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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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很疼, 但是他至始至終沒有說自己為什么打架。 因為他知道吃軟飯這三個字是那個男人不可觸及的禁區,小孩子雖然不懂事, 但是他們對情緒的感知卻一等一的準,謝桑到現在還記得當他問他爹這三個字是什么意思時那個男人瞬間陰沉的臉色。 那天家里第一次吵架。 謝桑覺得是他的錯,自那以后他就知道這三個字不能說。 謝桑很犟, 他認死理,誰要是敢在背后蛐蛐他就打誰, 打到他們不敢說為止, 他常常鼻青臉腫地回家, 第二天屁|股腫脹的上學。 他不服氣,愛情不分高低貴賤, 不分身份背景,不求門當戶對。他媽和他爹是自由戀愛,他們很幸福。 他們很幸福 至少曾經他是這樣認為的。 人總是喜歡結盟,結盟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共同的敵人豎起一個靶子,然后攻擊。不管這個人多么完美,總是有人會在背后蛐蛐,人活著長了嘴除非是啞巴否則就會說話。 所以自身強大才能服眾,心理強大就能不動如山,他很佩服他爹,真的,他打心底佩服他,因為他有實力,不到十年就讓所有在背后說他閑話的人全都聞聲色變。 他站穩了腳,他站的足夠高,他母親的存在就是他狼狽曾經的見證,他要過河拆橋。 現在看來從前的他可真是可笑,他爸就是個吃軟飯的,不僅吃了軟飯還把碗摔了,軟飯硬吃,吃絕戶的鳳凰男,一個人渣。 他爹曾經就是他的榜樣,他想要變得像他一樣,他想要得到他的認同,他想要靠自己成就一番事業,二十二年的信仰在一夜之間盡數崩塌,那種感覺錐心刺骨。 謝桑唾棄他,曾經他有多崇拜他,后來他就有多恨他,甚至恨一切像他的人。所以他才會恨法蘭克,因為法蘭克強大冷靜,不動如山,那莫名其妙的恨意和厭惡只不過是遷怒。 謝桑想起了那些惹怒他的謠言,在他最敏|感最痛苦的時候,那些閑言碎語仿佛施恩一般的語氣,不可抑制地讓他想到了吃軟飯的爹,他想到了身體里流著的骯臟的血。 他憤怒地發了瘋,渾身的血液幾乎沸騰,想要找人干架發泄怒火,細細想來,那莫名其妙的怒火赫然是因為他自證的沖動,他急切地想要證明他和那個男人不一樣,即使他身體里流著同樣的血。 在他自己都不清楚原因的情況下,他迫切地、無頭蒼蠅似地,一次又一次地自證,并不是為了證明他不是個吃軟飯的,更是為了證明他和他爹不一樣。 就像是這一次他打工賺錢,他以為能自食其力卻被告知如果不是法蘭克,他根本得不到這份工作。 泄氣,自然是有的,但是這并不是他不敢見法蘭克的原因。 是的,他不敢見法蘭克,因為愧疚。 從來就沒有平白無故的恨。 謝桑想了很久為什么他獨獨對法蘭克這么壞,莫名其妙的惡意是因為遷怒,那后來呢?為什么不離開反倒糾纏不休? 所有濃烈的情感都相差不大,愛和恨只有一線之隔,他對法蘭克的敵意更像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吸引著他,極度的吸引。 欲|望就是空缺,空缺就是渴望。假如愛一個人,極大可能是因為在他身上看見了吸引自己的東西,所以一見鐘情亙古就有;而恨也如此,假如恨一個人,恨他身上的某些東西,這東西極大可能是我們的求而不得,得不到就要毀掉亦不是稀罕事。 從前說過的沒說過的污言穢語不經大腦全部脫口而出,像是一個瘋子不管不顧自毀似的傷害法蘭克,等到回神的時候,當他冷靜下來的時候一切像是電影一樣一幀又一幀在他腦子里浮現,不受控制。 他這幾天總是在做夢,他總是在睡夢中看見法蘭克的眼睛,冷靜的、自持的,壓抑的,但更多的是隱忍傷痛、黯然神傷,藏著深情。 他躺在他的身下對著他露出那樣的眼神,而他就像是一個眼盲心瞎的木頭用盡渾身的力氣施暴,他在遷怒,因為自己的無能,更因為法蘭克的冷靜,法蘭克的強大,因為法蘭克對他毫無限度的包容,他利用了法蘭克的心軟,利用了法蘭克的在乎。 說到底,愛和恨只不過是兩種不同處理的態度。喜愛、羨慕、嫉妒和恨本就差別不大,不同的不過是情感的層級。強烈的情感沖擊著大腦產生行動,因人而異,各位不同,但最初刺|激神經的存在從未變化。 法蘭克的強大和包容是謝桑的夢寐以求,是他的理想型。他們像是一塊磁鐵的兩極,本該互相吸引、心心相惜,可這磁鐵摔成了兩半,自中間斷成了兩截生出新的兩極,反而互相排斥。 記憶總是會不知不覺地扭曲,因為人有情感,記住自己想要記住的,忘卻自己想要忘卻的,最后得到的記憶早已經和本真的現實相去甚遠,面目全非。 法蘭克的強大和包容是謝桑的夢寐以求,是他的理想型。他們像是一塊磁鐵的兩極,本該互相吸引、心心相惜,可這磁鐵摔成了兩半,自中間斷成了兩截生出新的兩極,反而互相排斥。 記憶總是會不知不覺地扭曲,因為人有情感,記住自己想要記住的,忘卻自己想要忘卻的,最后得到的記憶早已經和本真的現實相去甚遠,面目全非。 為什么他一開始沒有發現他喜歡法蘭克?那種一出現就占據你所有目光的感覺,他當初為什么會理解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