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鳶鹿鳴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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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姬洛匆匆離去的身影,還是讓善鳶有些失落,即使鹿鳴是她阿兄,他是否也該…… 也該如何呢?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如今兩人八字還沒一撇,是這樣的表現倒也不意外。 善鳶將那么一點不快拋諸腦后,注意力回到了鹿鳴身上。 雖然沒有理據,但她卻覺得鹿鳴此刻非常的不悅。 “阿兄怎會來此?”善鳶柔聲問著。 這一處抱廈當真是偏遠,是善鳶在長時大宴時最佳的去處,抱廈的角落還放了一盞六角琉璃宮燈,和一個放著驅蚊餌料的香爐,善鳶沒有特意去注意到,不過這卻是鹿鳴提早讓人備上的。 天子大宴,少則兩個時辰,多到三個時辰都是有的,一般官員想要隨意走動的需要向姬洛那樣偷偷摸摸的,去一刻、兩刻都會被禮官記載,列入考核,也就只有像善鳶這樣受偏寵的小姑娘敢隨意進出,有時候一去就是小半個時辰。 鹿鳴注意到了善鳶飲下兩杯果酒。 以往她年紀小,自然不會有酒水,可如今她及笄了,是大姑娘了…… “來瞧你?!比绻皇莵砬扑?,也不會看到其他小郎君尾隨著她。 鹿鳴心頭似乎有什么在沸騰。 他可以理解,像善鳶這樣的小娘子,一定有大批的追隨者,就算母妃有意無意地把她拘在宮中,可她的美名已經遠播,在他遠赴邊關的時候,覬覦她的人不會少,所以每當他回到京城,母妃總是各種明示、暗示,他有時都不大敢進宮看母妃,就怕哪天母妃想岔了,干脆下藥成事。 可他看見了,他親眼目睹了姬洛望著善鳶的眼神。抑或者,他觀察了其他未婚小郎君的樣態,危機感叢生。 鹿鳴拿出了一小包油紙,在掌中攤開。 善鳶不明所以的瞅著鹿鳴,鹿鳴拿了一塊,就放在她唇邊。 善鳶下意識的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比她想像中好很多,就如同她時常對絲韻說的,“阿兄的東西,沒有不好的?!?/br> 善鳶咬果子的時候,柔嫩的唇瓣輕輕掃過了路名的指端,鹿鳴心情暢快了,“給什么,吃什么,也不怕被投毒?!?/br> 善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露出了眼白來表達她的情緒,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鹿鳴特別喜歡她這樣小模樣,把她咬剩的果子丟盡了自己的嘴里嚼。 善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臉上微微發紅,只是在夜里看不清她的神色,應該是羞赧至極,即將跨入惱怒的程度。 他喜歡她因為害羞而情緒產生起伏,更喜愛這樣的情緒因他而生。 “這是大理產的羊奶果,有解酒的功效?!痹诖笱缟先巳硕家嬀?,如若一個沒弄好,便成了殿前失儀。 這方子是他軍中的軍醫帶來的,那軍醫的老鄉便在大理一代。 “我該回了,晚點有話對你說,等我?!甭锅Q深深地看向了善鳶,“先聽你說?!彼€記得他們的約定。 “照顧好主子,別讓閑雜人等靠近了?!甭锅Q目光投向了絲韻,他看向絲韻的眼神可鋒利了,話里話外,意有所指。 “別嚇唬我的人?!鄙气S護短的很。 張牙舞爪的貍奴,就跟珍珠一樣。 鹿鳴轉身離去,一切恢復了寧靜,可善鳶的心卻再難平靜了。 還好,鹿鳴應當是沒聽見她和姬洛說的話的…… 不過就連沒聽見他們說的話,他都如此不高興了,他真的能同意他們成婚嗎?善鳶如今不太確定了。 善鳶回到了大殿之時,殿內來了一批穿著大膽奔放的西域舞娘,她們的身材比一般南泱女子高大,體型也豐滿婀娜,絲質的衣料貼著她的玲瓏的嬌軀。 幾個皇子看得津津有味,連太子都在氣氛的驅使下緊盯著舞女嫵媚曼妙的身姿,太子妃在一旁眉眼低垂,看著端莊典雅,可心里有些難受,這舞碼是皇后安排的,她早就知道了,畢竟皇后是她嫡親姑母。 這些舞女是用來色誘鹿鳴的,可…… 太子妃有些苦澀的望向了鹿鳴。 