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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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習慣摸黑走夜路的人,路遇一迷路的提燈行人,將他送回人煙集聚之地,卻覺得自己是為了借光走路而順便行善。 “不用去找我哥了,不是叫我少爺么?那你來給我當長工就是了,不簽賣身契的正經雇傭關系?!笨礃幼幼约赫f話的藝術已經被這人學去精髓了,估計那天自己打的啞迷他肯定回去苦想過。 想到這,邱歸配合著說道:“得令,少爺對小的還有什么吩咐嗎?”安定明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對這話很受用,卻不知自己在邱歸眼中就是只被順了毛的貓。 他幽幽開口,給邱歸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確實還有一件事沒來得及說,你就是‘當歸’吧?”面對自己舍棄已久的筆名,邱歸鎮定的面部表情終于裂開一條縫,羞恥感爭先恐后地涌出來,他是怎么知道的?“哈哈……年少輕狂,您見笑了?!?/br> 安定明倒也沒再抓著這個點不放,也沒給他追問的機會,只是留下了還裝著一大碗熱湯的飯盒,然后非常有少爺風度般地瀟灑離去。 邱歸咬著筷子,回憶起和這個筆名有關的往事,他自己曾希冀于通過投稿雜志來賺取稿費,于是在初二時的暑假拿著自己當時引以為傲的作品去四處的青年報社投遞,然后到處碰壁。 最后一家名不見經傳且快要倒閉的本地雜志社采納了他的稿子,還專門給他開了個版塊以示欣賞(當然是因為在矮個兒里面挑高個兒),于是他在一年的時間里一直在為其供稿,還得到了一些作為報酬的舊書。 不過后來他忙著考高中,也就停了寫作這事,據說那雜志還真在學生中間引起過小小的閱讀轟動,但安定明看著也不像是會去看這種東西的人啊。 讓他現在再回首自己寫過的那些狗血愛情故事,又想到自己當初寫信投稿還被錯認為是女性的尷尬經歷,不得不通過以頭搶地的方式來減輕羞恥。 好巧不巧的是,自己的這段經歷還被安定明知道了。他剛剛才為這位少爺對自己的理解而觸動到,決定拋棄那些想法,真心實意地跟人交往,然后就出了這么一茬。 入夜后,安定明坐在床邊,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搬出一堆舊雜志,封面因為經常翻閱而卷起了邊,還有一些白色的折痕蔓延在紙頁上。 他想起初中那段壓抑的時期,父母對他的期望像是無休止的索求,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其實和安平晦比起來,他也沒有多少天賦,無非就是規矩了一點,讓父母看到了點希望,來慰藉他們那早已丟棄的自尊心。 明明沒什么大能耐,卻能憑借攀附發達。所以即便能夠上位也架不住被人暗中戳脊梁骨,于是他們不僅要想辦法給他鍍金,還要讓他自己本身就是塊金子。 其實安定明沒有享受過多少富家子弟世俗上的快樂,倒是把中國式家長的那一套嘗了個遍。兄弟二人的感情也在這個時候鬧得很僵,那時的他滿是戾氣,覺得是因為安平晦的不成器才導致父母執念深重,漸漸和哥哥離了心。 安平晦這個時候剛剛過了少年的浮躁期,已經收斂了不少,家庭本該更加融洽,可當他發現一向親近自己的弟弟不再正眼看他的時候,才終于明白這個家壓抑得可怕。 第5章 初解 于是他開始嘗試重新親近安定明,在對方被關在家里的時候往他的房門底縫里塞漫畫書、雜志,甚至是游戲機。不過除了那一堆安定明后來指定要訂閱的雜志,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讓對方給退了回去。 安平晦松了口氣,以為自己取得了最終的成效,但他隱隱覺得兄弟之間仍有界限,即使安定明后來中考鬧出那種事時,自己選擇了站在他那邊,這種界限依舊沒有消除。 對安定明來說,自己無非是比安平晦的耐力好了一些,才忍受住了這么多年以來的種種桎梏。 那些留下的雜志,他一開始也不曾問津,直到全都落了灰才撿起來翻閱。這個時候,他的能力體現了出來,他眼光獨到,能夠準確指出事物的優劣。 這種雜志一看就屬于末流,很多文章根本連邏輯都經不起推敲,其余的也乏善可陳,但是他最后挑出了一篇看著還算順眼的文章。 雖然情節狗血,好歹不算太雷人,而且文筆細致,字里行間也能看出作者豐富跳脫的想象力。 安定明并沒有當過編輯的經驗,卻能篤定只要這個作者能再稍加磨煉文筆、擴大積累,必能寫出精品。 他一連看了同系列的五本雜志,這作者筆下的文章都在同一專欄里面,署名“當歸”,而且此人每次都必寫出一大篇洋洋灑灑的創作談,完整展現了作為一個少年人去看待世界的方式,同時還有對自己行事方式的調侃。 看到手頭上最后一本雜志的時候,當歸在后記里表達了自己想要擱筆的意愿,安定明這才發現此人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學生,而且還不是女的。頓時,他腦中少女懷春有感而作的想象幻滅了。 后來當歸果真停筆了,安定明也不再關注新出的雜志,只是會時不時把以前的拿出來翻看回味,期待能看到應歸文字功底成長后發出的作品。 然后他開始作出反抗,留在了國內讀書,安平晦負責照顧他,借這個機會讓他脫離了父母的掌控,從此,這個家庭分居兩地。 他來到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學校,本就不覺得自己能和其他人產生什么交集,他也避免著招惹事端,其余人多多少少也聽過傳言,平日里也不敢觸他的霉頭,安定明也一直對他們持著冷眼旁觀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