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夜色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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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大半夜暴雨,隔天早上是個艷陽天。 鐘晚按時起床,灌了加雙份意式濃縮的冰咖啡,精神奕奕地去到現場。 經紀人阿白和助理安妍也都在。 導演請來的大師全程都在指揮,連演員帶劇組全部工作人員,燒著香東西南北拜了不知多少回,鐘晚感覺快被毒日頭曬化時,儀式總算是大功告成。 下午第二場戲,有個出鏡兩分鐘,一句臺詞的龍套女角色,演歌舞廳里另一名剛被招進來的歌女。 雖然只有一個鏡頭,又是新人,排場卻不小。 劇本中標的名字是歌女丙,飾演者紀溫迪。 副導演親自出去接,改色珊瑚粉的保時捷911直接停在用作拍攝場地的劇院門口。 鐘晚見到人,才發現這個紀溫迪原來就是當時跟她一起參加選美比賽的那個wendy。 幾乎全臺里都知道她家境很好,最后名次也是內定的亞軍,頒獎禮之后,酒會和采訪都沒參與過,妥妥的是來體驗生活。 看來大小姐今天又來體驗電影演員的生活了。 兩人明明認識,紀溫迪進來后,墨鏡也沒摘,仰著腦袋和鐘晚擦身而過,還撞了她肩膀一下,看架勢和表情都像是在示威… 鐘晚自覺跟她也沒什么過節,也當沒看見,坐在椅子上繼續看劇本。 直到那個鏡頭結束,導演跟其他演員說話時,紀溫迪慢悠悠走到她椅子附近,端著飲料,揚了下下巴,“好巧啊?!?/br> 鐘晚看她一眼,隨意客套,“嗯,好久不見?!?/br> 紀溫迪在她旁邊坐下,瞄了眼她的劇本,明顯高人一等的姿態,“能拿到這個本子,費了不少功夫吧?!?/br> 特意把重音落在‘功夫’兩個字上。 “……” 憑她是誰,鐘晚也懶得慣毛病,笑了下說:“是啊,功夫不負有心人嘛?!?/br> “你殺青了吧?一會兒我還有下一場戲,不送你了?!?/br> 紀溫迪一看就是溫室里嬌生慣養長大的,沒經歷過什么挫折,連別人不把她放在眼里都接受不了。 被她這態度氣得臉色一青,紀溫迪站起身冷哼了聲,“靠著梁先生八百年拿上個女主本子有什么可得意,你這種演員我見多了?,F在被捧得多高,以后有你摔慘的時候?!?/br> 說完,耀武揚威帶著保姆出去了。 鐘晚也完全沒被影響情緒,繼續坐那兒熟悉劇本臺詞。 等下午的戲都拍完,晚飯時間,周圍沒其他人時,安妍湊過來,小小聲說:“晚姐,你別理那個wendy,這種人就這樣,憑自己家世好就瞧不起別人。其實也就是占了會投胎的便宜,誰還不想家里有錢、不用自己奮斗?!?/br> 鐘晚早發現安妍其實很細心,認識的這些天,很多事她自己都沒放在心上,但她都一一記著。 鐘晚拍拍胸口,很豪邁道:“害,誰有空理她呢?!?/br> 當時一起比賽,選手們都聽了她不少陰陽怪氣的話,早知道她就是這樣的人。 而且,“我心大著呢?!?/br> 她正穿著一身做工精致的墨綠色旗袍,燙過的卷發一絲不茍盤在額后,別著兩枚珍珠發飾,是下一場登臺演出戲的造型。 這么復古優雅的民國風造型,配上這個拍胸脯保證的動作,有些違和,但又說不出的可愛。 安妍笑起來,輕聲:“天哪,晚姐你真的好撩,不然我兼職去干你粉絲后援會的會長吧,雖然我不懂營運,但我可以學——” 鐘晚也笑,“打住吧,不用問都知道阿白不會同意?!?/br> 過了會兒,安妍話多的毛病又犯了,收了餐盒后,工作人員沒過來催,她又碎碎念說起剛才的紀溫迪。 “那個wendy家里其實也就那樣…對了,她還算是梁家的人呢,晚姐你知道的吧?” 鐘晚:“…我不知道?!?/br> 雖然劇組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她跟梁序之的關系,但她對他這個人,以及對梁家,幾乎都一無所知。 安妍“啊”了聲,小聲道:“好吧,可能隔得遠,所以不知道。她mama應該是梁先生的堂姑媽,爸爸姓紀,早年還行吧,現在也就幫梁家管理很小一部分產業。說回來,還不也是靠著梁先生的?!?/br> 鐘晚腦中一根弦“噔”地響了下,問:“你知道wendy她mama叫什么嗎?” 安妍撓了撓頭,苦思冥想半天:“好像是什么彩…還是什么虹的,我記不太清了?!?/br> 鐘晚深吸一口氣。 和紀家有關系,名字里又帶虹的,應該只有梁虹姍和紀為南,當年跟她母親有過關系的兩個人。 紀溫迪也姓紀,她怎么早沒想到可能有這一層。 