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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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卷故意這樣措辭,未嘗沒有不舍的意思。聽他問話,立即得寸進尺道:“把金風細雨樓搬遷過來怎么樣?” 蘇夢枕笑。他一邊笑,一邊耐心地回答她的胡攪蠻纏:“金風細雨樓近四萬弟兄,家業大多留在京中,動則甚重。況且我留在京,在糾合中原武林一事上,天然擁有優勢,引更多強援,也能上對朝廷,令朝中官爺,不至于日子安逸,遺漏你的功績。再者朝中風向多變,更隨時變生肘腋,風雨樓在京隨時應變的優勢,也不可放棄?!?/br> 季卷撇嘴道:“就算你再多斡旋,大多依附在朝廷身邊的人,也不可能背叛利益,選擇我的。你替我拖的這些時間,如果算上我們兩地分離的成本,可不一定劃算?!?/br> 蘇夢枕一瞬不瞬地盯她,片刻擂一擂胸口,忍咳道:“我已經在你這耽了太久。日子如果過得太舒服,是容易失掉血性的?!?/br> 季卷的嘴撅得更高。 她想要說服人的時候,并不會流露太多笑容以外的表情,像現在這樣表情豐富,便知她并不是不認同蘇夢枕留在汴京對她的作用,只是非要表達一下情緒。 比如索吻。 蘇夢枕心領神會,上前攬她。 等半晌溫情,季卷猶未滿足,手掌順他肩膀下滑,壞笑道:“血性失了,刀還利么,讓我試試?” 蘇夢枕往院外看一看漸亮的天色,道:“試試看就知道?!?/br> 于是紅袖刀當真被他拿出了袖,握在右手,架著劍格將季卷腰間劍挑出劍鞘,道:“我也試一試你的劍?!?/br> 季卷:“……” 她瞪他半晌,惱羞成怒,揚手握住飛至半空下墜的劍,向他急刺而來。 第116章 番外·有風卷袖(二) 神侯府小樓中奇珍異寶無數,因而聲名遠播于江湖。 比起奇珍異寶更為出名的,是無情布在神侯府小樓內的奇門遁甲、機關暗器,會令任何不請自入者埋骨其間。 但無情推著輪椅,面對趁夜色自八門金鎖陣中走出的兜帽身影,剛要發出手中暗扣的飛刃,便聽兜帽之下傳出凄厲咳嗽。他因而收回暗器道:“不投拜帖,夤夜來訪,蘇公子想必有秘事與世叔商議。請?!?/br> 蘇夢枕咳嗽,抬頭,在與東方不敗一戰中落的外傷仍汩汩流血,不妨礙他掀袍落座,鼓動唇舌向諸葛神侯要一個明確表態。 君子和而不同。他與諸葛神侯同處京城,對彼此行事常有微詞,于此動亂之機,仍有默契。蘇夢枕說每句話時都必須咳嗽,因咳嗽更引內外傷交織,由季卷打理過的經脈泛起針刺的細密痛覺,卻不妨礙他在咳嗽微一止歇,立即補完被打斷的話。 諸葛神侯撫須喟嘆。他帶了些憐憫地道:“蘇公子如此傷勢,明日與迷天盟決戰,無異賭命?!?/br> 蘇夢枕笑道:“我自是認定可以一賭?!?/br> 諸葛神侯問:“何必如此倉促?等燕京大捷傳往全國,你我暗中推動,待輿情發酵,各路豪杰聲援盡起,以元元之民請愿,未必需要發動爭端,也能博得投降派舊黨讓步?!?/br> 蘇夢枕咳嗽,又咳嗽,一張帕子不夠擦拭肺中血,依然能冷峻答:“我等不及?!彼址潘擅寄?,在苦痛中笑:“季卷也等不及?!?/br> 兩個等不及,便足以令他賭命。 自神侯府匿跡潛出,他并未回樓,轉往城中納蘭初見住處。他離京的消息在幾大勢力首領面前并非秘密,為明日突襲,最好能繼續隱于暗處。但這身傷口總要尋到信任的人處理,不必在明日戰中拖累他的刀速。 幸而還有居于市井巷中的納蘭初見。 他如夜間鬼火閃入納蘭初見屋中,先將正與唐晚晴濃情蜜意的納蘭初見嚇了一跳,等他摸上蘇夢枕的脈,又用脈象把他嚇了更大一跳。 他舉起燈湊近了蘇夢枕的臉仔細看,帶著點勸誡與更多了然,道:“情孽糾纏,最是磨人,縱是身強體壯之人遇見,也有困悶截心,對養病之人殊為不利。蘇公子體內病狀正處于彼此制衡的微妙一點,何以不惜身,反倒日思夜想,心潮搖蕩,非要加重病況?” 蘇夢枕瞧著他,片刻從他指下抽回手腕,摸了摸臉。 桌上有銅鏡,他摸完臉以后,便又側過視線看,一看便被鏡中枯骨刺眼。 他回過頭來,平靜問:“聽你勸誡,我是活不久了?!?/br> 納蘭初見嘆:“如今脈象,若能活到三十,已是得天之幸。但若能封刀歸隱……” 蘇夢枕道:“我做不到?!?/br> 納蘭初見又是一嘆,沉吟著道:“我知道蘇公子會這樣答。至少該放下風流冤孽,因情而生喜怒哀樂,對養傷百害而無一利?!?/br> 蘇夢枕道:“我不愿放?!?/br> 他說到這里,竟笑了一下,反問:“三十歲難道不夠?我這一生,論波瀾壯闊,已是絕大多數人未及了?!?/br> 他在納蘭初見的瞠目結舌中低頭咳嗽,慢慢道:“我來尋你,不是為壽數,是找你要一副偏方,讓我明天可以不至于這般咳嗽?!?/br> 納蘭初見婉勸:“虎狼藥傷身?!?/br> 蘇夢枕只道:“給我?!?/br> 本便是他多年汲汲的志向,如今又疊上季卷前途,因而當他拔刀迎往關七,對此戰后生死已看得極淡。也因此,當丁典忽現于身前,替他破去殺局,他收刀之際,當著關七雷損兩位大敵,竟未能遏制,流出些微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