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好細腰 第69節
書迷正在閱讀:對照組炮灰只想爆紅啊、我的田螺小夫郎、病美人養護指南、鳳儀、惦記、彩虹橋、色令智昏、服了,戲精同桌是學霸、晴時雨[先婚后愛]、濫情
她道:“男子好美人顏色,女子愛俊秀郎君,天性如此。一堆姬妾天天在一起,不閑談這些,又能說點什么?再者,她們都是太后賞給將軍的姬妾,不算出格?!?/br> 小滿早已羞紅了臉:“她們蠢得很,沒腦子。將軍才不會看上她們!” 馮蘊忍俊不禁,“小滿最聰慧。長門里,誰也比不了?!?/br> 小滿當即就快活起來,笑嘻嘻地問:“那女郎說說,仆女回答對了你的問題沒有?” 馮蘊低笑,“當然對的?!?/br> 又問:“小滿想不想做將軍的人?” 小滿目光里露出訝色,但堅定地搖了搖頭,“小滿想做女郎的人?!?/br> 馮蘊撫住額頭,笑彎了眼睛,“去忙吧?!?/br> “喏?!?/br> 小滿喜滋滋拿著荷花進去,布置馮蘊的房間了。 將軍這些日子每夜都來,她和大滿因此格外小心,很怕哪里沒有收拾好,引來將軍和女郎不適。 — 晚些時候,呂大山回來了,找馮蘊稟報孫家小郎的情況。 那孩子才十二歲,骨頭接回去的時候,很吃了點苦頭,另外便是左臉上搓掉一塊皮,姚大夫說幸而年紀小,盡量替他醫治,不留下疤痕…… 呂大山拎回來的,還有一只瘦巴巴的野兔。 “這是孫大哥在界丘山獵到的,讓我拎回來給女郎燉著吃……” 孫家以前便是花溪人,靠著界丘山打獵為生,前不久剛分到田地,可舍不得再去背井離鄉。 得罪了中京來的兵匪,他們又急又怕,心下想的根本不是如何報復,而是怕被姓韋的報復。 這只野兔,孫家舍不得吃,巴巴給馮蘊拎來了。 “收下吧?!?/br> 馮蘊讓小滿把野兔拎到灶上,又讓呂大山帶些米糧和白面去孫家,說是禮尚往來。 然后再拿雞蛋和診金去給姚大夫。 呂大山回來說,汪嫂子收了十個雞蛋,說用來孵小雞試試,但一百個大錢,分文未收的還回來了。 “姚大夫說,鄰里本該相幫,不必那樣客氣……” 馮蘊看出來那家不是小氣的人,示意小滿將大錢放回去。 “吩咐灶上,夜食多備一份?!?/br> 小滿愣了下,就明白了,這是給將軍備下的。 看來女郎終于開了竅。 小滿很開心,掉頭就去和韓阿婆說。 韓阿婆笑得臉上皺褶都深了,趕緊去灶上盯著廚娘。 馮蘊其實不知道裴獗今晚會不會來,畢竟她昨夜說了不是很客氣的話,算是委婉的拒絕了尷尬的共宿。 但今天出了韋錚的事,他來了倒也好,有些話,提前說明白為上。 入夜,大滿和小滿早早備好水,供馮蘊洗浴。 馮蘊痛快地泡了個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也拿了本書看。 夜涼如水,一片蛙聲隔著窗戶傳來,惹得她心神不寧。 直到外間傳出小滿喚“將軍”的聲音,她才坐直身子,有了塵埃落定的感覺…… 馮蘊聽著男人的腳步,入了內室。 簾子掛在金鉤上,裴獗進門,抬頭就能看到馮蘊端坐的樣子。 “將軍?!彼鹕硇袀€禮。 裴獗遲疑一下,解下披風,“還沒睡?” 馮蘊道:“在等將軍?!?/br> 裴獗臉上不見意外,他倒了杯涼茶飲盡,這才坐下來,平靜地看著馮蘊的臉。 “為了姓韋的事?” 消息傳得很快嘛。 虧她想了好半天要如何交代。 馮蘊笑了笑:“將軍都知道了?” 裴獗道:“我正為此事而來?!?/br> 屋子里就一盞燈,柔和的光線將兩個人籠罩其中,平淡的言語,竟有種夫妻間有商有量的歲月靜好。 這樣的日常,前世是極少的,以前裴獗入屋,哪一次不是猴急狼奔的… 馮蘊:“那將軍想如何處置?” 