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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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不知信在哪里。 信我這就回竹屋去取,還請等我片刻。 溪哥兒盡管去。我就在草屋里等著。裴應川話音剛落,何錦溪就背著藥箱匆匆離開了,十分急切。 孟冬一時也有些驚訝,兩人從未見過這樣的溪哥兒。 木哥兒,你的草繩和竹籃可是都要帶去? 孟冬點了點頭,他編了許多草繩,除去用掉的,剩下的也能賣二十文錢,再加上那些簸箕和籃子,應當能一共有三十多文。錢不多,卻都是他自己掙來的。 他把何錦溪送來的銀錢遞給了正在整理東西的漢子。 是溪哥兒送來的,先留在草屋吧。裴應川接過放在了兩人平日放米糧的地方。 我今日去鎮上還想再找短工,若是傍晚時分還未回來你就不用再等我了,注意林子的那戶人家。 孟冬點了點頭,漢子是真的很辛苦,幾乎日日都在忙著賺錢的事。 這小刀你留著防身。裴應川掏出小刀遞給了他。 第22章 送信 一切小心。說罷裴應川出了草屋向著林子那邊眺望許久,見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影后便走到山坡下迎接何錦溪。 裴大哥,多謝。何錦溪掏出一個稍顯破舊的荷包從中拿出了一些銅錢放在信上,這是送信的報酬。 溪哥兒之前兩次幫木哥兒看病都沒有收取診費和藥費,裴應川又怎能拿他的錢呢,他只接過了那封信。 溪哥兒,不用了,我這就走了。裴應川將信收好,提起地上的簸箕和草繩走上了大路。 何錦溪目送他走過草屋,最終轉身離開。 今日晨間有雨,土路上的泥土有些濕潤,一腳踩下去鞋底都沾滿了黃泥,有些坑洼處還積了水,裴應川還提著重物,這樣趕路稍費力氣。 如此深一腳淺一腳后,大約中午時分,他終于走到了之前買胡餅的攤位,只是現下攤子都要散了。 年輕人,這城里的集市都要散了,你怎么還提著東西進城。來搭話的正是之前賣胡餅的老伯。 我們村子離得遠,來一趟不容易。額前不停留下汗珠,手心也被磨得生疼,裴應川索性停了來休息,同這位老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這草繩和簸箕可是拿來賣的。老伯把擦手的毛巾撩到背上,上前幾步將那堆東西都看了看。 不如這樣,現在你去城里也賣不出去了,不如舍點銀錢賣給我。 那老伯你能出多少錢。昨日他和木哥兒一起清點過,這三個簸箕和竹筐再加上二十多把草繩能賣到三十六文左右。 那老伯隨意數了數:三十文可行。賣與我你還能早些趕回去。 三十文加一個胡餅。裴應川追問道。 好好好,給你。老伯當即就數了錢給他。裴應川知道這老伯應該能賣出更高的價錢。 幫著把那堆草繩放到了老伯的竹筐里,他收好胡餅就進了城。此刻日頭正盛,城里沒什么人,早前已經問過老伯驛站的位置,裴應川便最先去了那里。 這城鎮雖小,錢莊布莊還有茶樓什么的一應俱全,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連轉了好幾條街后,他終于來到了一條行人較多的街道,驛站就在這條街上。 許是北方戰事的原因,這驛站里的人并不在少數,所送的信件似乎也多是往北方的,裴應川猜測或許前兩年,這里曾經征過兵。 將送信的事做完,裴應川一邊問路一邊向之前等活兒的寧家巷走去,只不過途中他似乎經過了一處官府用地,街道上有一個木制的告示牌,這會兒告示牌前已經沒什么人了。 他走過去,好奇地看了兩眼。 上一次他進城時來就發現這里的文字和現代社會的有些相似,像這樣整篇的文章他能看出個大概意思,只是若是把字單個拿出來他便認不出了。 告示牌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告示,其中最為顯眼的一篇是官府所貼,大概寫著什么戰事告捷之類的,旁邊還有一些小廣告,裴應川一一看去,發現了幾個令他十分感興趣的。 這幾個告示除了招聘書童的還有招聘掌柜賬房先生之類的,都是需要進行文書工作的,而且薪資比旁邊的小二、短工之類要高出許多。 奈何裴應川現在算是半個文盲,并不符合這告示上的招聘要求。 從告示牌離開后,他便去了寧家巷,然而這巷子比他前幾日來時還要冷清,只有寥寥幾個人在等活。 耐著性子等了約半個小時之后,他同剩下的幾人被一個干瘦的男人一同叫走去搬貨。 到地一看,原來是米糧鋪子要換地方,特意等今日生意做完后才來找人。他們幾人要把鋪子里所有的東西都搬到另外一條街上去,而且還要把新鋪子給整理好。 好在這米鋪老板不是個苛刻的,他們每人除了一百二十文的工錢還額外得了一麻布口袋臟了的陳米,大約有兩三斤。 一直忙到傍晚,裴應川領了工錢又去米鋪旁邊的雜貨鋪買了些鹽,這才踏上回草屋的路。 等他趕回草屋時已經是入夜時分,裴應川小心掀開草簾,只見身形消瘦的少年正趴在木凳子上,略有些長的黑發從凳子邊緣垂落下去,似乎嫌火光過于刺眼,少年的一只手輕輕擋在額前,凌亂的劉海從額前垂落,露出了少年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