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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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安靜地看著她。 “那你喚我前來,是為何故……” 孔云娥臉色微變,“我沒有喚你前來?!?/br> 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她紅著眼,伸手抵著半開的窗戶。 “你快走,快些走……” 來人將胳膊抵著窗,猛地拉開,從外面躍入,再用力拉住孔云娥的胳膊,將人摟在懷里,緊緊地抱著,忍不住的思念,在呼吸間帶出粗重的喘息。 “云娘,我從未有一日忘你。你呢?這些年可好……” 孔云娥憤憤咬他一口,在他懷里掙扎得氣喘吁吁,“不忘又如何?金戈,你不要癡纏了,你不能為我做些什么,就不要來擾我?” 金戈:“我能,莪什么都能為你做?!?/br> 孔云娥氣緊:“你能做什么?娶我?還是帶著我遠走高飛……” 金戈怔愣一下,低頭看她。 “你當真愿意跟我走嗎?” 孔云娥不說話,淚水卻滾落出來。 “當年我讓你帶我走時,你不肯。再后來……我已是那樣的人了,還如何能跟你走?” 金戈望著那串珠子似的眼淚,整個人好似被釘在了原地。 相視片刻,他忽然咬牙:“當年那個毀你清白害你出丑的人,待我找到,一定會殺了他,替你報仇……” 孔云娥道:“你報不了仇?!?/br> 金戈:“我可以……” 孔云娥已淚流滿面,她并不想再提舊事,那個眾目睽睽下,被人剝光衣裳展示在佛堂前,讓無數人看到她衣不遮體受盡凌辱的樣子,就如一場刻在骨頭里的噩夢…… 即使面對愛過的男子,她也覺得自己身上好似沒有穿衣服一樣羞恥。 她甚至還記得,那天金戈就站在人群里,站在風雅逼人的蕭三公子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那一雙冷沉沉的眼睛,她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快走吧!我們再無可能了,衡陽不是你的兒子,我們母子與你半分關系都沒有,我來安渡,同阿蘊一起生活,下半輩子便安穩了,你不要再來找我,讓人看見,再生出什么誤會……” “可惜,我都看見了?!?/br> 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馮蘊掩在光影里的面容,冷漠而堅毅。 她就那般看著眼前的畫面,沒有驚訝,也沒有鄙視。 孔云娥低低地道:“阿蘊……” 金戈將她護在身后,看著馮蘊道:“你偷偷把云娘弄到安渡,到底是為哪般?” 馮蘊輕笑一聲,“當然是為了幫你完成夙愿……” 金戈和孔云娥臉上的表情,齊齊一變。 便又聽得馮蘊道:“不是想替云娘報仇嗎?不是想替她找出當年在云水寺里,污她清白,害得她當眾出丑,從此墜入深淵的罪魁禍首嗎?” 金戈:“是。我想知道是誰?!?/br> 馮蘊問:“你若知曉了,又當如何?” 金戈咬牙切齒:“將他大卸八塊,亦難解心頭之恨?!?/br> 馮蘊微笑,“好,那我便告訴你……” “阿蘊!”孔云娥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整個人仿佛要暈過去,捂著胸口,幾乎要窒息一般。 “求你?!彼龘u頭,淚如雨下,“我不想再聽,求求你阿蘊,不要再說了……” 馮蘊微笑:“云娘,為何要用男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當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錯,你已為男人的罪行背了這么多年的黑鍋,兇手逍遙法外,而你和你的情郎,為此痛不欲生,這是何必……” “阿蘊……”孔云娥肩膀都顫抖起來,整個人如同篩糠一般,哭得肝腸寸斷。 “不要怕,今日便為你復仇?!瘪T蘊從邢丙手上接過火把,那臉上的寒意如同剛從冰窖里取出的雕塑,不帶一絲感情。 “我已經將人帶過來了?!?/br> 不待她招手,兩個部曲便押著一個身形與金戈相似,看上去高大精壯的男子走了過來。 他嘴巴被堵住,說不出話,眼睛里充滿了驚恐和懼意。 “鐵馬?”金戈吃驚地看著他,滿臉不可思議。 “你綁住他做什么?”他瞪著馮蘊,又轉頭看孔云娥。 馮蘊只是笑,“這就是你要找的人?!?/br> 孔云娥猛然大哭,撕心裂肺。 金戈呆怔著。 回憶突然如潮水一般涌入腦海,他意識到什么,臉上刷白一片,雙眼在燈火里寒意森森。 “是你?” 第111章 欣然入套 “沒錯?!瘪T蘊道:“那年在水云寺里,污了云娘的身子,便將她當眾扒光捆在菩提樹上的人,正是你的親弟弟,鐵馬?!?/br> 嗚……孔云娥大哭起來。 金戈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再看著鐵馬。 慢慢地走近,將塞在他嘴里的布巾扯出來。 “馮十二娘在胡說八道,對不對?” 金戈的眼睛里是兇狠的血光,渾濁得好似有濃稠的水漬要滴出來。 他們是親兄弟,從小父母雙亡,是一對相依為命的孤兒。乞討時朝不保夕,吃盡了苦頭,后來被蕭呈的父親——老竟陵王蕭睦選入少年營,日復一日的摸爬滾打,身上就沒有一塊好rou,這才練就這一身武藝。 在那些成長的歲月里,金戈比尋常的兄長更為照顧鐵馬,他承擔起了父母的責任,有什么危險,沖在前面,有什么功勞,全讓弟弟來領。 他什么都忍,什么都讓,平生唯有一愛,便是孔云娥。 “為何?你為何那樣做?” 鐵馬低著頭,久久不說話。 直到金戈雙手捏住他的肩膀,他才怒了。 他從來不害怕兄長,因為兄長總會讓著他。 “誰讓你藏著掖著?我要早知道她是孔云娥,我也不會……” “你放屁!”金戈道:“我的事情,你哪一樁不知曉?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鐵馬有些蔫了。 “那日是我昏了頭?!彼姓J,“昏頭了,對不住,阿兄?!?/br> 馮蘊冷笑一聲,“你不是昏頭了,你是被陳夫人收買,故意為之?!?/br> 鐵馬冷沉沉地看著她,“你胡說什么?” 馮蘊道:“那一日,原本要被人扒光衣服捆在菩提樹下示眾丟人的,是我。對嗎?” 鐵馬瞳孔震動般惡狠狠的盯住她,馮蘊卻是一笑,望向孔云娥: “那日你問我,為何要把你帶到安渡。這便是原因之一?!?/br> 孔云娥愕然地看著她。 馮蘊道:“鐵馬被陳夫人設計輸了很多錢,無法償還,又害怕蕭呈知曉,因此被陳夫人威脅利誘……” 頓了一下,又盯住孔云娥,“云娘忘了嗎?陳氏罰我去水云寺抄經思過,是你不舍我一人孤苦,這才偷偷過來陪我。而那時你我還不知道,這只是一個陰謀的開端。陳夫人早知蕭呈那日會去水云寺上香,為其父母祈福,安排了鐵馬闖入我的禪房??上?,那時我恰好走開,云娘被他們關在房里……” 金戈一拳打在鐵馬的臉上。 “混賬東西!” 鐵馬被人押著,捂不了臉,生生挨了一拳,顫聲道: “禪房里黑漆漆的,我看不清,那女郎被人下了藥,嚶嚶的,我聽著嬌媚,并沒有管那許多……” “王八蛋……”金戈說著又是拳腳相加。 馮蘊示意部曲松手。 鐵馬挨了金戈好幾個重拳,漸漸暴躁起來。 “你有什么資格怪我?”他憤怒地瞪大雙眼,“她又不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嫂子,我搞一下怎么了?只準你搞,不準我……” “閉嘴!”金戈氣得胸膛起伏,雙眼瞪得像銅鈴一般。 鐵馬卻沒有絲毫懼怕。 “我就要說,從小你便管著我,什么都管……我睡個婦人怎么就礙著你了,我還就愛睡,以前睡,現在她來了花溪村我還睡……” “莪叫你閉嘴?!?/br> 金戈再打。 鐵馬后退兩步,后背抵在墻上。 疼痛,讓他氣得口不擇言。 往常他犯下天大的錯誤,最后都是以金戈的妥協結束。 在兄長面前,他就像一個恃寵而驕的孩子,對金戈只有索取,沒有半點敬畏。 “你看到他帶來那小兒了嗎?長得跟我像不像?說不準,那就是我的種……” 撲!一聲沉悶的撞響。 只見金戈抓起鐵爐上尚未成形的鐵器,突然捅入鐵馬的胸膛。 鮮血從鐵馬的胸前汩汩涌出,如同流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