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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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在死寂的沉默中捕捉到了生的氣息,可他恢復呼吸后的第一反應是推開那人,他把手擋在謝時鳶胸口處,他卻緊緊抱著自己,向湖面上游。 宋忱任性了一下,就不敢再動了,父親還在等他,他不能死。他抓住謝時鳶的領口,主動去吸他口里的氣息,宋忱感覺腰上的手僵住了,湖底明明不是很深,他們卻游了好久。 這個地方好像逃脫了時空的束縛,腳下升起一個莫大的漩渦,喪失了一切秩序。陽光似乎被蓋在烏云里,湖里變得愈發昏暗。 不知哪里的冰層又塌了,一塊尖冰突如其來,猛地砸到謝時鳶頭上,視線突然被擴散在水里的鮮紅色填滿,緊貼著的唇被迫分開,謝時鳶的手也離從他腰上劃落,兩人齊齊往下墜。 湖底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這次真的失去了意識。 第 13 章 熹平十年十一月二十七,宋府。 “他還在籠子呢,不會凍死了吧……” “管他呢,東西送到進行,快走,別沾上晦氣?!?/br> 食盒哐當落地上,談話聲漸行漸遠,飯菜灑在雪里,發出難聞的氣味。蒼茫的院子里,有個兩米多高的玄鐵巨籠,鐵柵粗比手臂,落著沉重的鎖。 屋檐下掛著冰條,寒鴉立在磚瓦上渣渣叫,一株老樹孤然聳立,風一吹,樹上的積雪抖落到籠中人身上。那人蓬頭垢面,身著囚服,手腳皆戴著笨重的鐐銬,眼睛禁閉,眉稍和睫毛結了一層冷霜,蜷縮在一角,鼻息微弱。 半晌,他睜開眼,一雙鳳眸輕輕轉著,先前明明很漂亮卻像枯死的木頭,灰蒙蒙的眼睛,此時不知怎么,突然出現一點生機。 籠中人異常遲緩,像是停工很久的器械重新運轉,模糊的世界在腦子里一點一點形成新的景象,好像所有事物一瞬之間有了定形,一切熟悉又陌生。 目光下落,他對著自己生出膿瘡的腳怔了神,隨后抬手看了看,鐵鏈跟著嘩啦作響,籠中人愣住,在光怪陸離的世界里,他想不起來這是在哪兒,也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籠子里已經積了厚厚的雪,凄寒入骨,血液都要凍住了,他緊緊抱住自己。 “公子,公子!你不能跑出來……” 焦急的呼聲由遠及近,籠中人抬眼,一個只穿著單薄中衣的清俊青年扶著額頭走了過來,他身形修長,玉骨冰肌,像一柄挺拔的長弓,身上干干凈凈沒有一絲灰塵,和自己天差地別。 那人睜開眼,兩人雙目相對,皆有種莫名的荒誕之感,卻說不上為什么。 籠中人盯著對方,腦子里的卡扣驀地松動,遲來的記憶一股腦涌上來,他捂著腦袋,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呻吟,一張張畫面走馬觀花似地閃過,裹挾著凄厲的仇恨,定格在一個地方。 大殿內燈火明滅,幽冷暗沉,他被迫跪在殺族仇人腳下,那個女人高高在上,口中吐著冰冷的話語:“如果不想他們繼續死,就交出謝家兵權?!?/br> 他不愿。 太后便給他上了拶刑,刑具特殊處理過,套在十指上,傳來鉆心疼痛,過后卻不留一點痕跡。他拼命忍下痛吟,太監把他壓在地上:“娘娘,是個硬骨頭,得吃點教訓?!?/br> 說完一腳碾碎了他的膝蓋,骨頭嘎吱脆響,他疼得痙攣,卻咬著舌頭,始終沒泄出一絲聲音。太監見他不服軟,把他甩開,任由他像死狗一樣趴著,無奈對太后搖了搖頭:“看來得交到暗牢?!?/br> 太后走下來,用腳抬起他的下巴:“不愧是謝家子弟,有幾分骨氣?!?/br> 他狠狠扭開臉,太后滿不在乎一笑,正想叫人把他拖下去,一個人影跑來,太后皺眉:“忱兒,你來做什么?” 那人指著他,脆聲道:“我在外面看見他了,想要他做我的寵物,給我騎?!?/br> 太后斥責:“胡鬧?!?/br> 那人撇了撇嘴:“父親說我可以要他?!?/br> 太后無奈,哄道:“忱兒乖,你想要他給你當坐騎是不是,姑母讓他載著你轉一圈就是了?!?/br> 她叫來太監,把地上的人拉到面前,見他死命掙扎,就在他耳畔威脅道:“想想你母親,本宮沒記錯的話,她可是懷著孕呢?!?/br> 他生生停了動作,不甘匍匐在地上,那人坐了上來,碎成幾瓣的膝蓋幾乎支撐不住。他拖著殘腿一步一步往前爬去,扮演任人差遣的狗,背上的人發出連串笑聲,高興極了。 轉了兩圈后,太后叫他下來,那人舍不得,抱著他耍起無賴:“我不,我就要他?!?/br> 太后似乎很寵愛他,不跟他來硬的,場面僵持不下。須臾,小太監從外面跑來,湊到太后跟前說了幾句話,太后面色稍變,又問了那人幾次,他還是不肯改變主意。 太后嘆氣,妥協道:“罷了,讓你帶回去也無妨,但愿你父親有法子替本宮拿下他?!?/br> 那人欣喜不已,他撐到極限,昏死過去。 兩日后,太后在他身上掛滿鎖鏈,特意為他打造了一個寒冰鐵籠,三十多個壯漢一起抬著籠子,從宮里運到宋府。 此后饑寒交迫,日夜倒轉,渾渾噩噩,不知過去了多久。 回憶戛然而止。 籠中人猛然睜開眼皮,雙眼赤紅,充滿恨意。他想起來了,他是鎮北侯世子謝時鳶,眼前的人叫宋忱。 是他的仇人。 外面,風把“宋忱”的衣帶吹了起來,他靜靜站著,像是看不到謝時鳶狠戾的眼神,意識慢慢恍惚,眼中劃過一絲迷茫,剛才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