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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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沅看他好一會兒,才問: “找到晚晚了?” 謝臨珩垂眼,聲線低了些,“嗯?!?/br> 這次,不等司沅開口,他主動問: “娘娘可愿修書一封,我轉交給晚晚,讓她得知娘娘身體無恙,不必再日夜掛心?!?/br> 第192章 深夜相見 司沅住在京郊別院,和臨安相隔甚遠。 因謝臨珩暫時沒向外透露她的行蹤,所以司隼白那邊目前還未和司沅聯系上。 司沅得知虞聽晚被謝臨珩找到,還是在謝綏來時從謝綏口中聽說的。 但謝綏只知謝臨珩找到了虞聽晚,并不知虞聽晚如今過的如何。 司沅擔心女兒,想問問她的情況,誰料她還未開口,謝臨珩倒是先說了讓她修書帶給虞聽晚。 “晚晚如今,在哪里?”司沅問。 謝臨珩:“在臨安鎮,和司隼白在一起,司家舊部都隨行左右,晚晚不會有危險,娘娘放心?!?/br> 司沅長長松了口氣。 她喉嚨動了動,似又想問什么。 謝臨珩觀察著她面色,先行承諾: “我知娘娘想問什么,先前是我做事不對,傷了晚晚?!?/br> “以后,我不會在強迫她回宮,也不會再限制她的自由?!?/br> 說罷,他想到什么,又道:“娘娘如今恢復自由身,按照來說,我該將晚晚一并帶回來,與娘娘相聚?!?/br> 這番話,司沅不可謂不意外。 謝臨珩眉頭微折了下,繼續道: “只是東陵目前國勢緊張,且有叛臣未除,娘娘與晚晚的身份都過于特殊,還需再等幾日,等我將臨安的事安排好,才能讓晚晚來見您?!?/br> 司沅自是理解。 亦能體諒。 經歷過前朝宮變的皇后,又怎會不懂如今的形勢。 “只要晚晚平安便好?!彼f著,便要讓青蘭將去準備紙筆,想快些寫封信,讓謝臨珩帶給虞聽晚。 謝臨珩自覺退避,“娘娘先用藥,我在外面等著?!?/br> 兩刻鐘后。 前廳。 司沅將信交給謝臨珩。 “勞煩太子告訴晚晚一聲,母親很好,不必掛懷。我等著,與她重新相見的那天?!?/br> 謝臨珩雙手接過信。 “臨珩一定轉告?!?/br> 將信收好,他未過多停留。 “邊境戰事吃緊,我不便久留,娘娘一切珍重?!?/br> 司沅應下,“好?!?/br> 在他轉身離開時,司沅看著他的身影,終是喊住他。 “太子?!?/br> 謝臨珩頓步,回身看過來。 她囑托,“戰場兇險,切要當心,還有,我這邊已無礙,你把陳太醫和張太醫再帶走,你身邊,才是最離不了太醫的?!?/br> 謝臨珩沉默片刻。 最后說:“張太醫便留下吧,他替娘娘診治的時間長了,有他在,晚晚也會更放心?!?/br> 謝臨珩走后,司沅沒再壓抑喉嚨的癢,低咳出聲。 青蘭替她輕拍背順氣。 待她緩過這陣后,才提議: “娘娘,咱們回屋吧,今兒天涼,您身子還沒好?!?/br> 司沅看了眼謝臨珩離去的方向,收回視線,轉身回去。 到了內室,青蘭有些疑惑地說: “奴婢怎么覺得,今日的太子殿下,好像與往日有些不同?!?/br> 司沅坐在桌旁,眸色微斂,指腹漫不經心地摩挲茶盞。 — 翌日傍晚。 虞聽晚早早回了臥房。 在窗前看了會兒書,沒多久,便上了床榻。 抱著云被,側躺在軟榻上,如瀑青絲灑了滿枕。 說來也怪,明明很困,今日卻怎么也睡不踏實。 夢中光怪陸離的各種場景不斷。 有她兒時在父母膝下長大的,也有有后來宮變的,但到了最后,那些畫面,不知在什么時候,全變成了這半年在宮中的場景。 求旨賜婚、汾邯湖出逃…… 一禎禎,一幕幕,清晰真實到,仿佛那些過往又重新發生了一遍。 就連腳踝上,被囚于東宮寢榻時,鎖鏈的冰冷桎梏都清晰入骨。 外面風聲呼嘯嗚咽。 吹的窗子作響。 虞聽晚眉頭緊緊鎖著,驀地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下意識坐起身,卻在看見昏暗光線中,坐在桌旁、不知看了她多久的那道身形時,瞳仁陡然一縮。 混亂喧騰的意識,在這一瞬間,仿佛沒有分出夢中與夢外。 虞聽晚眼底噙著驚懼,下意識地卷著被子往后縮。 謝臨珩端坐在旁,漆黑的眼眸,注視著她下意識恐懼的動作。 被夜色籠罩的昏沉光線中,無人知道,他眼底的澀痛與酸脹。 良久,他輕輕出聲。 手指用盡收緊,因怕她再抗拒他,沒敢上前,只這么坐在原來的位置,與她隔著幾步的距離,靜靜看著她。 “莫怕,只是夢?!?/br> 以后,也只會是夢。 虞聽晚低垂著眼,腦海中似有一根筋胡亂地跳著。 她暗中深呼吸,迅速將那些殘存的畫面壓下,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距離上一次,他們在私宅見面那回,已經過去了四五天。 這幾天,他從未派過任何人來這邊,也從未再下過任何指令,她以為,他再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