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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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說不清楚哪里奇怪,只是語鹿仿佛看到他的眼睛里也有一點淚光閃現,甚至還有一點害怕的神色。 她相信是自己看錯了,那不過是燈光造成的錯覺。 【大概是吧?!?/br> 她淡淡的抬手,比劃比劃,臉上實在是瞧不出什么喜色。 【這么往前推的話,應該就是你出差前那一次?!?/br> 嗯,應該就是那天晚上了。 她拿著酒和皮鞭,敲開了臥室的門,他們度過了很瘋狂的一夜,卻改變了三個人的命運。 直到最終從語鹿口中確定了那個期待已久的小生命是真實存在的,薄司寒只覺得胸口有一塊郁結,在變得酥軟。 隨即從心里絮絮多出了許多想說的話。 大到對未來事業藍圖的暢想,小到這輩子最細微的小事,都想拿出來講給她聽。 這種感覺很奇怪。 連像他這樣一貫冷靜,邏輯清晰的人,也有些說不清楚,但是怎樣一種真實體驗。 很強烈。 強烈的是這是他這輩子離幸福最近的一刻。 很惶恐。 惶恐的是這感覺就像在天晴的日子捧著一捧雪,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一個不注意它就會化掉。 他的開心是真實的,具象的,恐懼也是真實的,眼神里不禁摻雜了些憂傷。 那矛盾復雜的表情落到語鹿眼里。 她實在有些看不懂他了。 難不成他跟自己一樣,也不想要小孩子。想來之前叫她生小孩,不過是說說而已。 那倒也好……正遂了她的心意。 可是,沒等她回過神來,薄司寒便已經著急著把她拉近自己,把她的臉捧在手心,清淺的吻落下來,落到她的眉心,鼻梁,然后是嘴唇。 動作很輕,很輕,輕的就像怕驚擾了神靈。 他吻著她的呼吸,在嘴唇分離的一瞬,才喃喃道。 “語鹿……對不起,謝謝你……” “……” 她楞在原地,干嘛說對不起,又說謝謝你。 * 薄司寒這人對自己的定位很準。 直到從蘇語鹿那里確認了自己的新身份,他立馬就成為了最稱職的父親。 只是這位新晉父親還缺乏經驗。 一來就把醫院搞出了很大動靜,搞的人仰馬翻雞飛狗跳的。 —— “周然,車里有軟的墊子嗎?一會兒出去的時候方便墊在腰后,要軟一點的?!?/br> “沒有現在就去買,還要我教你!” 周然撞到槍口上,因為不夠機靈被狠罵了兩句,但薄司寒罵了兩句,緊抿住唇,閉上眼睛。 滿腹的暴怒強按回肚子里。 心里碎碎念,當爹的人了,別生氣,別罵臟話,胎教不好!做好表率! 等情緒平息下來,對語鹿露出一個微笑,又拉著語鹿往外走。 可剛走兩步,又想起什么,彎腰直把人橫抱起來。 他可真行! 這里人來人往的,這么多陪孕婦來孕檢的丈夫,就沒見他這么顯眼包! 可薄董憑借風度和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領袖風范,鎮壓了其他丈夫的咬牙切齒,拈酸吃醋! 薄司寒剛抱著語鹿走下醫院臺階,語鹿原想著他的作妖該結束了。 哪里曉得這人突然一轉身,又抱著她往回走。 她仰頭望著他,眼睛瞪的賊大。 【你又干嘛!】 薄司寒輕聲說道:“還是得再請醫生看看,我實在不放心?!?/br> 抱著語鹿掉頭就鉆進電梯。 此時已經早過了下午六點鐘,坐診醫生都已經下班了,只留下值班醫生。 這人財大氣粗,恬不知恥,硬是把今天還在休息的頂尖產科專家給搖來了。 專家喘著粗氣被醫院副院長硬拖進診室。 很有些脾氣,吹胡子瞪眼的,很沒把眼前這個土老帽暴發戶放在眼里。 這不到二十平米的病房里,充斥著尷尬的怨氣。 不過專家就是專家,職業素養好,雖然對病人家屬很不滿,對病人卻是很盡職。 b超顯示儀上,黑乎乎的一團。 老專家指了指某一團朦朧的光環:“在這兒呢?!?/br> 薄司寒視線都黏在了屏幕上。 溫暖柔和的光暈照在他深邃的輪廓上,語鹿突然覺得他眉目間的那一股子不安定,突然沉淀了下來。 這時,薄司寒突然伸手,握住了語鹿的手。 然后,開始喋喋不休的發問。 “是男孩兒呢,還是女孩兒呢?總不能讓語鹿兩個都生吧?!?/br> 這專家有點無語,現在就一顆小黃豆呢,送子娘娘來了都看不出男女。 老頭嘴皮子一張一合,言簡意賅:“就一個孕囊?!?/br> 薄司寒垂眼望著語鹿笑了一下,笑出了一種吊車尾小學生的傻氣。 偏偏還特別好學。 “哦,那一個孕囊是生不出兩個小孩對吧?” 老頭兒明顯有些受不了他這么愚蠢的提問,但良好的職業修養,把他釘死在了官方式的回答上。 “孕囊里看胎芽數,有可能一個或者多個,或者沒有?!?/br> “為什么一個孕囊可能沒有小孩?!?/br> “孕囊就像是一個包裹種子的繭,空孕囊的原因有很多,包括胚胎因素、母體因素、父親因素以及環境因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