一眾皇子之中,偏生只有鹿鳴對眼前的舞女不為所動,眼觀鼻、鼻觀心,一人獨酌,而鹿咸的目光始終不離這些舞女,鹿咸這人表面正經,可實際上好色得很。 鹿鳴沒有分給這些妖嬈的舞娘半點眼神,還能在善鳶回到坐上的時候,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善鳶低著頭,似乎有一些的心事。 善鳶在那之后便一直有些失神,連宴會到底是怎么結束的都有些記不清。 只知道最后鹿壑出現了醉態,皇后就宣布散席了。 散席之時,皇后做了主,令鹿壑至鳳儀宮休息,鹿鳴身為兒子,被皇后支始著和太子一起扶著鹿壑上轎攆?;屎蟮男宰右幌蛉绱?,鹿鳴也不可能在百官面前下皇后面子,只得陪著太子做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模樣。 善鳶心中有些疑慮,緊張的望著鹿鳴,舒染染卻是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斑@么擔心你三哥哥???別怕!咱們也歸,你三哥哥能照顧好自己的?!笔嫒救纠湫α艘宦?,她是看不上皇后的手段的,一直都是如此的小家子氣。 是皇后太咄咄逼人,逼著鹿鳴因為生長環境不斷地成長,既是如此,那么她就得自己承擔因果關系了,還當鹿鳴是當年那個少年皇子不成? 善鳶回到了自己的寢殿,立刻拆了頭上的頭面、換下了身上的宮裝,在她沐浴好過后,穿上了一套干凈的常服,梳整了兩條大辮子,拿出了話本子來打發時間。 “奴婢念給郡主聽吧,郡主仔細傷了眼睛?!敝衤曌愿鎶^勇。 善鳶想想也是,便讓竹聲給她讀話本子。 絲韻照顧善鳶是細致至極的,說是無微不至也不為過,可竹聲也有她的優點,她性子活潑,能把話本子讀得繪聲繪影、有模有樣,這就是絲韻這種暗衛出身的人做不到的了。 竹聲的嗓子抑揚頓挫,威武的將軍、挑事的jian臣,到妖嬌的花娘、苛薄的婆子,都是有模有樣。 等到竹聲說道一個段落,已經將近子時。 善鳶的門口才傳來了通傳的聲音,“王爺至?!必撠熓匾沟膶m人來稟。 “可以了,你們退下吧?!鄙气S淡聲的吩咐。 “奴婢告退?!苯z韻溫順的準備離去,眉眼間浮現了一點淡淡的喜色。 “郡主……”竹聲有些不滿的睨了絲韻一眼,“如今已是深夜,奴婢在一旁伺候著吧?!?/br> 善鳶有些詫異的望著竹聲。 竹聲有些大膽了,如果做善意的解釋,可以說是她忠心護主,可如果嚴格去解讀她的行為,善鳶會說她越權了,這樣自作主張的行為,在宮里深存簡直是大忌。 竹聲是從小跟在她身邊的,自然沒有宮里調教出來的婢子那般柔順聽話,善鳶重復了一次,“退下吧?!?/br> 這時,絲韻才拉著竹聲離去,竹聲還有些不甘愿,直到遠遠看到鹿鳴的身影,竹聲沒膽子在鹿鳴面前造次,不過是跟在善鳶身邊久了,有點狐假虎威,便宜行事罷了。 鹿鳴與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兩人規規矩矩的給鹿鳴行了個禮,鹿鳴擺了擺手,示意兩人趕緊退下。 鹿鳴走向了善鳶,在羅漢榻的另一側落座,臉色很沉。 第十七章 嫁給我 “皇后娘娘為難兄長了?”雖然鹿鳴的表情一向冷淡,似是有人長年欠他銀兩不還,不過善鳶還是挺敏感,能夠辨析出他的心情,她看得出此刻鹿鳴的心情不虞,那想來就是在皇后處受氣了。 “她還能為難我什么?”鹿鳴輕嗤了一聲,“她倒是想,不過……明兒個便能分曉了?!?/br> “不說她了?!甭锅Q望著善鳶,眼神專注,“阿鳶有什么事要告訴兄長的嗎?”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此刻善鳶卻是十分的緊張,“要不兄長先說吧……”她的跳得飛快,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鹿鳴搖了搖頭,“你先說吧?!甭锅Q明面上要謙讓于善鳶,實際上卻是要掩飾自己的不安,到了要向善鳶訴衷情的前一刻,威武不屈的大將軍內心充滿了不安和恐懼,我喜歡你,想要娶你幾個字,已經練習了千百回,卻是說不出口。 越是緊張,鹿鳴的神色越是冷厲。 在鹿鳴凌厲的目光注視下,善鳶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已經擬好的說詞,在開口時竟是如此艱難。 