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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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一句劃掉一句,寫一句劃掉一句,最后干脆整張紙都撕了扔進垃圾桶。 就這么反反復復了好幾回,很快就只剩最后一張信紙了。 祝宵做事向來果決,從來沒有這么反復不定過。 祝宵思緒混沌地低著頭,筆尖在最后一張紙上戳來戳去,欲言又止好幾回,到底還是只寫了一句話。 然后塞進信封,封口,丟進焚燒桶,一氣呵成,沒有留反悔的機會。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那封信在火焰舔舐下漸漸成灰。 良久,他才站起身,沉默著離開了。 - 回到公寓樓下時,已經是后半夜。 祝宵晃了晃眩暈的腦袋,有些站不穩地倚靠著墻,從口袋里摸出鑰匙。 就在這時,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祝宵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只黑白相間的小奶牛貓。 ……哪來的貓? 它好像并不怕人,甚至還用爪子矜持地碰了碰祝宵的褲腿,金綠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問他能不能進去。 祝宵手上動作沒停,“咔噠”一聲,門開了。 奶牛貓再一次抬起爪子碰了碰祝宵,它這次不比上次矜持了,尾巴還悄悄點了點祝宵的小腿。 “……” 一大一小對著干瞪眼,最后還是祝宵率先妥協,側過身把它放進了門。 奶牛貓昂首闊步地進了門,好像門外到門內的這段短短的距離是它的登基之路一樣。 酒勁上頭,祝宵開始頭疼了。他進屋后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頭往后仰靠在沙發背上,閉上了眼睛。 他一動不動的,那只奶牛貓也不動,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 大約過了幾分鐘,奶牛貓發覺祝宵真的沒有動彈的跡象,瞪大眼睛左右走動了兩步。 它走來走去制造響動,祝宵也不理它。它爬上沙發,用爪子按了按祝宵的肩膀,用尾巴在他脖頸間輕輕掃了掃,依然沒得到任何回應。 奶牛貓好像生氣了,跳到祝宵腿上狠狠踩了踩。 祝宵終于勉為其難地回應了它——他連眼睛都沒睜,抬起右手將奶牛貓撥到一邊。 他的手有點涼,奶牛貓被他碰得瑟縮了一下。 被撥到一邊后祝宵又懶得動彈了,自始至終都沒睜過一次眼。 奶牛貓又在原地足足瞪了他一分鐘,實在是忍不了了。它跺了跺腳,唰地一下就變成了人形。 如果祝宵睜開眼睛,就會認出眼前這位就是鄔咎。 如果他清醒著,還會發現眼前這個鄔咎和之前的鄔咎有所不同。 鄔咎先前在陽間待太久,陰陽失衡遭到反噬,不得不返回地府,短期內也沒法在陽間維持人身了。 所以他現在是以鬼身來到陽間的,變個小貓小狗還能勉強維持原型,變成人形就多少有點靈異了——模樣倒是沒變,只是身體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完全是教科書級別的阿飄。 “服了,我死了還玩到這么晚就算了,”鄔咎盯著祝宵如玉般的睡顏,怨氣沖天地道,“多大人了一點常識都沒有,睡在客廳也不知道找張毯子蓋一蓋?!?/br> 鄔咎這樣說著,去隔壁房間抱了一張薄毯出來。他還在氣頭上,那張薄毯就像印度飛餅一樣被他甩到祝宵身上。 祝宵還是半點反應沒有,就連毯子滑下去了他都沒發覺。 沒辦法,鄔咎只好親自上前,重新將薄毯規規整整地蓋在祝宵身上。 他怎么也沒想到,就在他給祝宵蓋毯子的時候,祝宵冷不防地睜開了眼睛。 “鄔咎?” 鄔咎渾身一僵。 祝宵似乎是看不清,他瞇起眼睛,抬手覆在鄔咎后頸往下按,強迫他湊近一些。 猝不及防地被人這么當場逮捕,鄔咎心跳得飛快,他現在本就不是人身,這下更是緊張得頭頂冒煙。 還好祝宵現在不太清醒,不然指不定要被他這阿飄的模樣嚇昏過去。 “干、干什么你?”距離太近了,鄔咎甚至低頭就可以親到祝宵。他的手撐在祝宵頸側,臉上熱氣蒸騰,說話都磕巴了,“你你你別又想占我便宜,我是好心給你蓋被子,別恩將仇報?!?/br> 祝宵聽不懂他說什么,自顧自地又重申了一遍:“你是鄔咎?” 鄔咎哼了一聲,“還認得出我呢?” “你真的死了?” “死了,死透了?!?/br> 祝宵的頭還疼著,思緒也不怎么清明,但不妨礙他思考這一切是個夢的可能性——于是他直接掐了鄔咎一把,想看他疼不疼。 鄔咎頭上都還冒著煙,他這點傷害完全是九牛一毛,所以毫無反應。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反應,祝宵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唇。 是夢。 那現在這算什么?托夢? 鄔咎混得可真夠差勁的,祝宵再一次這樣想道,就連托夢也托到他這個關系不怎么樣的外人身上嗎? “鄔咎——” 鄔咎豎起耳朵,“怎么?” 祝宵喃喃道,“你個傻逼……” “……”行,真行。他不惜灰飛煙滅來人間一趟,結果就聽了這么一耳朵。這已經是祝宵第二次罵他傻逼了,他早該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是不知道為了什么。 鄔咎臭著臉用包餃子的手法給祝宵蓋好毛毯,順帶還將剛剛捏著他脖頸的手一并塞了進去,把祝宵整個人都嚴嚴實實地裹在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