第63章 燈下美人 燈火不太明亮,照著女郎的臉,多了一層模糊的光感。 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心動,大抵如是。 裴獗再開口,喉頭便有些緊繃。 “打發回中京?;蚴?,一殺了之?!?/br> 他語氣平靜的,就跟殺一只雞沒有兩樣。 馮蘊明白裴獗確實可以讓韋錚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但無論韋錚怎么死,只要死在花溪村,死在安渡郡,裴獗就會落得一個謀殺朝廷重臣的嫌疑,遭人詬病。 聲譽有時比人命還重。 裴獗可以不在乎,但馮蘊眼下是系在他繩上的一只螞蚱,還是希望這根繩子堅固一點,可以吊得久一點,不要中途斷了。 她現下根基不穩,上哪里再去找一根這么粗大耐用的繩? 省著點用吧。 馮蘊一想就笑了。 “竊以為,不必如此大動干戈——” 裴獗擰眉看著她。 馮蘊覺得兩個人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商討大事,很是不便,更不像將軍與謀士。 于是她放下手上的書,踩著木屐從氤氳的光線中,走到裴獗的對面,跪坐下來,挺直肩背。 “冤家宜解不宜結,韋將軍是太后寵臣,得罪他沒什么好處,不如化干戈為玉帛?!?/br> 裴獗再抬頭,看她的眼神格外幽深。 四目相對良久,馮蘊抓不住他眼里藏著的究竟是什么情緒,索性放棄猜測,淡淡開口。 “愿惹君子,不罪小人。將軍在營里自是不怕,可我怕的?!?/br> 一個怕字,她低垂下頭,故意說得忐忑不安,生怕裴獗看出來她有別的打算。 但裴獗好似聽進去了。 他說:“依你?!?/br> 馮蘊卸下心防,朝他微揖一禮,“多謝將軍?!?/br> 裴獗目光淡淡一掃,看著她清姿艷色的臉,沒有言語。 馮蘊微微傾身,為他斟滿一杯茶,“立秋之事,我沒有料準,以為將軍不會再信我……” 她眼皮上抬,看著他笑。 “甚至以為將軍會疑心,我是南齊留下的臥底?!?/br> “你不是嗎?”裴獗黑眸微垂,沒有看馮蘊的臉,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馮蘊盯住他飲茶時那一截挺拔的喉結,想到白日里小滿說的那些話,輕吁一聲,“當然不是?!?/br> 裴獗:“你最好不是?!?/br> 這無意義的對話。 配上裴獗那張沉郁無情的臉,無端契合。 馮蘊心情不錯。 “我若是細作,將軍今夜就不會坐在這里與我閑談。將軍應該知道,我的心是向著你的。從我被家族拋棄那一天,便是了……” 裴獗沉默地看著她。 突然道:“你想報復馮家?報復蕭呈?” 這話存了幾分試探。 馮蘊唇角淺彎,“這話從何說起?” 裴獗道:“竟陵王大婚,娶了你繼妹馮瑩?!?/br> 馮蘊握著杯盞的手一抖,險些失態。 早有預知和親耳聽到是兩回事,麻木的神經瞬間被未知的痛楚撕扯得復蘇過來。 她明明已經戒了,狠了,可痛苦好似是從骨子里滋生出來的,不受她控制。 幾乎忽然之間,那個死去的馮蘊便左右了她的情緒,提醒著她的一敗涂地,牽引她走向崩潰。 “阿姐,我嫁他那天,穿的是你親手繡的嫁衣……” “洞房夜,他贊我溫婉美艷,說我是他第一個婦人,還說若是可以……愿此生唯一,年年歲歲??衫咸鞜o眼……我和蕭郎那樣相愛,卻無法擁有一個有我們共同血脈的孩兒……” “若不是為了借你的肚皮一用,你以為蕭郎會忍著惡心跟你同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