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鳳曲迫不得已只好后撤,再穿過荊棘叢,血刺呼啦的rou身不剩一塊好rou。但這重荊棘對蛇而言也是相當厲害的阻撓,它們嘶鳴陣陣,都被尖刺穿透了身體,只能毫無意義地掙動,直到失去生機。 「有棲川」 阿珉難得地有些咬牙切齒,這群五彩斑斕的毒蛇絕非偶然,鳳曲認不出來,可他一眼就能辨認,分明都是有棲川野最常招引的那一類。 而且蛇群來得太蹊蹺太倉促,連他都不及提醒,雖然真正被咬到的只這一下,但誰也不知道這蛇毒要怎么應對。 鳳曲撕下一塊衣布,匆忙將傷口上端緊緊一扎,以防蛇毒蔓近心臟:不知道青娥他們怎么樣了。 荊棘在前攔住了大部分蛇,但還少不了一些漏網之魚,他得時刻警惕小心。 比起阿珉對有棲川野的憎恨,鳳曲現在更擔心的,還是穆青娥等人的安危。如果地牢已經毒蛇泛濫,青娥豈不是要葬身蛇腹,難道有棲川野支開他,就是為了對他的同伴痛下殺手嗎? 「先退回去,這里地形逼仄不便施展?!拱㈢肜潇o下來,看清了局勢。 現在沖上去,不出兩次呼吸,他們就能淪為一具骨架。 鳳曲默默后退,交談間又砍斷了一條蛇。 但剛才好像沒有聽到人的聲音。 「嗯?!拱㈢氲?,「如果還有活人,至少該叫喚幾聲?!?/br> 那 鳳曲低頭沉吟半晌,問:直接去觀天樓要人如何? 他在xue中難辨天日,也不知道外邊過去了多久。 既然暗訪地牢的路被有棲川野堵死,那他就不再費這些心眼子,索性回去地面,什么玉衡、什么jiejie,大不了撕破臉皮,就算青娥真的遭遇什么不測,他至少能找真兇討個說法。 阿珉當然和他意見統一:「就這么辦?!?/br> - 一望無際的平原郊野,連河水的流淌都無比靜謐。 長夜將盡,晨霧彌漫于曠野,一道身影如風如電,穿破了茫茫霧色正是負弓疾奔的商吹玉。 他照三更雪所說的路線溯流而上,很快便察覺了水流的異動。這里的河流時急時緩,顯然是有人在上游研究什么機關。 此時風過平草,娑娑的響動仿佛啞琴。 商吹玉追躡而去,不落聲響,果然聽得竊竊的人語在霧中交談:到底還要等多久? 我的好少主,你問我,我問誰去?白jiejie,你說句話呀。 既是宗主的意思,我們至少也該等到玉衡傳信為止。 商吹玉聽音辨位,很快便捕捉到四五個人的聲息。 他們大約已經潛伏了一段時間,免不了有些不耐。其中的莫飲劍還是初次離宗,沒等多久便沉不住氣,對著兩個護法嘀咕起來:可我們到底要等誰啊?老爹也不說明白,本少主累了,想睡了。 白不簪好脾氣道:那少主不妨先回玉城? 本少主一個人回?你們怎么辦!萬一對手很難纏呢,沒有本少主你們會輸的吧! 桑拂皮笑rou不笑說:我看未必。 莫飲劍又哼哼兩聲:算了,老爹嘮叨好幾遍,讓本少主要理理先來的下人 白不簪道:少主,是禮賢下士。 莫飲劍:反正沒差! 正嘈雜著,一直沒有出聲,而在研究偃師陣法的燈玄不知做了什么,地面上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動。 準確的說,是河道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地上草木的轉移,竟然引得河中怪石矗立變換,硬生生隔出一道水流無法企及的支路。 莫飲劍立刻安靜下去,循著動靜看向燈玄:禿不是,大師,厲害啊! 桑拂剜他一眼,燈玄倒沒有在乎他的口業,而是靜靜端詳著那扇徐徐露面的石門:開門之法比尋路要難得多。 宗主只讓我們聽玉衡的安排,等會兒這里邊要是太古怪,少主還是和阿栩一起先撤吧。桑拂收拾神色,提前堵住了準備拒絕的莫飲劍,您好歹也是十步宗少主,要死,也得死在一流門派的手上。這里荒郊野外,陣中人又名不見經傳,豈不是辱沒了十步宗的名聲。 而桑栩早就被她堵嘴點xue,只能倒在一邊,一個勁兒地流淚。 白不簪和桑拂的意見是一樣的,她們此行最大的任務就是保住莫飲劍這個寶貝疙瘩。哪怕玉衡功敗垂成,那也是玉衡的事,傷不到十步宗的筋骨,了不起就是大吵一架,比起少主的安危,和玉衡翻臉也算不上要緊。 商吹玉斂了呼吸躲在不遠處,把這些對話聽在耳中,立即計較起先把莫飲劍拿下的勝算。 但莫飲劍看著嬌氣稚嫩,其實武功并不算差。甚至可說他是青年一輩中極有天賦,也極努力的一位,哪怕是商吹玉,自忖也未必能從他手上占到便宜。 燈玄便開始研究那扇門。 玉衡要找的人就藏在門后嗎?桑拂抱臂上前,我看著像是地道,那家伙會不會已經穿過地道,從另一邊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