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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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盯著騎在機關豹身上的墨問津,抬手拍出一張箭符,符紙在半空化作一陣靈光箭雨,不料對方早有準備,墨問津袖中一揚,展出一張機關盾擋在身前,至于那機關豹,身如銅墻鐵壁,符箭射在它身上后被紛紛彈開,不僅沒有傷到它,反而激怒了它。 機關豹長喉跺地,其力量之強橫,震得流箏雙腳發麻。 在墨問津馭著機關豹迎面沖來的間隙,流箏迅速祭出機關鳶,卻不是為了躲避,反手將一旁的季應玄推了上去。 “是墨族,沖你來的,快走!” 一聲嘯唳,季應玄冷不防被機關鳶載上了天。 第11章 堅信 劍光如電,獸吼如雷。 那機關豹龐大敏捷,有拔山扛鼎之力,接連向流箏飛撲,皆被她驚險避過,折身以劍揮砍抵刺。 眨眼的功夫,兩人已連過十幾招,機關豹堅硬的身軀上沒有留下劍痕,她手里的劍卻被砍豁了口,紫色的靈光正向外逸散。 機關鳶在天邊徘徊不去,季應玄靜靜觀看著兩人的局勢。 流箏卻誤解他為關心,愈發握緊了手中的劍。 她揚聲對墨問津道:“無論你們之間有什么恩怨,止善山是我太羲宮的地盤,他既得我太羲宮庇佑,便不會放任你們帶走他?!?/br> 墨問津聞言先是一愣,想通她的誤會后,緩緩挑眉,露出一個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br> 流箏右手握劍,左手拍出一張引雷符,霎時只聞得天雷轟轟,紫電匯于劍尖,隨著她一道翻身揮砍,那引雷電之力而形成的光球砸向了機關豹。 墨問津馭著機關豹拔身后縱,光波擦著機關豹的肚皮掠過,砸在身后雪峰上。 一擊不中,又是一擊,機關豹凌空飛躍,轉守為攻,惡狠狠撲向流箏,流箏屈膝后仰,從機關豹身下擦過,對準方才雷光亟中的焦黑地方,雙手持劍,狠狠向上扎去! 劍尖沒入一寸,豹身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機關豹雖覺不到疼痛,但腹中是它精密機竅所在的地方,墨問津道了聲糟,提著機關獸起躍后翻,同時開啟腹下機竅,露出一片三尺長的銳芒,流箏拔劍不及,連忙松手躲避,被機關豹狠狠摔了出去,在地上連滾三圈才堪堪抵住退勢。 若她使的是命劍,此刻便可伸手召回,可惜那只是一把精巧有余、威力不足的機關劍。 流箏失了劍,馬上又從繡囊中掏出了一對峨眉刺。 墨問津十分心疼他的機關豹,這可是他最威風的坐騎,蓮主大人明明說那雁大小姐沒有命劍,十分好捉,為何對陣起來如此棘手! 兩人各懷心思地繞圈對峙,墨問津一咬牙,再次馭豹向凌空,張開血盆大口向流箏俯沖,流箏沒有躲閃,拍出一張“千鈞符”貼在右手峨眉刺上,七寸長的峨眉刺瞬間充滿千鈞重的爆發力,在機關豹撲下來的一瞬間,狠狠釘穿了它的下頜! 一面是精密機括的咬合力,一面是千鈞符帶來的沖擊力,兩股力量相抵,竟一時難分上下,誰也不肯相讓。 流箏想的是一舉卸掉機關豹的頭,墨問津想的是咬斷她的胳膊更好捉。 僵持不下之際,忽聞天邊鳶聲逼近,竟是季應玄從高空俯沖下來。 他也沒想到墨問津會在流箏手里吃虧,叮囑墨問津要速戰速決,結果硬生生拖成了一場鏖戰。 越是觀戰,心中越是煩躁,于是決定來幫墨問津一把,馭鳶飛下時,袖中拈出了一瓣蓮花。 他本意是要削斷流箏抵在機關豹嘴里的峨眉刺,叫它能順利咬下,然而飛得近了,尚未出手,卻聽雁流箏對他喊了一聲:“別管我,說了叫你快走!” 季應玄袖下的手微頓。 墨問津趁雁流箏分神之際,馭使機關豹抬起了前爪。 流箏誤以為他要去捉剛落地的季應玄,不躲反迎,左手的峨眉刺硬生生抵了上去。 沒有千鈞符的峨眉刺威力有限,只是將機關豹的爪子拍歪一分,爪上鋒利的尖刺沿著她左臂劃下,割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流箏疼得臉色煞白,手中卻不肯卸力,聲音幾乎變了調:“墨族人是來抓你的,你先走,我自有辦法脫身!” 墨問津看向季應玄,以眼神向他求助,請他施以援手,卻見季應玄的目光落在流箏流血的左肩上,神色十分僵硬。 呃……不是他說要捉雁大小姐剖劍骨,死活不論么? 他這副表情,是捉還是不捉? 季應玄終于動了,天青色的寬袖下逸出一縷形如蓮花瓣的紅光,那紅光細微難察,力量卻極其強悍。 墨問津見他出手,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不料這口氣還沒吐出來,突然聽見“咔嚓”一聲脆響,身下機關豹如山崩石飛——那紅光竟是將他心愛的機關豹的頭給割掉了! 豹頭墜地,激起一片碎石飛屑。 彌漫的白煙中,季應玄伸手將流箏的腰一攬,半擁著她乘上機關鳶,沖天而去。 墨問津愣愣地看了看自己被削掉頭的寶貝機關豹,又看了看他們遠去的身影,十分難以置信。 半晌,又一瓣金赭色的紅蓮花瓣飄到他面前,是季應玄倉促間留給他的一句話:“此次計劃有變,你先回去,機關豹我會賠給你?!?/br> 這是賠不賠機關豹的事嗎?這是在耍著他玩兒,這是在侮辱他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