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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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縹緲神情越發寂寞,悵然道:“與我一戰后,世上不會再有任何能至他于死地的威脅?!?/br> 所以西門吹雪這個名字,絕無在此間現世的可能。 縱他磨礪劍意,在劍之一途上攀得再遠,無知己仇敵,他何以不寂寞? 季卷隨他沉默片刻,故意又玩笑道:“我第一次知道師父的演技也這么好,能讓蔡京徹底信你?!?/br> 葉孤城冷冷道:“他試了我三次?!?/br> 季卷笑問:“你是怎么騙過他的?” “我沒騙他,早在陸小鳳后,我就知道,對聰明人,騙不如坦誠。為了取信于他,我坦誠了相當多”葉孤城道:“所以他分別試我來意、劍意、殺意,我復之以權勢、劍刃、殺你?!?/br> 季卷指指自己,問:“我?” “當然是你?!比~孤城道,目中竟似露出了一絲笑意:“弒君要弒賢。殺一個趙佶,算什么殺君?” 季卷挑眉:“他泉下有知,該要傷心了?!?/br> 葉孤城漠然道:“令三位高手為他合作,他該自得?!?/br> 季卷道:“我就只裝了個病,能付出多少?”她一頓,又道:“這事能成,主要功勞還在蘇夢枕?!?/br> 葉孤城也未反駁。 她和葉孤城的合謀說穿了仍是他當初在紫禁城內玩的那一套。只是上一回用以引走皇帝身邊高手注意的是紫禁之巔的決戰,這一回是蘇夢枕或許有之的不臣之心。他得足夠有威脅,又相當難殺,才能令葉孤城在蔡京面前進一步深化要靠天子之威殺他的念頭,才能博得蔡京和諸葛神侯兩人同時的注意力轉移。 季卷忽嘆道:“我現在只關心一件事情?!?/br> 葉孤城欣慰道:“你的確該關心。諸葛的矛頭不出幾日必會對準你……” 季卷沒聽見他說話,喃喃道:“也不知蘇夢枕的傷如何了?!?/br> 葉孤城突然閉上了嘴。 季卷恍若未覺,甚至還開口問:“師父,你那天離開前見他傷得怎樣?” “……” 葉孤城冷漠道:“死不了!” 第129章 揮師南下 “光是死不了可不太夠?!奔揪響n心忡忡,忽下定決心,起身道:“我也得加快進度了?!?/br> 她掀開車架走出去。 作戲自然要做全套。她現在不僅白衣喪服,更依然一副重病垂死模樣,這一副姿態令盤踞在信安軍地界的二十萬大軍更加茫然。如果誠如檄文所言,官家被蔡京刺殺,諸葛神侯也不足信,季卷病重至此還要南下清君側,簡直是天下一等一的忠臣。 ——那他們攔在這里豈不成了蔡京同黨? 如此人數的軍中,除去童貫自然還有其余將軍,他們倒非忠臣,也非清廉之人,并不介意自己被冠上某某同黨的名號,但蔡京卻萬萬不可。他們還沒瘋。借給蔡京滔天權勢的皇帝——已經成了先皇啦!不論蔡京是否為謀逆之人,他的失勢已不可避免,因而此時選定另一個賣命的人便相當重要。 選誰?京城里也不止一位皇子王爺,爭斗間尚未分勝負。 選季卷?她不投靠任何勢力,反而是最安全的一個。她不投靠任何勢力,換句話說待她入京,她想支持誰,誰便是下一個皇帝。 從龍之功。這可就不僅是機遇,甚至是可以親手爭取的權利了。 只有一點。她不能在中途醒覺,忽然意識到以她的實力完全可以扶自己親近的人上位。比如那個廣交朋友的爹,或者,那個在京中的未婚夫。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呢?”季卷嬌柔咳嗽,一副路上吹個冷風就馬上歸天的樣子,“我從來沒有讓他們奪位的想法?!?/br> 童貫大軍在信安軍領地設宴。季卷孤身赴宴。她這一來等于是把身家性命交托在了他們手上,也因此使她泣血說出的“勢必鏟除蔡京同黨,為之不惜身死”的話格外有說服力。 “而且,不瞞諸位將軍,我的確也有私心?!彼郎I眼盈盈道:“諸位將軍應當聽聞,我的蘇公子那日被蔡京重傷,至今未踏出金風細雨樓一步。我這樣急著回京也是擔心……如果我與他身體不支……至少要能見上最后一面?!?/br> 一個女人。一個戀愛腦的女人。一個絕不可能與他們爭權奪勢,卻可以用一片衷心粉飾他們的女人。 ——還有什么好擔心? ——的確沒什么好擔心。 季卷踏出宴席后冷淡地擦掉眼淚。她在席上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真心,無論承諾不會擁護任何身邊人篡位,或者是對蘇夢枕的擔憂,但掩飾過的真相從來不能算真相。她并不是沒有猶豫、后悔,在諸多疾病中選擇聽起來就不合理的“相思成疾”,本就是決心動搖,想給蘇夢枕一個離開是非之地的借口,既然他已用行動堅決做出答復,她也決不能在最后關頭有任何疏失。 她站在曠野上吸氣,內力運轉間將酒意與心頭憂思緩緩吐出,回歸營前立即冷靜開始安排接收投誠宋軍的工作,將投誠將領收編,拆開分散,一半丟在燕京,一半壓在身邊。 她其實沒必要這么麻煩。二十萬宋軍聽起來足以令人恐懼,真正能上戰場的頂多千人萬人,這其中能經得住火槍火炮一輪轟擊的,恐怕連一個都沒有。只要她想,她大可以成為比白起還叫人恐懼的殺人魔王,讓宋廷諸人連守京城的心都不敢起,說不定她勤王的大軍還沒走到京畿路,南朝的小朝廷已經在杭州搞得風生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