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檸
楚弋還沒搞清楚她突然想要循序漸進的想法,那邊耐心先哄了他幾句,扯開了話題,沒幾下他興致全無,用力刮蹭著莖身最后就射在手心,江蕪聽著他略微急促的呼吸,紅暈再度爬上臉頰,隔著手機也不自然起來。 匆匆掛斷電話后,楚弋就又下床洗了個澡。 洗完拉開房門,還能聽見樓下前庭吵鬧著,想來是還沒有結束。 瞥了眼大廳沒人,下樓到廚房倒了杯冰水,喝下后又倒一杯準備上樓時被剛進來的何聽堯喊住。 “這么急著躲起來呢?!?/br> 反正陪著拍完照就算演完了那出家和萬事興的戲,有他無他都一樣。 楚弋抓了把頭發,半瞇著眼,“困?!?/br> “才幾點?!闭f著抬起腕間的手表點了點,表盤里鑲嵌的鉆石透過光線折射進他眼里,又瞇起眼來。 何聽堯不禁吐槽,“少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在內地嗨到半夜的時候也不見你困?!?/br> “那能一樣嗎,沒什么事我就上樓了?!?/br> 何聽堯上前把人拉住,“換件正兒八經的衣服下來,大人你可以不管,招呼幾個小的?!?/br> “我也不是幼師,搞不來?!?/br> “同齡人,傅檸記得吧,你們以前一起上學的,她說想見見你?!?/br> 楚弋抬手把冰水送進喉嚨,笑著回絕,“不記得?!?/br> “少欠,她父母也都在?!?/br> 那意思不言而喻,意思讓他去留個好印象,再笨的人也聽出了何聽堯在打什么心思。 “可別,我真不記得,不讓人自討沒趣了?!?/br> 不給何聽堯再勸說的機會,楚弋先道了晚安上樓了。 從桌上拿起手機,江蕪完了電話也不給他發消息,真夠薄情的。 第二天剛下樓就聽見客廳里的說話聲,很輕很柔的嗓音。 他剛一出現在視線里何聽堯率先批評他下來晚了,語氣比剛才和人聊天時多了幾分威嚴。 楚弋聳聳肩打了招呼眼神再轉向mama旁邊的女生,一時沒想起來是誰,也打了個招呼往另一邊走,到島臺拿了杯子倒冰水。 他不打算去沙發那塊坐,但他老媽也不打算放過他。 先是把人喊了過來,又道:“大早上起來喝冰水不太好吧?!?/br> 他懶懶地陷進沙發里,語氣懶散的應著,“吃過早餐了,而且時間不早了?!?/br> 何聽堯看著楚弋這副不正經的模樣,微嘆了口氣,不用問她也知道楚弋肯定沒想起來,為避免倆孩子尷尬,她先提了嘴,“楚弋,傅檸這幾天會住在這,有時間帶人出去走走?!?/br> 女生聽見自己被提及,腰板挺直了些,視線落在旁邊沙發那道長條身影上。 楚弋的長相屬于帥得很顯眼的那種類型,就算神情困倦也抵擋不住由內而外散發的那股勁,眼神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楚弋仰頭拒絕,留給人一個下頜線看,“我也不熟,問問外婆吧,她最近剛好需要人陪著逛街?!?/br> 被公然拒絕何聽堯上去踢了他一腳,用眼神告訴他,“你沒有拒絕的權力?!?/br> 然后回頭對傅檸交代了幾句,離開了。 留下兩人就這么不尷不尬地坐著,楚弋也不想氣氛太凝滯,禮貌笑了下,然后告別起身準備上樓。 剛踏出沙發區,她人就出聲,“那個……楚弋?!?/br> “嗯?” “好久不見?!?/br> 楚弋實在找不出對她的印象,說好久也不知道具體多久,點了下頭,腳還沒抬出去,傅檸問他:“你家挺大的,能不能帶我參觀一下?!?/br> 楚弋掃了一眼,實話實說,“我也不太了解,大部分時間都在榕城不在這?!?/br> 傅檸搖頭,手指著花園里那只大鸚鵡,“我想去看看那個?!?/br> 那種品類的鸚鵡國內基本是養不了的,當初外公為了養這稀缺動物多方周轉,再請了個帶證的飼養員才把那鳥帶回家。 體型又長,聽說還會叨人,楚弋就懶得打交道,唯獨喜歡另外兩只小的藍和尚,這只平常是養在后院,今天被帶出來遛,剛好就讓傅檸瞧見了。 “你去看吧,有人在你不用怕?!背f完要走,又提醒,“看就行了,別摸?!?/br> 被傷到了何聽堯指不定又要怎么煩他。 提醒是到位了,中午的時候還是免不了被何聽堯罵了幾句,意思就是怎么把人小姑娘一個人扔在樓下,又讓她去看那只尖嘴的鸚鵡,被傷了怎么辦,說起來這么生氣是因為她確實不喜歡那只鸚鵡,長得嚇人,剛被帶來第一天她就被叨了一嘴。 楚弋倒是想不到mama關心起人來是挺柔情,這樣細微的察覺或許是因為這種關心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 臉上情緒不顯,又是一副要懶死的模樣坐到沙發上解釋,“哪一個人,有人陪著呢?!?/br> 這會兒他挺想外公外婆的,至少和老人家呆在一起沒那么麻煩。 傅檸也在一邊幫他解釋,何聽堯面色才緩下去,傅檸不想場面太尷尬,笑著問起,“那只藍色的小鸚鵡喊了好幾句,聽起來應該是名字,喊的是誰???” 