不過,鐘晚看向安妍,還是好奇:“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安妍:“都是些豪門八卦…我上一個老板每天都研究這些,港島這些有錢人家的八卦都清楚得很,也很喜歡跟我們分析…” 工作人員過來叫了,鐘晚沒再說什么,起身過去。 等晚上下戲,她點開instagram,搜之前紀溫迪在資料里留下的id。 基本都是旅游和購物分享的照片。 鐘晚往下劃,發現她下個月會辦生日宴,屆時梁虹姍和紀為南應該都會在場。 鐘晚靠在車子座椅上,看向窗外沉思,眉頭不自覺蹙起來。 大概,還是要想辦法用梁序之的關系。 ** 這天晚上,梁序之在烏繼山的療養院。 病房里住著一個面容很憔悴的女人,五十多歲的模樣,已經滿頭白發。 莊敏怡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偶爾清醒,但大部分時間都意識不清。 今天是她的生日,林叔照例準備了蛋糕和鮮花,陪同梁序之過去看望。 莊敏怡看了眼桌上的蛋糕,穿著病號服從床上起來,想往門外去,口中念叨著要去找丈夫,等他一起吃蛋糕吹蠟燭。 “當年他答應過我的,每年生日都會陪我一起過,我許的任何愿望他都會盡力幫我實現?!?/br> 莊敏怡笑了,神秘兮兮地對著兩人說:“我還許過愿望,想去月亮上看看。他當時還真的去打聽了美國的月球觀光票?!?/br> 有護工在門口將她攬住,她表情一變,立刻又咆哮起來,質問她們為什么不讓她出去。 聲音尖銳嘶啞,回蕩在狹長的走廊,在夜晚十分陰森恐怖。 梁序之像是見慣了一樣,沒多余的情緒,坐在一旁只靜靜看著她。 許久,莊敏怡鬧累了,桌上的蛋糕也沒動,回床上去躺著,看了一會兒抽屜里的舊物,馬上心情轉好,沉沉睡了過去。 林叔在心里嘆了聲氣,關切地低聲問:“梁先生,您還好嗎?” “年年不都這樣過來了?!?/br> 梁序之沒什么語氣,拄著手杖,去隔壁為探訪者準備的單間,打開窗,點燃一支煙。 林叔遞了臺平板過來,“這是鐘小姐的詳細資料。因為要讓人去深城和杭市查,耗費了一些時間?!?/br> 梁序之身邊的人,都要一一查過。畢竟早年發生過意外,現在大權在握,無論是梁家,還是那些離開集團的老人,都虎視眈眈。 誰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兵行險招。 梁序之不甚感興趣的樣子,接過平板,隨手翻看著。 從鐘晚出生到念書時的成績單,再到大學時獲過的獎,人際關系,演話劇和那部網絡劇時曾有接觸的人,可以說事無巨細。 可以看出,她從小就很努力,成績名列前茅,大學時除去拍戲那年,都獲過獎學金。 但,倒不像是會想要倚靠他人走捷徑的人。 家庭情況也如她所說的一樣,父親欠賭債,而后再婚,前些年又離婚。 但梁序之看到盧文茵這個名字,以及查到的信息時,眉梢微抬了下。 她的親生母親,港島人,盧家的。只身去內地前跟紀為南有過婚約,后來還未離婚就先回港島,跟梁虹姍似乎也有過牽扯。 當年在港島,盧文茵的事圈子里幾乎人盡皆知,知道她與盧家斷絕關系后與人私奔,后來又回港島當話劇演員。 這些傳言,梁序之自然也聽過。 本身倒也沒什么,但鐘晚卻從沒跟她提過還有這一層關系。 不知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葫蘆里賣著別的什么藥。 梁序之悄無聲息勾了勾唇,把平板遞回林叔手中。 事情似乎變得更有意思。 此時,手機上彈出一條短信。 鐘晚發來的。 [梁先生,您最近都很忙嗎?可愛:/] . 鐘晚躺在酒店房間輾轉反側,終于發出去一條信息。 她想用梁序之的關系,總得跟他有點基礎才是,不然到時候連個像樣的借口都找不到。 只剩不到一個月,絕好的機會,可容不得她徐徐圖之。 也是短信發出的當時,鐘晚右眼皮跳了兩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不知道,瞞著梁序之私下查這些事,會有什么后果。 畢竟,萬一惹到他,憑他的身份和地位,毫不費力就能讓她未來的日子都過得很凄慘。 鐘晚糾結了半天,還是覺得不能直說。 事情涉及梁家,他非但不會幫她的忙,反而還會更加防備她。 過了會兒,破天荒收到梁序之回復的信息。 [有事?] 鐘晚措辭半天,打了句:[也沒事,就是想見您了。] 發出前她審閱一遍,又猶豫著把“見”字刪掉。 然后,梁序之果然沒再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