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鳶鹿鳴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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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了鹿鳴一點也不惱,反而有種說不出的高興輕輕摩挲著她的腦袋,“別咬了,仔細牙疼?!彼恼Z氣飽含著寵溺,有幾分的縱容和無奈。 “囡囡乖,你別嫁別人,嫁給哥哥好嗎?”心中酸脹到了極點,鹿鳴堅硬的心房被擊碎了,所有的自持和自尊都被打碎,他的語氣帶了懇求。 他小心摸過了她的嘴角,她還使勁兒的啃咬著,在聽到鹿鳴的問句的時候,善鳶瞪大了眼睛,慢慢的松開了嘴。 善鳶聽得出來,他在求她。這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不再是命令,而是懇求,雖然鹿鳴不曾開口說出對她的情感,可她卻隱隱約約可以從他的眼神、語氣之中品嘗出那一點不尋常的情意。 她一雙眸子黑白分明,里面純凈沒有一絲雜質,鹿鳴以往總是覺得,光是被她這么瞅著,內心所有的苦痛都會被她治愈,可如今,被她這樣瞅著,他的心底竟是生出了一絲的驚慌。 善鳶眨了眨水靈的眸子,松開了鹿鳴的rou。她的目光悄悄移到了鹿鳴的肩膀上,她是真的咬得很狠。 一絲絲鐵銹的腥咸味兒竄入了口鼻之間,善鳶的心里頭終于有了一絲絲的不安。 早先她才訓過珍珠,要她不許咬人,結果她自己咬得比虎崽子還要狠。 “憑什么,非要我嫁給你不可?”對著鹿鳴,善鳶不管何時,總是有幾分的嬌蠻,就算鹿鳴欺負了她一整夜,她依舊把鹿鳴視作她可以撒潑的對象。 鹿鳴沒想到善鳶有此一問,他愣了一下,表情顯得有些癡傻,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善鳶肯定會嗤笑出聲。 鹿鳴知道善鳶肯定在心里笑他,他有些無奈的捏了捏善鳶的腰側,“囡囡,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喜歡你了,你別嫁給別人好嗎?” 鹿鳴嘴里的喜歡,讓善鳶愣了一下,在那一瞬間,善鳶心中涌升了一股說不出的委屈。 他怎么這個時候,對她說出喜歡呢?就在她已經決定要放棄他的時候,說出了喜歡。那她之前的克制和難過又算什么? “囡囡,嫁給三哥哥好不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鹿鳴也是順勢而為,就這么再問了一次。 他的心就這么提在了半空中,期待著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善鳶陷入了沉默,品嘗著心中的百味雜陳。 他可把她欺負得慘了,憑什么事事順應他的心意。如果他真的喜歡她,又怎么可以晾著她這些年?她還記得那一年聽他說出絕不娶她的話語,她心里是多么的難過。 善鳶就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看著就是很難哄的樣子。 鹿鳴輕輕嘆了一口氣,光是看善鳶這小模樣,他就知道,這下子難哄了。 “小祖宗、祖宗啊……”他感嘆了一聲,心中苦澀,可卻也一股酸甜,他又用鼻尖拱了拱善鳶的臉頰。 