善鳶的手不自覺的壓在心口,她深吸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地把話說出口,“三哥哥,我有心悅之人了,義母要我問兄長的意思才許嫁,兄長從小最疼我了,一定同意我嫁人的,是不是?” “我有心悅之人了……” “一定會同意我嫁人的,是不是?” 這兩句話在鹿鳴的腦海里面反覆回蕩著,帶來了強大的沖擊,他的腦海中嗡嗡作響,堅強的心靈受到震蕩,疼到他幾乎要喊出聲了。 善鳶的勇氣用罄了,說到最后,更是把眼睛都緊緊閉起來了。 鹿鳴深深的凝視著善鳶,那一張漂亮的小臉和記憶中幾乎完全一致,可是又似乎有一些的改變,她又出落得更好了。 在他在北境賣命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喜歡的男人了嗎?一股強烈的妒意席卷而來,鹿鳴有想過,或許善鳶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沒有男女之情也無妨,時下有幾對夫妻在婚前是真的兩心相悅的? 鹿鳴始終認為他有很多時間可以培養和善鳶的情誼,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那之前,善鳶居然還能夠有心悅之人了。 心悅?如何心悅? 他心悅于誰?他倆的交集到了哪個地步?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鹿鳴腦海里面浮現,擾得他心口泛疼,疼到生出了毀滅一切的欲望。 “是方才在抱廈遇到的那名男子?”男人也有敏銳、敏感的時刻,鹿鳴稍加思索過后,很快地得出了結論。 從在那兒遇到姬洛,他心里便有股說不出的煩躁,如今一切都說得通了,原來他們根本不是偶然相遇,而是必然! 他們背著他,偷偷私會! 一直得不到鹿鳴的答案,善鳶偷偷睜開了一只眼睛,眼皮輕輕抖著,睫毛扇呀扇的,如果放在平時,鹿鳴肯定覺得可愛極了,可在此時此刻,他的心如墜冰窖,這令他那張本來就冷漠的臉龐顯得更加的冰冷,每一個線條都冷硬得像是鑿出來的。 善鳶睜開了雙眼,心中太過緊張,她沒能聽清楚鹿鳴的問句,也沒能及時回應。 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瞅著鹿鳴的表情,接著嘗試性的開口,“兄長?” 瞅著善鳶那副無辜的小模樣,鹿鳴只覺得有個小鉤子鉤著他的心,就算她如此天真的對著他說喜歡另外一個男人,他還是輕易的被她勾動情緒。 如果可以,鹿鳴也希望自己能夠像他嘴里說的兄長那般,同意自己的meimei嫁給心儀的人。 可他天殺的根本不是什么兄長,他把她看做想要廝守一生的妻子! “你喜歡的人,可是方才在抱廈的那名男子?” 善鳶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就像是相信著母鳥的雛鳥,她的眼底的光芒純凈得不帶有任何一絲的雜質。 “兄長,一定會同意我嫁人的吧!”這句話,她問了第二次了,簡直像一把鈍刀子,狠狠的在他的心頭來回地割著。 “是嗎?” 鹿鳴笑了,是被氣笑的,他不知道是氣自己多一些,還是氣善鳶多一些。他氣自己沒能早些讓善鳶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氣善鳶居然在他不在的時候喜歡上了別人。 他能夠放手嗎? 在邊關的日子苦寒,是對著她的思念讓他撐過了所有的苦處。 他能眼睜睜看著善鳶嫁人嗎?不可能,死也不能! “兄長自然是會同意你嫁人的?!甭锅Q笑著回應她的問句,這一回,笑意到達眼底了,那墨黑的瞳仁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鹿鳴的手擱在善鳶的臉蛋上,放肆地摩挲著,他的動作帶了幾分繾綣的意味,絲毫沒有任何克制,他早就想這么做了,他早就該這么做了。 善鳶有些懵懂的望著他,她感受到了不對勁,可是卻不明白這樣的不對勁究竟從何而來,“那阿鳶謝過兄長了?!?/br> “囡囡不問兄長,要對你說什么話嗎?”鹿鳴的眸子微微瞇起,善鳶覺得危險,想要退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