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佯裝惱怒地推他肩膀：“你當我是豬啊還要在身上蓋章？！”

    周牧則笑，撐臂后仰，作出一副大度模樣：“我不介意當豬，你要不要在我身上蓋章？”

    林蓁咬唇矜持了一會兒，很快就按捺不住撲倒了他，埋在他頸窩里啃他脖子，把他啃得沾滿津津口水，又故意巴砸著嘴感嘆了句：

    “自家養的土豬吃起來就是香?！?/br>
    周牧則彎了彎唇角，趁她不注意時把她撲翻到身下，迎著女人怔然啞言的目光向她靠近，不緊不慢啟唇：

    “現在輪到我吃你了?！?/br>
    林蓁哀怨地嗷了一聲，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他箍牢手腕叼住脖子，像不小心走進狼窩的小綿羊一樣，陷在他被褥里任他“上下其口”。

    ……

    何淑蘭在樓下花費好一番口舌，終于安撫送走趙家母子，正欲蹬步上樓興師問罪，卻在半途碰到緩步下樓的周牧則。

    “媽，爸手機落下了?！?/br>
    周牧則將手機遞去，何淑蘭蹙眉接過，摁亮屏幕看了眼時間，估摸著丈夫差不多已經到達機場，嘆了口氣后就要抬步下樓，忽而又回過了頭。

    她目不轉睛盯著自己兒子，臉上神色流露出幾分凝重，問：

    “你姐什么時候談的男朋友？”

    “就最近吧?！?/br>
    周牧則垂眸，跟在她身后下樓，話音漫不經心：“上次借錢的事，也是她男朋友幫著解決的?！?/br>
    交往一事似乎因這句話提升了可信度。何淑蘭眉頭一松，無形地吐出口氣，很快又嗤笑著道：

    “你姐倒挺有本事，攀上個這么舍得給她花錢的?！?/br>
    周牧則沉默無言，走到樓底時突然開口：“媽，順路送我去徐知方家吧。他前兩天打球摔斷了腿，我去看望他?！?/br>
    何淑蘭應聲說好，披了件外套就拿上鑰匙去車庫開車。周牧則立在廊下，垂眼盯著手機備忘錄發呆，直至轎車微鳴笛聲，才收攏思緒鎖屏手機，跨下臺階拉開車門，側身坐進了后排。

    距離春節還有半個多月，路邊街道已綴上紅火燈籠，在午后微風下輕輕搖曳，旋晃著映出赤金，令他無端遙憶起童年時期的某段往事。

    “小則，今年過年咱們得回平陽?！焙问缣m邊開車邊同他閑話聊天，“你外婆馬上要過七十大壽了，咱們一家人都要回去?！?/br>
    “你跟爸說過嗎？”他淡聲問。

    何淑蘭聞言，不住蹙起眉：“跟他結婚到現在快二十年，他一共才去過平陽三次。這回你外婆過壽，說什么也要一家人一起回去。你爸要是不肯，你幫我好好說說。你說話他聽得進去……”

    周牧則側目窗外，對何淑蘭的略有微詞不置可否。街景平移著進入另一處住宅區，他手指搭扶著車門開關，預備下車的短暫等候里，目光突然窺見旁邊凹槽里的某樣物品。

    何淑蘭念了兩句等會兒早點回家，周牧則隨口應答，不動聲色地取出凹槽里的物件，隨后推門下車，立在路邊目送轎車遠去，直至在盡頭拐彎消失，才終于低頭看向自己掌心。

    一枚鉑金袖扣在自然光下熠出冷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