他知道,要從善鳶嘴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怕是難了。為今之計,便是先令那姬家的郎君知難而退,再慢慢捧在掌心哄著了。 總歸,他這次能活著回京,就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到他頭上,不管是母妃還是善鳶,他都會護著、寵著、愛著。 “囡囡,不許喜歡別人,只許喜歡我?!边@句話聽起來霸道,可善鳶居然從里頭品味出了一絲絲的委屈。 想來,他是真的很在乎她心里可能有別人這回事。 善鳶也是喜歡過人的,她知道喜歡的感覺,她對鹿鳴無疑是喜歡的,可是對于姬洛,那卻還沒有達到喜歡,或許在日積月累下總會有喜歡上的一天,可如今卻是還不到。 若是嫁給姬洛,從一開始對姬洛便是不公平的吧! 畢竟善鳶知道,姬洛是真的喜歡她的。 “囡囡……我喜歡你……” 鹿鳴察覺到了善鳶的心不在焉,他貼著她的耳邊一次一次的覆述他的情意。 善鳶沒有開口,鹿鳴也保持著緘默。 越是靠近桐山書院,馬車里頭的氣氛越是詭譎,當馬車的速度趨緩,馬兒慢慢地踏蹄子,整臺車也完全停住了。 馬車里頭的氛圍,似乎隨著馬車的靜止而產生了一股妙不可言的變化,空氣之中彌漫著凝重的氣息,令人彷佛被無形的壓力所籠罩,這樣的氣氛它沉默無聲,卻能夠在每一次呼吸中讓人感受到壓迫,令人忍不住屏息。 這樣沉重的源頭,來自于鹿鳴,自從進入桐山書院的范圍過后,鹿鳴便是神色不善,一張臉像是高山上的萬年寒冰,冷得凍人,讓人忍不住想逃離。 善鳶下意識地起身,自然地想要逃脫這樣的壓力,可她沒能成功脫離,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間,手就被鹿鳴拉住了。 “你這是想要去哪里?”鹿鳴的嗓子很冷,尾音拉長了不少,像是一把鈍刀子,在善鳶的心頭劃過,傷不了人,卻頗具有威脅性。 鹿鳴這樣冷戾的一面,向來是刻意掩藏的,這是善鳶第一次面對這樣的鹿鳴。善鳶心里隱隱約約的明白了,為何鹿鳴會如此兇名在外,這是她第一次親儲的感受到,鹿鳴給予人的壓迫感。 在這樣的近似脅迫的注視下,善鳶心底的委屈又涌升了。 “當然是下車去見姬公子了?!蔽闪松气S的力量,讓她的嗓子都提高了不少,“不是要我跟姬公子說清楚?不是要我向他表明婚事作罷?”善鳶來了一點氣,口氣帶了一絲絲的譏誚。 也只有善鳶,敢在鹿鳴明顯發怒的時候這樣回應他,放肆的激怒他。 也只有善鳶,在意圖激怒鹿鳴的時候,卻是引來了他心中的憐惜, 鹿鳴善鳶,嗓子要比平時低沉沙啞了幾分,態度卻是軟和了不少,他輕輕的捏了捏善鳶的手,像是有意討巧卻拉不下臉,“以你的身份,不必下車會他,當是姬家的郎君來拜會你?!?/br> 鹿鳴的話語巧妙地將兩人之間的身份劃分。 善鳶處于一種站不站、坐不坐的尷尬姿勢上,遲疑的目光投向了鹿鳴,“可是,這樣的話還是得當面說清楚吧?” 鹿鳴的反應,倒是和她想像中并無不同,她也不認為鹿鳴還能讓她見上姬洛的面。她就不懂了,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帶她來這一趟,總不會就只是為了在馬車上頭欺負她吧! “坐下?!痹谏气S還在猶疑之時,鹿鳴強勢的將她拉到了身側,占有性十足的摟著善鳶的腰,兩人的上半身貼得很近,善鳶想要拉開距離,卻是屢屢被他帶回身側。 “什么話,在車上說就好?!甭锅Q心中郁悶至極,心里都亂成了結,仿佛是被珍珠玩過的毛線球,里都理不清。 第二十二章 拜會 一切都亂了,從一開始就亂了。從他回京以后,一切都和他想像中不同。