他mama就哄小孩似的耐心問喊了什么,傅檸就學著喊出來。 楚弋不自覺笑出聲,何聽堯挑眉看過來,“好笑嗎?” 他窩在沙發里點頭,“好笑,因為喊的江蕪呢,我女朋友名字?!?/br> 此言一出在場兩個人表情都僵了下來,何聽堯覺得自己明示暗示都夠明顯了,被他一句話全整完了。 傅檸也沒有想到楚弋已經有女朋友了,想起自己那些小動作頓時臉色就不太好。 下午,楚弋待花園里喂鳥,一邊喂一邊教育,“以后不許再亂喊了,笨鳥?!?/br> “我看學起東西來比你快,好意思說笨鳥呢?!?/br> 楚弋回頭,一看何聽堯那架勢就是要來教育些什么。 果然,剛走上前兩步就開口,“以后女朋友在家里就不要再提?!?/br> “怎么?” “你說呢,你現在這個年紀我和你爸不管你這些,愛怎么玩怎么玩,但是以后,你得清楚,這些事情由不得你?!?/br> 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回,“怎么就由不得我,現在不開放社會嗎?” “少和我貧,你當你所有的一切是怎么來的,不靠著關系維系,你一家獨大能站穩腳跟?” “站不穩也指不著我,下面還有弟弟meimei,指望他們倒還行?!?/br> 何聽堯擺手叫停,“現在指不著你了,求幫忙的時候怎么不說這話?!?/br> 提起這事楚弋也確實沒理,只能住嘴,繼續喂鳥。 何聽堯飽含深意地盯著人看,“楚弋,你對那小姑娘挺上心啊,聽你外婆說她還給人設計衣服了?” “現成的漂亮模特,外婆不也挺喜歡的?!?/br> “衣服穿在誰身上她都喜歡?!?/br> 何聽堯也不繼續說,反正在她看來,年輕人談戀愛就存著那點熱血的少年心性,談的時候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叁分鐘熱度一過,不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嘆了下氣,“我不多說什么,反正傅檸在,你把人哄好了,別提有的沒的?!?/br> “哦?!?/br> 楚弋無所謂,聽聽就好,從來沒有什么是他自己控制不了的。 后面幾天,楚弋一個電話把丁聿call來了香港,人一多,想怎么玩怎么玩,晚上的時候就窩在房間里,怎么著都要賴著江蕪聊上幾句,或者唱歌給她聽。 后來丁聿嘴他是應激了,就當初別人給江蕪唱歌那件事記到現在,夠絕的。 見不理他,丁聿問起傅檸,“怎么回事啊這幾天,我看你躲著人小姑娘,不至于吧?!?/br> 楚弋不耐煩把視線從手機屏幕抬起,賞給他一個不悅的眼神,“你說怎么回事,開始給我安排了唄?!?/br> “喲,江蕪知道嗎?” “她需要知道嗎,我又沒干虧心事?!?/br> “那你這樣不怕傅檸傷心啊?!?/br> 楚弋淡淡開口,“我又沒做什么,如果你單說這幾天,那也不叫躲,人家不是也玩得挺開心,落你眼睛里就變傷心了?!?/br> “得得得,我眼睛不行?!?/br> 話音剛落外邊就響起敲門聲,楚弋還在鼓搗手機,丁聿只能識相起身去開門。 見來人挑了下眉,“咱了meimei,一個人無聊?” 傅檸點頭,眼睛往里面瞟,開口詢問,“你們今天沒唱歌?” 前幾天,時常能在樓下花園里聽到從楚弋房間傳來的歌聲,他有時候唱一些民謠,有時候又唱粵語歌,昨天九點多的時候唱了首伍佰老師的《夏夜晚風》,她很喜歡聽。 明亮渾厚的嗓音當真在沉悶的夏夜蕩出一股清涼,即使隔著距離,也能聽出他心情很好,不似與她相處時那樣禮貌冷漠。 丁聿撓了下后腦勺,不知道怎么解釋,這少爺唱不唱歌其實看他女朋友心情。 “嗯,怎么了嗎,無聊的話去樓下看電影吧?!?/br> 眼見著她一直往門內看,丁聿只能這么辦,等人走了再去拉楚弋。 “好了,怎么說,你家里空空如也,人家也害怕,一起看個電影吧?!?/br> 楚弋應了聲,跟著下樓,視線還盯在手機頁面上,直到電影進行到一半,他的頭都沒抬起超過叁次。 “咋了今晚,心不在焉的?” “沒接電話,消息也不回?!?/br>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煩躁,丁聿立馬會意,解釋,“可能在忙呢?!?/br> “從下午到現在,也早該忙完了吧?!?/br> 動靜不小,傅檸往這里看了幾眼,問,“怎么了?” “沒,看電視吧?!倍№矓[手,然后又轉去看楚弋,壓低了音量,“你現在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啊,多久沒看到你吃癟了?!?/br> 楚弋沒心情和他貧嘴,還在鍥而不舍的發消息。 丁聿勸他省省,“明天再試試呢,你這樣會把人嚇到的,或者聯系榕城的朋友去看看?!?/br> 楚弋才停下來,看了幾眼電視屏幕,起身,“你們看,我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