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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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摘下來了,那張傾世無雙的俊臉就在臉前。 馮蘊將鞭身纏起來,指著他道:“乖乖別鬧,不然我抽死你?!?/br> 中毒的淳于焰比平常好收拾,他好像真把她當成了蓮姬,除了呼呼喘氣,并不再瞪她,那張臉上竟然浮出幾分軟綿綿的情意來…… “真乖?!?/br> 淳于焰有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那忍耐和無助的樣子,很招人憐愛。 馮蘊體會到了放棄約束以惡制惡的快樂,但也不影響她欣賞美色。 “你說你,長得這么好看的一張臉,為什么要捂起來不給人看?”馮蘊用一種近乎要將人逼瘋的姿勢,低下頭去,用秋瞳的鞭把輕輕抬起淳于焰的下巴。 “你真當我是蓮姬?” 淳于焰眼簾垂下,不說話。 馮蘊與他對視片刻,好像意識到什么似的,抿一下唇。 “也是,你本是衣冠禽獸,無須有人對你心懷憐憫……” “你給我解開……”淳于焰聲音微弱,額頭青筋突顯,好似整個人都要炸裂似的,脊背早已被汗水濕透。 他身子微微蜷縮,雙眼幽怨。 “我都要死了……你還這般待莪。良心何在?” 馮蘊眉梢一挑,默默拿著掉落枕邊的面具,溫柔地替他戴回去,就像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那脆弱的自尊心和隱秘的自卑。 做完這些,她才直起身站起來,不慌不忙地捋順凌亂的頭發,整理自己的衣裳。 淳于焰安靜地看著她。 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他看上去很清醒。 馮蘊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世子認出我是誰了嗎?” 淳于焰張了張嘴,嗓音低啞。 “馮十二,解開我?!?/br> 馮蘊冷冷道:“早知如此,何必裝瘋賣傻?我知世子恨我,但大可不必使用如此毒辣的方式。螻蟻尚且偷生,我勸世子別執著我們那點小仇恨了,還是先想想怎么活命吧……” 淳于焰喘息著瞪視她,不知想到什么,又無力地闔上眼睛。 “卿卿給我添些香料,我想死得舒服點……” 桌案上有一個鏤空的博山熏香爐,散發著淡淡幽香。 馮蘊沒有說什么,往香爐里添了一點香料,就當照顧死人的情緒。 淳于焰半闔著眼睛,盯住她的身形姿態和露在外面的奶白肌膚,眼睛刺刺的,突然道:“那日你來,我便是用的這個香,從此再沒有換過……” 馮蘊不可思議地盯著這個人。 心里話,人都要死了不想著求生,還講究這些? “世子,你當真不找大夫?” 淳于焰捂著起伏的胸膛,搖了搖頭。 “大夫治不了我?!?/br> 馮蘊瞇了瞇眼,覺得他眼里的光芒十分危險,默默退后一步施了一禮,決絕離去。 走到外間,看到門外侍立兩個仆從,很是奇怪。 主子都中毒了,他們還這樣淡定地候在這里…… 馮蘊道:“給淳于世子找個大夫吧?!?/br> 兩個仆從頭也沒抬,應一聲,仍然立在原地沒有動。 馮蘊覺得古怪,當即覺得危險,加快了腳步…… 連淳于焰死活都不愛管的仆從,惹不起。 - 內室里,淳于焰將被馮蘊束縛的雙手翻過來,慢慢地掙脫,再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身上的汗。 “向忠?!?/br> 一個內侍模樣的男子,從帳外走進來,“世子?!?/br> 淳于焰道:“備水?!?