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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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按住差點被吹飛的帽子,內心震顫。他親眼看著巨大的銀色飛艦落在他們身前隨后涌出一大批身穿制服的雌蟲。 他們都是軍雌且訓練有素,直挺挺朝安德烈跪下。 溫漓從未設想過安德烈竟然是皇子,還是帝星的皇子。 那個遙遠的、只在別人口中聽到過的強大又富庶的帝國。 他花了五千星幣買下的雌蟲竟然是帝國的皇子!這簡直是比隨手摸的一張彩票中了天大頭獎還要低的概率。 半年來一直渴望離開的愿望忽然實現,如此輕易,溫漓有些身在夢中的錯覺。 沒有喜極而泣、沒有歡天喜地,更多的是惶恐,對未知的慌張和無措。 屬下奉陛下之命接安德烈殿下回國。 眼前嘩啦啦跪了一片,恭迎的呼聲震天響,溫漓被震得下意識朝后退了半步。 這一幕被安德烈盡收眼底,他朝上前一步將溫漓掩在身后,對這跪在最前方身穿灰銀色制服的雌蟲頷首:起來。 跪在地上雌蟲們站起身,身上的甲胄又是嘩啦啦一陣響,他們身上的鐵血肅殺之氣足以震懾黑暗中蠢蠢欲動的百鬼,任何有眼力見的都不會在這時候來湊熱鬧。 整齊有序的軍雌單手握槍站在飛艦的入口兩側排成兩隊,為首那位朝安德烈彎腰躬身:請殿下入飛艦。 安德烈朝點了點頭,轉身朝溫漓伸出了手。 一時間所有蟲的視線都集中在溫漓身上。 如芒在背。 盡管溫漓知道身上的黑袍將他渾身上下包裹的只剩下眼睛,那些軍雌什么都看不到,但他掩在袖子里的手指仍舊瑟縮了一下。 似乎是意識到溫漓的局促,安德烈開了口:他們是來接我們離開的。 安德烈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別害怕。 溫漓覺得身上的視線更加熱烈了,尤其是不遠處那個頂著一頭黃毛的軍雌,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溫漓不再耽擱,朝安德烈伸出手。 雙手交握,溫度順著手心傳遞,溫漓和安德烈一起走上飛艇,他恐高,三米高的階梯讓他的腳有些發軟,指尖忍不住攥緊。 恐高? 啊對,有點。 溫漓不好意思,那些軍雌都在等他們。不,他們是在等安德烈,不是等他,他只是個附帶的拖油瓶。 溫漓忍住內心的害怕,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沒事,我們快點吧,他們都在等。 安德烈看了溫漓一眼,視線掃過一眾等候他們的軍雌,沒說話。 溫漓覺得安德烈的步伐變慢了。 安德烈在等他。 看著前方高大熟悉的背影,溫漓心中莫名感到一股暖意。這感覺實在太過溫暖,讓他產生一種錯覺。 一種這一切都只是夢,安德烈并不是什么皇子,他依舊是和他一起在垃圾星互相取暖依靠的朋友。 然而撲到臉上的寒風和理智無比清晰地告訴他,這一切并非假象。 一路有好多人欲言又止,每每他們住口時視線都會落在溫漓身上,那種感覺實在糟糕。每一道視線和截然而止的話語都仿佛一道裂痕,一道又一道地落在他和安德烈之間,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的越發遙遠。他們的視線仿佛在說,這里有個外人,不方便說話。 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氣,溫漓低頭,他看見了奢華低調的尖頭皮鞋,他看見了大方頭的亮面長靴,他還看到了許多漆黑锃亮的軍靴,然后他看見了自己破破爛爛不能見人的帆布鞋。 洗得發白的帆布鞋在經歷了垃圾星的半年生活不僅破舊而且臟污。 從未有過的狼狽被光亮凸顯的更加刺眼。 這種感覺在看見足足能媲美總統套房的房間時達到了巔峰。 環顧四周,溫漓邁不動腳,房間內的裝潢讓他覺得要是把哪里弄壞弄臟了他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他身上的衣服在垃圾星上磨練了太久保暖遮風勉強,離得體可差的太遠了。他像是一只灰撲撲的流浪狗,陡然進入了干凈明亮的地方,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格格不入。 那里是衛生間,里頭已經備好的衣物。 耳畔低沉熟悉的聲音響起,剛剛和門外的侍者說了什么的安德烈走到他身邊,一一向他介紹房間內的物件。 這是通知鈴,按一下就會有侍者回復,需要什么直接和他們說。 我已經安排過了,這里不會有其他蟲來,你安心休息。 金色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語速不疾不徐,莫名讓人心安神定。 溫漓強壓下震顫的內心,他感謝安德烈沒有把他丟在一邊,他安排事務那種妥帖安穩的感覺讓溫漓想起來他們在垃圾星時的樣子。 那時候的安德烈就是這樣,一副統籌帷幄、萬事萬物盡在他手中的模樣。 其實有些跡像一開始就很明顯,只不過是他沒有想到罷了。 溫漓瞥了眼門口的方向,他注意到門口透明的玻璃窗口外一直有等候的身影,其中一抹黃毛明顯又扎眼。 安德烈很忙,斷聯一月多按理說他上飛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他的雄父帝國的陛下進行通話,或者是講明這一個多月都發生了什么。他知道有很多蟲都在等他的解釋,解釋那場一月前的救援活動為何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