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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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頊的意思很明顯,就算寧舒公主曾和宋家有過婚約又能怎樣,如今的東陵,無人承認當初的婚約。 寧舒公主出身皇室,身份尊貴,又得當今太子青睞,宋今硯不管多喜歡寧舒公主,不管多放不下心中的執念,都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謝臨珩是儲君,是東陵未來的帝王。 虞聽晚是東陵未來的皇后。 宋今硯一介臣子,覬覦儲君太子妃,落在外人眼中,就是‘臣奪君妻’。 宋今硯額角繃緊,手背上青筋鼓起。 他艱澀地咽了咽喉,幾個字,如沙礫一般,在喉嚨深處滾出: “可是父親,寧舒公主她不愿意?!?/br> 這幾個字出口,他像是找到了不放棄的引子,繼而快速說: “她不愿意留在宮中,她想離開那里?!?/br> “就算太子心儀她又如何,她不想留在皇宮,這是事實?!?/br> 說罷,他很快轉身離開。 宋頊獨自站在原地。 注視著地上的光影,心頭愈發沉重。 尤其在想起很早之前隱于先帝欽賜婚約下那段不為人知的內情時,再看著如今宋今硯這種執拗的態度,心下的沉重接連翻了數倍。 其實若是按年輕兒郎的能力與心魄為寧舒公主擇婿,他們宋家,根本沒有資格攀上皇家這根高枝。 當初建成帝為女兒挑選駙馬時,優先考慮的,是未來駙馬自身的能力心性與魄力,他想找一個,能力卓越,手段卓然,能完全護得住他女兒的男子成為皇室的駙馬。 宋今硯,并不完全符合這個標準。 唯一在各個方面,都能達到建成帝要求的,只有當時護國大將軍謝綏的獨子——謝臨珩。 只是謝綏和建成帝曾因昔日的皇后司沅老死不相往來, 再加上謝綏這么多年,一直不曾釋懷當初之事,對司沅的心思也從未斷過,所以建成帝從未將謝臨珩納入寧舒公主擇婿人選的考慮范圍之內。 若是沒有當初兩男爭一女的舊事,若是謝綏和建成帝不曾反目, 憑借昔年謝老將軍對皇室的救命恩情,憑借謝綏和建成帝多年伴讀的情誼,寧舒公主將來的駙馬人選,只會是謝臨珩。 其余人,根本沒有機會。 只是偏偏謝綏和建成帝有這種‘奪妻’的過往,所以謝臨珩,注定成不了皇室未來的駙馬。 這才將這種殊榮,落到他們宋家頭上。 想起這些往事,宋頊連連嘆息。 建成帝還在位時,他身為太傅,身居高位,再加上宋家幾十年鐘鳴鼎食的積淀,這才讓宋家在曾經那些年里,迅速從一眾名門世家中奪得幾大世家之首的位置。 一躍成為皇城中名門貴族攀龍附驥的存在。 宋今硯也在那種地位和追捧下,博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贊譽,在一眾權貴公子中美名遠揚。 但若是真論才學能力,手段魄力,宋今硯是遠遠不及謝臨珩的。 更別說,謝臨珩如今還是東陵的儲君。 所以在看清當下局勢后,宋頊才會多次勸宋今硯放下執念,切勿與皇室對抗,不自量力的以卵擊石。 第71章 不舒服?昨晚怎么不說? 翌日正午。 虞聽晚在浸著冷香氣息的床榻上醒來。 羽睫低低垂著,眼尾還有一抹沒有完全消逝的紅暈。 她捂著酸脹的腰身,正想坐起來。 還沒動作,就見簾帳被人從外面掀開。 虞聽晚抬眼看去,正好對上謝臨珩松懶隨然的目光。 “醒了?” 男人手指指骨分明,松開簾帳。 朝她靠近。 虞聽晚本能地想躲。 下一瞬,意識到如今是什么處境,她生生遏制躲避的本能,在他還沒碰到她時,主動抬著手臂朝他撲了過去。 剎那間,溫香軟玉入懷。 謝臨珩停在半空的指尖頓了一刻。 漆如冷星的雙眸微微一凝。 隨即垂眼,看向主動投懷送抱的女子。 冷白手掌覆下,落在她薄背上,眏麗唇角噙著一抹疏懶低笑,瞧著她問: “睡迷糊了?” 虞聽晚輕微闔著眼。 紅唇微啟,嗓音中帶著點若有似無的抱怨和撒嬌。 “好疼……”她動了動腰。 “不舒服,你就不能輕點嗎?” 謝臨珩捏了捏她腰肢,“不舒服?昨晚怎么不說?” 虞聽晚往他懷里靠了靠,試圖躲開他捏她腰的手,語調更為委屈: “我說了,你不聽?!?/br> 謝臨珩扯唇,無聲笑了笑。 只那笑意,半分未達眼底。 虞聽晚腦袋靠在他頸側,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正想抬頭去看。 他忽而扣住了她后腦,讓她仰頭。 “寧舒?!彼暰€沉了兩分,看似漫不經心又隨意,卻又如影隨形伴著一種難以揣測的莫名情愫。 另一只手,輕慢地抬起她下頜。 指腹在那溫膩肌膚上慢慢摩挲。 語調很慢,是在提醒: “陽淮殿外的暗衛,我已經撤掉一半了?!?/br> 言外之意,他昨日允諾她的,已經做到了。 她不必再繼續討好他了。 虞聽晚眨了眨眼,佯裝聽不出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