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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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梳為禮,結發同心。 那梳子應該是白柳竹的定情信物,若能將其凈化,她的法力至少折損過半。 暮塵一劍刺穿了白柳竹的丹田,但她似乎毫發無損,兀自高聲嗤笑:“沒用的!你捅多少次都沒有用!就如你方才所言,一縷生魂,怎么會感覺得到痛呢?!” 白柳竹仰天長嘯,此地距九曜潭很近,靈氣逼人,她借機破除四方封印,那些或怨或哀的惡鬼立刻從四面八方涌來,“擋我者,殺無赦——!” 暮塵再度舉劍,這次直接削去了白柳竹的半張臉,她怒極反笑,喝道:“愚蠢!我說過沒有用……”言語間陡然一頓,暮塵了然般看向白柳竹的身后,只見蕭晗立于半空,正試圖赤手捏碎她的木梳。 可那股力量太過強悍,蕭晗僅僅僵持半刻便遭反噬,登時被彈飛了幾丈遠。 此時鬼魅一擁而上,霎那間便包圍了二人,白柳竹厲聲大喊:“殺了他們!給我殺了他們!” 蕭晗還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半天沒有緩過來,但幸而他身上沒有活人的氣息,那些鬼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他頭上。 但是暮塵……! 蕭晗以手撐地,勉強支起了上半身,卻發現鬼群已經將暮塵團團包圍,但無一人敢上前。 白柳竹生得清秀,眉如柳葉,但她細長的眉峰此刻高吊不下,戾氣彌漫,“爾等孤魂野鬼,何不聽我號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們不殺他,他遲早也會殺了你們!” 暮塵收了軟劍,孑然立于百鬼之間,無名指上的骨戒發熱,暖了冰涼午夜。 魑魅魍魎皆望而卻步,緩緩跪伏。 “為什么?你們瘋了嗎!拜他做甚?!起來,都給我起來!” “白柳竹,”暮塵冷言道,“你孤魂漂泊數載,終是為旁人做了嫁衣,值得嗎?” “什么……”白柳竹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不由微愣。 蕭晗在她出神間隙翻身而起,并指作刀,猛然下劈。同適才一樣,一股極為陰寒的邪氣凜冽,凌遲著他的每一寸肌膚,但蕭晗沒有停手,兀自與之抗衡。 “得罪了!”暮塵以劍劃掌,熱血灑落,他抽出南風,血將長鞭染得緋紅,其裹挾金光在空中舞動,無論白柳竹作何掙扎,她被師徒二人前后夾擊,回天乏力。 南風捆上白柳竹的那一剎,蕭晗不顧右手劇痛,生生捏碎了她的木梳。 “啊——!我不甘心……不甘心!他負我!他負了我!”同鬼新郎死的時候一模一樣,白柳竹的口中不停發出兩種聲音,一個是這具尸體里承載的怨靈,還有一個,是溫蘭茵。 “我不知道那位妾室到底是何等風情,竟讓鬼王如此難忘,我只知道,她后來行跡無常,狀似瘋魔,鬼王已經很久沒去看過她了……” 余音已了,冤魂未散。 白柳竹癡茫地跪在原地,她還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他人的眼睛,“仙君,妾身有一事不明?!?/br> 蕭晗伸出手,不想讓暮塵過去,但他看向自己的滿手猩紅,就突然沒了動作,他右手半懸,目送那襲皓影漸行漸遠。 暮塵在白柳竹面前站定,點頭示意她但說無妨。 “仙君方才所言,妾身為溫氏做了嫁衣,終究是何意?” “你穿的這套喜服,還記得是為了嫁與誰嗎?” 白柳竹什么都記不得了,卻脫口而出一句:“白郎……”說完她自己也不知所云,兩手捂著腦袋,整個身子蜷縮起來,眼神空洞地盯著面前的一小灘血,“白郎……他、他是誰?” 暮塵見她害怕,便放緩了語氣提醒道:“他是鬼王身旁的奉茶小吏?!彼攘税肟?,待白柳竹不再發抖,又問,“珠兒姑娘,都想起來了嗎?” “是了,是了……妾身原為珠兒,后來嫁夫隨姓,鬼王賜名白柳竹……鬼王……鬼王陰晴不定,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提及傷情處,淚水不住滑過她嬌艷的臉龐,更加惹人憐愛,“白郎每每去當差,妾身在家里便是提心吊膽地盼著他回來……鬼王的喜怒哀樂、所思所言,他總是毫無保留,什么都跟我說,但我……” 暮塵心下了然,“但你不想告訴溫氏,對嗎?” “對!我就是不想告訴她!一個下賤的青樓女人,她毀了我!”白柳竹擦掉眼淚,她僅剩的半張臉越發猙獰,血水混著腦漿滴落,污了原本如花似玉的容顏,“她揣測不透鬼王的心意,就把我許給了那個當差的癡兒,縱然白郎待我不薄,可……可我恨她……鬼王最忌旁人擅自忖度他的心思,我不想負了白郎,更不想為了溫蘭茵的榮寵如初,就把白郎推向風口浪尖……” 白柳竹早已是強弩之末,她漸漸跪不住了,可手還徒勞地扽著暮塵的衣裾,“這亡人谷哪日不是無休止的廝殺,常年見不到太陽,妾身當真都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人,還是鬼了……” “嗬,哈哈哈哈——”白柳竹自嘲一笑,徹骨嘶吼,“我都已經死了,她還是不肯放我安生!骨rou石沉大海,她即使強行奪舍也要我回來!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白柳竹恍惚想到了什么,陡然抓上暮塵的腿,“仙君、仙君!妾身方才多有得罪,您……” 暮塵垂首,道:“我幫你鳴冤,安息吧?!?/br> 話音尚落,卻瞧地上一團近乎腐爛的血rou驟然化為灰燼,一縷璀璨的銀光直升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