就如同方才,鹿鳴本來沒打算在車上碰她的,可一想到她和姬洛私下約在后山相見,一想到他倆將在那后山私定終身,他便無法克制自己心中的沖動。 如果不是要讓善鳶親自拒絕姬洛,他不會帶她來,可如今把她帶來了,他卻不想她見姬洛,就連讓她和姬洛說上話,都令他無法忍受。 他就不該帶善鳶來桐山的! 鹿鳴平時是個堅定的人,一但做了決定就絕對不會更改,可是在此時此刻,他卻是有了打道回府的沖動。 可他沒能來得及付諸實行,馬車的暗門便被敲響了。 鹿鳴的馬車隔音效果極佳,只有一道暗門能從外頭與里頭傳遞消息。 在暗門被敲響過后,鹿鳴打開暗門的的鎖扣,外頭才傳來了蔚洕的嗓子,“王爺,姬家三郎在外頭候著了?!?/br> 鹿鳴身邊的人,嗓子多半有一種貼近主子的清冷,而且說話言簡意賅,這才能在鹿鳴身邊近身伺候。 鹿鳴不喜歡咋咋呼呼的人,只有善鳶永遠是他的例外,不管她是什么樣的性子,他都是喜歡的。 “知道了?!甭锅Q關上了暗門,開啟了了馬車邊上的暗窗,暗窗的設計精妙,半開的狀態下,外頭只聽得見里頭的聲音,卻看不見里頭的樣貌,從里頭卻是可以透過縫隙看見外頭的樣貌。 暗窗打開過后,外頭傳來了姬洛的聲響,“姬家三郎在此,拜會郡主?!彼穆曇羟謇?,仿佛一輪清輝一般超脫俗世,姬洛恰巧站在靠近善鳶那一側,視線越過了善鳶柔美的側臉,鹿鳴可以看見姬洛挺直如松的身姿,光是匆匆一瞥,鹿鳴就能看出,姬洛確實是個相當俊美的公子。 不只是俊美,他身上還有一股文人墨客特有的氣質, 在涅貴不緇,曖曖內含光。 姬洛擁有的可不只是出眾的外貌和氣質,他的才能也是贊譽如潮,備受肯定,年紀輕輕,就已經有在翰林院當差,還能在最富盛名的桐山書院擔任授課講師,那可以說是萬里挑一的才俊了。 夜里,在善鳶睡過去以后,鹿鳴支使了他手下最得力的十三支暗隊,對姬洛進行鉅細靡遺的調查,那調查的仔細程度,已經到了姬家后院養了幾只貓都一清二楚的地步。 鹿鳴還盼望著能查到姬洛有什么不妥,可是他失望了。不得不說,如果是要給自己的“meimei”招婿,姬洛確實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兒郎,就連他故意放大檢視過后,都不得不承認姬洛當真是個完美的人選。 和姬家聯姻,甚至對他和貴妃都是有利的,姬家有著好名聲,兒郎們都十分出眾,姬家家風清正,后院里頭沒有那些彎彎繞繞。 在京中想嫁姬家三公子的小娘子不知凡幾,可姬洛便如天邊摸不到的星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所有貴女都遙望的星子如今卻先班落凡,化作流星,甘愿讓善鳶擁入懷。 可他并不把善鳶當meimei看待,善鳶是他的愛人,是他要緊緊握在手里的女子,他不會讓給任何人,任憑對方再怎么優秀,他都不會放手。 鹿鳴注視著善鳶,心里的滋味難辨,他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仿佛沒攢緊了,她就會消失,就會跟著姬洛雙宿雙飛。 他的阿鳶就是如此美好,就算是天邊的星子也得為她墜落。 “姬公子日安?!鄙气S溫聲回應姬洛,夾在兩個極優秀的男子之間,她的心中難免有一絲的難安。 在鹿鳴告白之前,她的心湖已經亂了。 本來就該好好的和姬洛說清楚、講明白,就算不能成就姻緣,那也該好聚好散。 可如今她心中卻是生出了歉疚,她在心里有鹿鳴的時候決定接受姬洛的追求,如今也因為鹿鳴的關系,要和姬洛劃清界線。 善淵低垂著眉眼,不發一語,姬洛也安安靜靜地在外頭候著,沉默帶來了無盡的想像,也讓鹿鳴心中難安,他攬住了善鳶的腰肢,將臉埋在她的脖頸間,呈現自我防護的姿勢。 