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有話說：

    寫在前面給大家排一下雷，接下來的兩章寫到姜寧的故事會涉及到gl的內容，本來原定沒有安排這個情節的所以書的簡介里沒有寫，但是后面劇情攆著大綱走還是寫了這個部分，如有踩雷啊喵致歉，情節涉及不多，不出意料只有這兩章多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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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得走出白城沙灘才能找到歇息處，沒想到折返時看到了靠近礁石岸處支起的幾張桌椅，姜寧拉著她去問了問，才知道這是一家不定時營業的露天小酒館。

    除了酒水飲料外，還可以點日式燒鳥。

    上次醉酒的經歷記憶猶新，程雨瑤默默忽視一串酒水名，中規中矩地點了一杯港式奶茶，又點了幾串不會出錯的烤雞腿rou與雞皮。

    姜寧也懶得挑選，照著她點的食物加了一份一模一樣的。

    飲品在端上來時杯壁就已經掛滿了水霧，冰塊在褐色奶茶里沉浮。程雨瑤沒用手拿，只湊過去抿著吸管喝，紅茶的濃香與奶味恰好融合，清涼的口感消解了晚風的濕熱。

    燒鳥也很快烤好，明火炭烤的雞皮焦香冒油，蔥燒雞腿rou外脆里嫩，淋上鮮甜醬汁調味的rou汁鮮美，最大程度地保留了食材的本味。

    趁熱吃完后程雨瑤看著姜寧嘴上沾了醬，從口袋里掏出一迭出門時隨意揣起來的紙，抽了皺巴巴的兩張遞過去。

    姜寧自然而然地接過，擦嘴時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想起來我們還在學校的時候，你也喜歡把紙隨便揉成一團揣在身上，吃過飯就遞給我?！?/br>
    程雨瑤見她笑得開心，也忍不住彎起眼：

    “是呀，你總讓我下次好好迭起來，不然紙像用過的，都沒有擦嘴的欲望?！?/br>
    “結果說了兩年多我的話都是耳旁風，你還是我行我素。后面我也習慣了，用紙的時候胡亂地就放兜里?！?/br>
    姜寧擦過嘴，望向遠處粼粼的海面時，眼里的笑意慢慢減淡了一些，

    “后來你不在，我每次用紙的時候就都會想起你。沒有聯系的那段時間，總擔心你還好不好?！?/br>
    “不過慶幸的是，現在見到你依舊是好好的?！?/br>
    程雨瑤握著玻璃杯慢慢旋轉，杯壁的水珠沾進掌心濕漉漉的一片，她垂下眼看著融化的冰塊，嘆了口氣笑道：

    “是呀，幸好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br>
    姜寧的視線也落到她手中轉動的杯子上，她學著程雨瑤的樣子把掌心貼緊冒冷氣的玻璃杯，又把目光挪向不遠處涌上的海浪。

    潮水比起最初來時，已經漲得吞沒了四分之一的沙灘。

    姜寧語氣輕松地問道：

    “明天就要走了，這幾天玩得開心嗎？”

    “嗯...開心啊...開心的，終于見到海了?！?/br>
    程雨瑤順著她的目光也往遠處看，一個勁兒地點頭。

    “是嗎...”

    姜寧用吸管攪了攪奶茶。

    面對這一聲幾不可聞的詢問，程雨瑤低著頭，默聲著沒有作答。

    幾分鐘的寂靜后，姜寧再次開口打破沉默。

    她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低聲道：

    “可我一直都總覺得，你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地開心過?！?/br>
    “至少我們一起度過的所有時間，都感覺你很累、很疲憊?！?/br>
    程雨瑤轉著杯子的動作一頓，一種猝不及防被陡然揭穿的莫名羞愧感讓她下意識想要反駁她想說“不是的”。

    然而她蒼白地張了張嘴，卻沒能發聲說出口。

    “你好像總有很沉重的事情藏在心里。從認識你開始，其實我一直都有感覺到?！?/br>
    “我想了很久，從在你身邊起，一直到你出事后離開學校，我都一直在想這件事?！?/br>
    “我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對你說這些，每個人都有秘密，既然你不提，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墒敲魈炀鸵吡?，上大學后我們隔得那么遠，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br>
    “即使我們現在是彼此最好的朋友，誰也沒有辦法肯定，未來會不會有變數。有時候可能彼此沒有重視的某一次見面，就是最后一次見面了?！?/br>
    “往后的人生里，我們走上不同的道路，見一面就少一面。所以，今天我還是想和你聊這些，就算沒有辦法和你分擔，或許聽你傾訴出來，你也會好受一些?！?/br>
    姜寧頓了頓，語氣有些猶豫，似乎在斟酌著更溫和的用詞，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交換彼此的秘密吧?！?/br>
    “我想，交換也是一種分擔，世界上多了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至少在此刻她可以替你共鳴一部分壓得你喘不過氣來的情感?！?/br>
    姜寧看著她，

    “你愿意嗎？不愿意的話，也沒關系?！?/br>
    程雨瑤握著玻璃杯的指節不自覺地攥緊，實在是很突然的突發情況，完全不在預料之中。

    但她一直有預感到姜寧會和她聊這些問題，早在她發現自己服用的藥物、在手臂上留下的傷疤時，她就總是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著自己。

    那樣的目光是不含任何歧視和攻擊性的，她的眼里只有純粹的心疼和難過。

    或許是害怕觸碰到她的傷痕，又或許是害怕讓她陷入難堪，姜寧憂切的目光會在與她的眼神對視上時化為一個輕松的笑，然后轉移話題。

    她說的這些話并非心血來潮的詢問，更像是排演了許久的腹稿，終于在此刻找到了時機能夠對自己說出口。

    姜寧見她不出聲，語氣輕得像是怕驚嚇到她：

    “而且我們是好朋友呀，最好的朋友，我想和你的心離得更近一些?！?/br>
    程雨瑤抬起頭來看著她沉默了片刻，鼻尖有些發酸，最后終于點了點頭：

    “好?！?/br>
    見她答應時的模樣，姜寧的心下也有點發澀，懸著的心緩緩落了下來，松了一口氣：

    “最開始我還會比較擔心，你會不會覺得很冒犯?！?/br>
    程雨瑤搖了搖頭：

    “沒有...我就是，有些緊張。因為我的事...不太好說出口?！?/br>
    她抿抿唇，做了一個深呼吸，歉意道：

    “要不...寧寧先說吧...”

    “好，沒關系。那就先聽我說吧?！?/br>
    姜寧揚揚嘴角沖她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我的秘密也在心里藏了很久?！?/br>
    “其實我喜歡女孩?！?/br>
    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事情，程雨瑤的動作僵住了。

    姜寧在她抬起頭看著自己的錯愕目光中無奈地笑了笑，點頭道：

    “之前我身邊除你之外走得最近的那個朋友，是我暗戀的人?！?/br>
    “我們初中就認識了，畢業后沒想到又上了同一所高中?！?/br>
    她解鎖手機，從相冊里翻出一張拍立得的照片，姜寧站在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身邊，她們穿著相同的藍白校服，應該是姜寧初中的校服。

    “你看，這是我們唯一的一張合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