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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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霧圣蓮的花瓣飄起,凌空化作一面冰玉凝成的蓮花鏡,鏡中現出太羲宮的場景。 鏡中的太羲宮天門大開,新入宮的年輕子弟們魚貫而入,活潑稚氣的臉上難掩興奮,他們有些是從其他劍修門派中選拔出來,有些是天生劍骨的凡界常人。 孤身走在最后的年輕男子,身著凡界的素色棉袍,背負一把尋常的鑄鐵劍,一副世俗的裝扮,卻生了一張出眾到與旁人格格不入的面容,真正是月照寒玉,神姿高徹。 流箏倏然上前一步,蓮花鏡重新化回一枚花瓣,落在她掌心中。 她帶著這枚花瓣下山,去太羲宮見了宜楣師姐,宜楣看后十分驚訝:“鏡中這些孩子,都不是太羲宮的子弟?!?/br> 流箏說:“那這鏡中照出的,竟是未來的事情?!?/br> 宜楣既為她感到高興,又因這無端的蹉跎而心生遺憾,安慰流箏道:“只要人活著,終有云散月開的時候,唯有安心等待罷了?!?/br> 這一等,又是二十年。 太羲宮選拔子弟分兩種,三年小選,只要有名有姓的劍修門派里出類拔萃的后生,五年大選,則不拘是仙門還是凡界,甚至品格高尚的妖魔,或有心志、或有根骨,都有機會被選拔進入太羲宮。 二十年里四次大選,流箏每年都會下山來旁觀,這是當世唯一劍仙唯一的當眾露面機會,使得太羲宮的大選超出了其本來的意義,成為眾多劍修一睹劍仙風采的唯一機會。 又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盛夏的陽光照在演武臺上,連劍尖都熱得發燙。 流箏卻感受不到熱。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演武臺,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掀起驚瀾。 身著凡界布衣的男子俊秀豐逸,長指如玉,輕輕摩挲著鑄鐵劍的劍柄,在他從容的把玩下,一柄樸素的劍仿佛有了生命,瑩瑩發光。 與他對壘的仙門公子氣焰灼人,嘲諷他道:“你手里拿的是個什么破爛,路邊撿來打狗的棍子嗎?” 這話引起一陣哄笑,對面俊美出塵的年輕男子也笑了,鴉色的長睫垂下,目光卻不經意地掠過高臺處。 高臺上,輦如云,幛如霧,冰氣清爽,煙絲縷縷。 正中端坐著一個極美的女子,紫衣鴉鬢,眉目清雅,渾身并無華美的裝點,僅這幾分顏色,卻被她冰雪般的肌膚和冷清的氣質襯成了濃烈的艷色。她的身份定是極尊貴的,連太羲宮宮主蘇宜楣都坐在她側首,名滿天下的雁濯塵親自為她斟茶試溫。 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這就是當世唯一一位劍仙上尊,雁流箏。 聽說她每次大選都會旁觀,卻從未開門收徒。 對面的劍攻過來了,鑲金嵌玉,氣勢凌厲,年輕男子側身閃過,手中劍不出鞘,以極快的速度擋下對面的攻擊,反手敲在那人面門上,疼得他“哎呦”地喊出了聲。 “你說對了,這的確是路邊撿來的打狗棒?!蹦贻p男人說。 這話又引起一陣哄笑,裁定勝負的太羲宮弟子高聲道:“季公子勝!” 淡漠不顯的流箏終于有了反應,問道:“名字呢?” 弟子答:“此人沒有名字,只是自稱是季?!?/br> 這下連宜楣也糊涂了:“他到底記不記得前緣,若說記得,偏偏見了咱們都沒有反應,若說不記得,怎么又姓季,難道是巧合?” 流箏聲音緩緩:“我不知道?!?/br> 另一側的雁濯塵不知想起了什么舊事,突然冷笑一聲:“meimei,你是相信巧合呢,還是相信他心黑呢?” 流箏攏在云袖里的手慢慢收緊,一時無言,只目不轉睛地盯著演武臺的方向,看季公子一路破關斬將,憑一柄未出鞘的尋常鑄鐵劍殺出重圍,輕輕松松奪得此次大選的魁首。 雁濯塵語氣涼涼道:“這樣一身好本事,若非天生,在凡界怎么可能學到?!?/br> 大選按照比劍結果將入門弟子排序,讓弟子們先選師傅,再詢問各位師傅,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 除了流箏每次都要拒絕一堆人,空手而歸外,宮主和各位長老們很少拒絕弟子們的主動拜求。 季公子排在第一位,他將身上的選師玉符摘下,繞過各位長老收取玉符的檀金木盤,徑自走到高臺下,將玉符呈向流箏的方向。 他聲音從容道:“晚輩愿拜劍仙為師,望劍仙允準?!?/br> 除高臺上知曉內情的幾人外,眾人先是震驚,然后奚落,被他用“打狗棒”掃下臺的仙門公子哈哈大笑,又嘲諷他道:“凡界乞兒,不知天高地厚,劍仙尊上也是你配染指的!” 周圍人附和道:“就是就是,二十年了,沒聽說過劍仙尊上收過徒,連萬劍宗的掌門公子和凡界皇室的嫡出公主都沒要,他憑什么?!?/br> “等等,不對!”有人發現了什么,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氣,指著季公子道:“他身上好像有太清劍骨!” “什么?太清劍骨?!”臺下又是一片嘩然。 原來為了讓各位師傅們了解弟子的根骨,太羲宮會在弟子選師后安排給他們測劍骨,季公子測出的竟然是雪白色的太清劍骨。即使過了這么多年,太清劍骨依然罕見,百年難遇,無怪乎眾人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