/br> 向公公應一聲,看著他通紅的耳朵,嚇一跳,“世子沒事吧?” 淳于焰:“沒事?!?/br> 向忠松一口氣,“幸虧世子早得了消息,將那盞有毒的茶換下。不然今日真就著了他們的毒招了……” 淳于焰冷笑一聲,“我那兩個沒出息的庶弟,也就會使這些爛招了。吩咐下去,讓斥候都給我警醒著點,但有風吹草動,即刻來報?!?/br> 向忠應諾,眉頭又幾不可察地皺一下。 “世子何苦與那馮十二娘周旋?世子不喜歡,殺了便是……” “呵!”淳于焰輕笑打斷,目光里蕩出幾分向忠看不懂的瀲滟來,“馮十二呀,好玩得很。本世子沒有玩膩前,舍不得她死的?!?/br> 向忠看一眼世子那一副從熱水里撈出來的潮紅模樣,默默在心里嘆息一聲,點點頭,下去了。 淳于焰坐得端正,兩只手腕兩回地搓揉著,想馮蘊方才那股子狠勁兒,想她壓在他身上說他是衣冠禽獸,又輕笑一聲“真乖”的樣子。 嗤一聲,笑了。 “我也有點不多的善心,馮十二你省著點用?!?/br> 第84章 試試美人 馮蘊離開花月澗,徑直回了將軍府。 不干別的,只雇了三輛牛車,讓仆從整理收拾起來,把她以前放在將軍府里的書籍、衣物和其他要緊的、值錢的東西,一車接一車地用牛車往花溪村送。 戰爭的勝負,從來沒有定論。 若是裴獗不小心戰死,那安渡城就守不住了,將軍府必然會成為一個靶子。 即使馮蘊覺得這種概率特別小,也不得不早做打算,不然真發生狀況以外的事情,到時候把阿母留下來的寶貝弄壞,那就得不償失了…… 姬妾們看她“搬家”,心下也各有盤算。 柴纓、南葵等鐵定要跟著她走的,自是二話不說,卷鋪蓋就往莊子上跑,有幾個姬妾覺得自己姿色尚可,有希望成為裴獗的寵姬,便硬著頭皮來打聽,十二娘還回不回將軍府了。 她們怕長住莊子,就回不去了,從此成為十二娘的仆役。 馮蘊懶得聽這種話。 就讓小滿對那些轉彎抹角打聽的姬妾說。 “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女郎家仆女的?!?/br> 將軍府里的舊物陸續被搬走。 那個寫著“長門院”的匾額都被馮蘊拆掉了。 她徹底把這里當成了“舊宅”,準備將莊子修繕一番,從此自立門戶。 不管裴獗得到這個消息會怎么想,但看著她搬家的敖七,臉上笑盈盈的,興奮莫名,跑前跑后幫忙提拎重物,看上去開心得很。 牛車來回跑了好幾趟。 從長街經過,惹來不少說法。 “裴大將軍的姬妾都跑莊子上去了,安渡城怕是有危險了?!?/br> 這是最直觀的想法。 于是,到花月澗和玉堂春里換糧食或是拖家帶口換錢走人的隊伍,又排得長了一些。 淳于世子錢多,不停打價格戰。 次日早上,還裝腔作勢給馮蘊捎來一張收購價目表,標明兌換簡要,故意亮出底牌給她。 “卿得罪我了,我便不想讓你占便宜?!?/br> 說得好像不得罪他,他就會讓自己占便宜一樣。 馮蘊嗤之,并不想跟淳于焰隔空打架。 她沒有回復淳于焰,玉堂春里仍是老價格,慢慢悠悠,不慌不忙,她也忙著搬家,沒空搭理他…… - 花月澗里。 屈定看著世子坐立不安的樣子,示意仆從下去,又將棋枰撤下。 “世子要討美人歡心,此招是不行的……” 淳于焰冷眼看他,冷嗤一聲。 “何人告訴你,我要討美人歡心?” 屈定看他臉色,搖了搖頭。 “那世子何故如此?為了跟馮十二娘置氣,這些舍出去的財物,可以換多少美姬?要怎樣溫存沒有?” “大膽!”淳于焰惱怒。 好他個屈定,居然敢如此言語侮辱。 也許是出于好勝,也許是為了報復,也許是那稍縱即逝的快感太過誘人,總歸他找馮十二有無數可能,唯一不會有討她歡心,更不想跟她溫存…… 除非她主動。 “再要胡言亂語,本世子便罰你去抄經?!?/br> 屈定是個謀士,職責便是在世子走岔路的時候,給他搬到正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