鹿鳴心里頭的酸澀來到了最高點,他只覺得自己像是那棒打鴛鴦的惡徒,可他卻無法在此時收手。 在他的情感世界里面早已經沒了退路,除了善鳶以外,沒有人能夠撩動他的心思。 “郡主可愿下車一敘?” 馬車之外,姬洛率先開口,他的語調平靜,可是心里頭卻是一片波濤洶涌,他一早就在那后院的百年老樹下等著,滿心歡喜卻充滿憂慮的等著。 在夜里見了鹿鳴以后,他心中隱約不安,只覺得他和善鳶之間的婚事,恐怕有著變卦。 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這句話本可以用來形容姬洛,除了追求知識真理之外,他對身外之物沒有太多的欲望,善鳶是他第一次的追求,為了善鳶,他還想要一搏,就算面對的是榮王,他依舊不打算放棄。 京中的貴人很多,要說貴不可攀的,便是太子和榮王了,關于榮王的婚事,眾人議論紛紛,畢竟榮王已經二十一,卻尚未議親,一般男兒二十一,孩子都已經能繞著膝喊爹了,榮王的狀態著實不尋常。 最常被與榮王相提并論的,便是歲寧郡主善鳶,可人們總說榮王對歲寧郡主僅有兄妹之誼。 正因為如此,他當初才敢放膽追求善鳶??勺蛞估?,他見到了鹿鳴,雖然只是擦身而過,他卻能感受到榮王施加的強大壓力,身為一個男兒,他隱約可以感受到那是一種雄性競爭所釋放出的威壓。 要說榮王對善鳶無意,在那一刻,他是不相信的。 在松樹下等了好一陣子,姬洛便動身到了駐車處,在看清下馬石前頭華麗的馬車,他的心口便是一個咯噔,上頭的圖騰,便是榮王的象征。 在看清那圖騰的轉燭間,他便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或許一心戀慕、情竇初開都要成為竹籃打水一場空。 郁郁蔥蔥的古木參天,日光透過交錯的枝椏,篩落在姬洛天青色的衣袍上,姬洛因為等待而心中焦慮,俊美的容顏上帶了輕愁。 不分男女,美人含愁那都是一番動人的情致,只可惜善鳶瞧不清,他在車廂外,她在車廂內,一堵墻已經將兩人之間隔了千山萬水。 姬洛已經有了今日恐怕見不著善鳶的心理準備,不過他依舊心中抱持著一點點的奢望。 當初他本一心撲騰在課業之中,風花雪月之事于他而言,那是不必要之事,可在見了善鳶以后,他才發現他以往的人生是墨彩濃厚的畫卷,而有了她的日子卻是在那黑白的畫卷上增添了一抹亮色,在體會到繽紛的色彩過后,又如何回到原本晦澀單調的生活? “今日實在不宜下車,還請姬公子有話便在這兒說吧?!?/br> 善鳶不愿去看鹿鳴此刻的表情,此刻的鹿鳴便像是個孩子,拼了命地想要捍衛自己的存在感,就連善鳶多說幾個字,都能引得他心中一陣熾烈的妒火。 “行,那我便在這兒說了,前些日子貴妃娘娘身子有恙,母親遞的拜帖都給娘娘退回了,母親已經與我說了,這些日子會再一次遞拜帖給娘娘,商討爾我的婚事?!奔逶谡f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無比的認真。 婚事兩個字再一次被提出,善鳶的臉上出現了可疑的嫣紅。 “郡主?”姬洛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卻說不上哪里不對。 第二十三章 白首不離 鹿鳴依舊定定地盯著善鳶不放,兩人的目光交流著,雖然沒有言語的交流,可他們之間的對話,要比姬洛和善鳶之間的對話更深刻,鹿鳴很喜歡這種感受,令他心中涌升一股扭曲的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