們身上丟腌臜物…… 群情激昂。 不料馮蘊卻突然道:“張二餅,張三德,你們入籍到花溪村來,田不會耕,地不會種,整日游手好閑,看上去也不太聰明的樣子,你們說自己是大內緹騎,還是太后派來的……實在有辱太后了?!?/br> 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罵的是張家兄弟,也罵了李桑若。 一個愚蠢的太后,如何執掌晉國權柄? 好話歹話全讓她馮蘊說盡了。 賀洽后背隱隱浮汗,又見她眼神示意過來。 “賀君,這幾個賊人,興許是故意說謊,誣陷太后,我看他們,根本就不是大內緹騎……賀君,不如拉下去殺了吧,省得夜長夢多,生出事端?!?/br> 賀洽聽出來了。 她要更直接的證據。 事情牽扯到太后,賀洽其實不想再審下去。 就此收場才是最好的辦法。 可百姓看著,馮蘊又咄咄逼人,還有一個確實不太聰明的張三德…… 不等賀洽說話,就大聲地吼叫起來。 “我們有大內緹騎司的腰牌!我們有腰牌……賀洽,你無權處置我們……” “你小小一個功曹算什么東西,我們宋司主是太后的身邊人,我們是宋司主的心腹,我們奉命行事,宋司主自會為我們做主……” “即使我們有罪,也當由宋司主來審,輪不到你!” 張二餅想攔他,已然攔不住。 他大概慌到了極點。 為了威脅賀洽,口不擇言。 不僅暴露了自己是大內派來的。 還把宋司主和太后曖昧不清的關系暴露了出來。 那些話滔滔江水似的,連綿不絕。 每一個字,都讓堂里堂外的百姓大開眼界。 “什么太后的身邊人?太后一個寡婦,身邊人不是太監,還能是什么……” “面首……上次那個姓韋的不也是嗎?聽說如今是這個什么緹騎司的副司主?!?/br> “緹騎司是可以在宮里行走的,如今一看,什么司主,副司主全是太后的面首,我的親母也,這什么大內緹騎司,分明就是太后養的一個yin窩啊?!?/br> 人群里有馮蘊早就安排好的人,在給懵然不懂的百姓講述那大內緹騎司的玄妙之處。 百姓聽得津津有味,嘴里嘖嘖不已。 馮蘊笑了一聲。 看著賀洽讓人上前,從他們身上搜出腰牌來。 “大內緹騎司”幾個字,亮眼得很。 賀洽再看馮蘊,頭皮都麻了。 這女郎走的每一步,都滿滿算計,但手腳十分干凈。 他即使有所察覺,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著走。 “大內緹騎司的人,那我便管不了了?!?/br> 那是皇帝直管的機構,也只聽命于帝王。 “既如此,先行收監,待莪上報求旨,再另行處置?!?/br> 又看一眼堂上的張家兄弟。 “今日你們在堂上的話,我也會一一呈報,不會徇私?!?/br> 張家兄弟頹然軟下,就像被人抽走了力氣似的。 上報朝廷,還會有活路嗎? 張二餅原本不叫張二餅,是因為討好司主宋壽安,才做了緹騎小頭目。 宋司主說了,安渡這個是好差事…… 只要能讓那個姓馮的姬妾難堪,就能得到太后看重。 太后看中了,升官發財還是問題嗎? 他們急著讓馮氏女難堪,哪知一個婦人那般厲害? 也怪張三德,一時沖動說出宋司主和太后的茍且…… 太后要不要宰了他們且不說,就說韋錚,成天就想找宋壽安的錯處,取而代之,眼下他們犯下大錯,韋錚肯定揪住不放。 四面八方都是刀子。 他此刻寧愿賀洽一刀把他抹了脖子算了,而不是上交朝廷,再落到緹騎司手上,手段更為殘忍…… “女郎,馮姬……” 張二餅如夢初醒一般,扭過頭來便朝馮蘊跪地求饒。 “饒了我們,饒了我們吧?!?/br> 馮蘊露出些許困惑,神色平靜地看著他。 “我一個小小莊園村婦,如何敢做大內緹騎司的主?張兄弟莫要捧殺我……快快起來,我受不住如此大禮……” 她表現得越謙卑,張二餅就越絕望。 “我知道你能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們吧……” 張二餅重重地磕了兩個響頭。 馮蘊像是被他嚇住,猛地后退兩步,被小滿扶住才站穩,葉闖趕緊上前,橫刀防備著他。 張二餅額頭撞出個青包,臉頰上全是細密的冷汗,可抬頭時,視線撞見馮蘊的眼神,那女郎卻是朝他笑了一下…… 好像是在審視,掉入她陷阱里的獵物…… 任由他垂死掙扎,沒有半點悲憫。 第114章 我若陣亡 人押下去了,看熱鬧的百姓也三三兩兩地散去。 那李太后的艷事,在安渡又要傳揚一回。 賀洽深深看了馮蘊一眼,嘆氣。 他都不敢去想,嘉福殿里那位得知此事,會如何的暴跳如雷,又會有多少人要遭殃。 等腥風血雨落下來,馮十二娘還能獨善其身嗎? 賀洽覺得馮蘊不該如此。 雞蛋為何偏要往石頭上撞,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他長吁短嘆,坐下來便開始寫信。 - 馮蘊回到花溪村,任汝德便找上門來。 備了厚禮,看到馮蘊便深深一揖。 “今日全仗女郎,不然我主仆幾個,危也?!?/br> 馮蘊微微一笑,“任先生說的是哪里話?” 任汝德嘆息,“我們是齊人,若被緹騎司盯上,再要脫身就難了……總之,女郎對我們主仆,有大恩耶?!?/br> 馮蘊含笑搖頭,不吭聲。 任汝德瞇起那雙狡猾的眼睛,又問: “昨夜任某回了安渡茶寮,對夜里發生的事情,尚不清楚,女郎可否告之一二?” 這個馮蘊和金戈早對好了,她平靜地道: “金戈和鐵馬怎么會來農具坊,我事先不知情,還以為是任先生交代他們兄弟,要多關照我們云娘一二……” 見任汝德面露尬色,又微微一笑。 “好在他們來了,正好撞見張家兄弟要欺辱云娘……” 說到這里,她遲疑了片刻。 “事關女子名節,我不便細說??倸w,這次多虧了金戈和鐵馬,不然云娘只怕不得活命了?!?/br> 任汝德說一句應該的,又笑道: “那個時辰,里君為何沒睡,也去了農具坊?” 馮蘊苦笑,“哪是沒睡?正和周公下棋呢,巡夜的部曲來報,說金戈鐵馬力戰張家兄弟,我才匆匆趕過去的……?!?/br> 她知道任汝德心里有很多疑惑。 以金戈和鐵馬的武藝,一般人是打不過他們的,更不說活生生捅死一個。 可今日張二餅說了,他們是大內緹騎…… 大內緹騎是從禁軍里挑出來的精銳,又豈是庸碌之輩? 整件事情,也就無比圓滿了。 馮蘊保下金戈,任汝德心下甚至覺得,她仍然癡心蕭呈,可以再爭取一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