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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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參見陛下?!彼犚娮约喝玷F板一樣僵硬的聲音,“敢問陛下有沒有見過一個叫遮月的人?” 問話的時候,蘭楚堯眼睛發紅,目不轉睛盯著薛霽卿。他心存僥幸希望遮月是被人抓了起來,和座上的人沒有一點關系。 但叫他失望了,薛霽卿垂下眼眸,淡淡道:“你不是都看見了嗎?!?/br> 這便是承認了,蘭楚堯身形晃了晃。 是啊,都看見了,還有什么好問的呢。 薛霽卿就是遮月,只不過他是大雍現在穩握皇權的第一人,高高在上,沒有任何人敢踩在他頭上,才不像遮月一樣身世凄慘,驕橫又膽怯,任人欺負。 兩人天壤之別。 也許該慶幸坐在這里的是薛霽卿,這樣遮月就不會受到傷害。 但他的遮月怎么辦呢。 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第一種情緒也不是生氣,蘭楚堯有些茫然,一種被很重要的人拋棄,卻不知道該去找誰的茫然。 遮月……遮月…… 去看薛霽卿的表情,沒有發現一絲和遮月相似的痕跡,有的只是無盡的淡漠,仿佛兩個人的經歷根本不存在,只有他在表演獨角戲。 從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世上再無遮月。沒有一個人會再拉著他的袖子叫公子,躲在他的保護之下了。 口中涌起血腥。 蘭楚堯后知后覺感受到怒意,為什么要騙他,這幾個月難道就把他當做傻子?戲耍他很好玩嗎? 薛霽卿一直冷靜坐著,不為所動,蘭楚堯感覺渾身沉入冰窖,凍得人心臟都要裂開,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頭,自嘲著往后踉蹌了一步。 但他沒有失控,蘭楚堯生平最會偽裝,此刻也是。他只是輕輕閉了閉眼,眼中的風浪在瞬間化為死水。 他朝薛霽卿拱了拱手,客氣且疏遠,一瞬間將一個名為遮月的人埋藏了:“抱歉陛下,草民有眼無珠,認錯人了?!?/br> 李齊二人還跪著,蘭楚堯瞥了他們一眼,仿佛只是處于普通臣子對陛下的關心:“這些人……不知陛下可還安好?” 薛霽卿于是抬眸,漆黑的眼瞳盯著蘭楚堯看了幾眼,從牙畔里吐出兩個字:“安好?!?/br> 蘭楚堯便點頭道:“那草民先退下了?!?/br> 轉身那刻,淚水順著下巴滑入衣領,蘭楚堯沒有去管,他提步毫不猶豫往外走,從背影看,與往常別無二致。 薛霽卿很久沒有動彈。 李齊二人不知發生了什么,看人走后繼續求饒:“求陛下放過我們??!” “滾?!?/br> 兩人愣了愣,在氣氛變得不對之前,對視一眼,立馬撒丫子往外跑。 暗衛俯身到薛霽卿耳邊說了幾句話——剛才故意放在門口的明月珠并沒有被帶走。 薛霽卿的眼神突然變得空寂。 是不在意了吧,反正沒有遮月,也不再需要那玩意兒了對嗎。薛霽卿身體縮了縮,他感覺胃腸在痙攣,眉頭一點一點皺起。心里卻想,走吧,走得遠遠的,最好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忽然他想起什么,叫住李公子,歪頭:“剛才你的手是不是碰過我的珠子?” 李公子僵在原地,扭頭時抖得厲害。 薛霽卿輕描淡寫吩咐暗衛:“把他的手廢了?!?/br> …… 廂房一別,蘭楚堯與薛霽卿再沒見過面。 他們好像兩條扭曲的平衡線突然相交了一下,又被修正,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再也沒有交集。 直到年末,臣子攜親眷去參加宮宴。 蘭楚堯和父親不算很親近,以前的宮宴都不怎么參加,但這回他卻破例和父親一起來了。 他就坐在父親身邊,蘭侍郎平日是個極其雅正的人,此時看著他的側顏,端著兩鬢斑白的頭發,悄悄紅了眼眶。 后來蘭楚堯都忍不住給他掉了幾杯酒,夾了點菜,蘭侍郎rou眼可見更高興了。 但他只做了那么幾個動作就沒有什么表示了,表情依然淡淡的沒有波瀾。 蘭侍郎已經很滿足,不想奢求太多。 這次宮宴很重要,韃靼被謝家軍打趴下后,今年帶著使團來進貢,所有臣子都打起精神來,專心應對。 好在他們實力大受損傷,已經不敢作妖,一場宴會下來風平浪靜。 薛霽卿把謝時鳶單獨召去內殿,蘭楚堯看著兩人背影消失,眼珠子挪回來,低頭若無其事吃菜。 兩人不知道談什么,聊了近一個時辰。 有人離開席位,蘭楚堯遲遲沒走。 桌上的飯菜添了又添,蘭楚堯等到不想動筷子的時候,看到謝時鳶出來了。 另外一個人不見蹤影,大概是不打算再回來。 蘭楚堯收回視線。 謝時鳶直直朝他走來,手中端了兩杯酒,蘭楚堯看出他眼角眉梢有幾分喜色,像是逢到什么喜事。 “來,先喝一杯?!?/br> 酒遞到面前,蘭楚堯二話不說就接過來悶了,問:“你們說了什么?” 謝時鳶微微一搖酒杯,沒回,反而輕飄飄道:“蘭楚堯,沒想到你挺有能耐的啊?!?/br> 蘭楚堯一頓:“什么意思?” 謝時鳶挑著眉頭,似笑非笑望著他。 他這才意識到對方可能已經知道他和薛霽卿的荒唐事了。剛想問是不是薛霽卿告訴他的,又覺得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