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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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巨貪聰明,他霎時已明白趙桓這個軟弱之人再一次軟弱屈從于別人——那必然把他的性命完全賣給了別人! 沒關系,還有轉機。趙桓能首鼠兩端,他蔡京當然也已兩頭押注。 押在康王身上。在他痛哭流涕,向趙桓立誓要與汴京共存亡的同時,已暗地告知兒子蔡翛速請康王離京,若河道浚通,此時至少已到雍丘。趙桓死則死矣,他只要能覷機逃遁,與康王一行匯合,到時擁立康王登基,他仍是一等一的護國功臣! 只要能尋機逃出—— 他一人獨對三位高手,雖則兩位都渾身灑血,仍顯出一副難以應對的模樣,接連后退,直至退到正與冷血對戰的葉云滅身側,忽一掌拂向葉云滅腰際。 葉云滅猝不及防。他不是蔡京這類yin浸背叛之道多年的老賊,自然想不到一個老賊為自己得生,是連至親骨rou都可以出賣的! ——況且他本就只是為財為官投靠蔡京的。在蔡京心中,接納他,與接納一條狗沒有什么區別。 因此蔡京拿住葉云滅腰眼,像擲一條狗一樣地將他擲向季卷三人! 葉云滅大喝一聲,迎面對上一劍一刀一槍,渾身汗毛被其中殺機驚得根根立起,越是危機,越是出拳,“失手拳”意再次突破到一生中未曾有過的嶄新之境,出拳便帶恨極愛極濃烈情意,直沖三人面門! 而蔡京得此一隙,身形翻飛,立即要往城外逃去! 他們這樣差之毫厘的絕世高手,若輕功啟動落后一步,再要追他回來,就是千難萬難。 蔡京自然知道其中千難萬難,因此他身形飄起之時,臉上已露出志得意滿的微笑! 他微笑,同時見季卷眼皮一掀,袖袍一卷,從她那千瘡百孔百衲衣般破爛的袖子里,滾出一道黑黢黢的影子,直往他面門撞來。 一道聊勝于無的暗器。一個計無可施的追擊。 對于蔡京這樣的高手而言,一道在他眼前扔出的暗器實在沒有任何威懾力。他可以一偏身就讓開。但是他聰明。聰明,所以下意識頓了一頓,想了一想。 他想起來季卷最為知名的兩樣偷襲手段:一者為火彈,一者為毒。 她甚至也經常往脫手的霹靂彈里摻毒。 這種時候要是中毒,可不會是什么美事。 所以他將全力灌于足下的內力分出一些,運在手上,要化去撲面暗器中的暗勁,令它不至于在自己身邊爆炸。 他慢了一分。 就這一分,背后風聲急動! 刀的風。刀入體。刀被他下意識用骨骼夾在肋間,可一刀之后,便是一劍,一劍從他胸骨縫隙,穿心而過。 唯有季卷催盡內力后蒼白的笑臉,映在他眼前。 蔡京這才接住那枚直沖面門的黑影。并非霹靂彈,更沒有什么毒。 比那沉重得多,華貴得多,方方正正,一塊玄鐵令牌,其上由趙佶親手所題,書“免死鐵券”。 ——這就是她的暗器? 蔡京在急劇失溫中,忽覺得相當滑稽,張口欲笑。 他笑道:“這鐵券,我也有一塊——” 非但有,而且是趙佶所頒的第一塊,其間信重,簡直想要把他的千年大道分潤給蔡京一半。 他攥緊手中鐵券,像在抓這八十載榮華。 繼而氣絕。 如果天變了,縱是有再多免死鐵券,又能免除誰的死亡呢? 蘇夢枕抽出刀,又從他手中摳出鐵券,非常不滿,向季卷橫來一眼。 他似乎很不高興送她的東西被她當暗器亂丟。 季卷摸摸鼻子,心虛一笑,正要說些什么岔開話題,卻見他一雙鬼火般幽暗的眼中惱火消散,星星點點,蘊出真實的笑意。 她問:“你笑什么?” 他不答反問:“我們有多久沒見?” 季卷脫口:“九個月?!?/br> 蘇夢枕糾正:“算上今天,是九個月,又一旬?!?/br> 他的口鼻處忽開始滲血,身形也搖晃,面對季卷墜崖般猝然中止的笑容,依然堅持笑著,溫和道:“重逢是件很好的事。怎么可以不笑呢?” 然后他倒下。 他實在已堅持了太久。堅持到她來,堅持到塵埃落定。戰無止境,哪怕今日以后,也絕不可能就此封刀歸隱,但她在身邊,便該有長久惡戰后理所應當的小憩。 倒——下—— 倒在季卷懷里。所以也不算全然倒下。 季卷拖抱住蘇夢枕失去神志的身體,把胡青牛所贈保心丹一個勁地往他口中塞,直到確認他仍有呼吸,方閉目長舒,用僵冷手臂把他抱起。 蘇夢枕是北地應州出身,雖瘦削,個條卻高,她卻是南方人,身量即使放在南方,也算不得出眾。她這樣嬌小的個子,非把一個男人公主抱起來,看上去總是古怪好笑的。 但是眼下街上卻沒有人笑。有的時候身份地位的變化,天然會叫別人肅穆相待。 因此當諸葛神侯自葉云滅體內抽出長槍,街上便落入徹底的靜謐,連風聲都不動,聽季卷神色疲憊,向他們下達受趙桓稱臣以來,第一個指令。 她道:“召集京城里的所有御醫?!?/br> 第141章 我們成婚 蘇夢枕睜眼。 不必睜眼已察覺出身處環境的不同,身下床褥前所未有的柔軟,房中被熏香浸潤太久,濃烈氣息幾乎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