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鳶鹿鳴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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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鳶整付心神都被懷里的小東西牽引走了。 瞧著她發自內心高興的模樣,鹿鳴也梳里好心里頭那么點的不是滋味兒了。 有了這個小家伙專美于前,鹿鳴帶來的其他禮物都黯然失色了,善鳶趴在地上,和小家伙玩了起來,拿著一個小毛球想要逗逗牠,這才想起了,她還不知道小家伙的名字呢! “兄長,小貍奴叫什么名字???”善鳶問著,臉上的笑容燦爛,要比日珥更盛。 “還沒起名,牠是你的,你起?!甭锅Q漫不經心的回應。 鹿鳴的嗓子低沉,聽著有些不近人情,搭上那張神情冷酷的臉,一般人都怵得要死,就是善鳶一點都不怕。 “我起嗎?”善鳶歪了歪腦袋瓜,看著有幾分嬌憨可愛,小虎崽子與她四目相對,似乎看上了她垂下來的珍珠耳珰,就這么跳了起來,一爪子想要把耳珰扯下來。 善鳶的耳珰就這么掉落在地面上,被小虎崽子玩弄著。 “就叫珍珠吧!”這個想法一閃而逝,馬上被善鳶捕捉到了,“珍珠不可以,那個不可以吃,吐出來!” 他心愛的小姑娘笑得開懷,就這么近在眼前,伸手就可以觸及,鹿鳴在北境變得冰冷的心房,有溫暖的活水流過。 高大的男人在少女身邊蹲了下來,把珍珠嘴里的耳珰解救了出來,他眉宇間的冷厲像是刀鋒一般,小珍珠卻是一點也不怕,還沖著他齜牙咧嘴了起來。 “果然跟她的主子一個樣?!甭锅Q沒有因為珍珠的反抗而生氣,反兒生出了幾分的愉悅。 當初他便是看上了這虎崽子像她,如今看起來,當真是像極了! 善鳶和珍珠玩瘋了,整個宴樂殿里頭全是她們兩笑鬧的聲音,鹿鳴光是在那兒瞅著,內心里頭生出了幾分的滿足,他已經能夠想像他的王府里頭,有了女主人的樣子。 那樣的情景,令人欣然神往。 “珍珠真的很喜歡郡主呢!之前珍珠誰都不親近?!闭渲樵?,蔚洕和馴獸師一直在旁邊伺候著,就算珍珠只是個虎崽子,也已經長出小虎牙,如果一口咬下去,善鳶這樣的嬌人兒可是絲毫無法抵抗的。 珍珠專注的玩樂了一陣,瞅著有些累了,畢竟年紀小。 善鳶依依不舍地目送珍珠離去。 “這么喜歡?”鹿鳴瞧她玩得入迷,心里頭自然是高興的,不過他還是難免有些失落,這么久不見了,他暗自冀望她能多放一點心思在他身上。 “喜歡?!鄙气S笑得見牙不見眼,彎彎的眸子里面以著細碎的光芒,仿佛浩渺星空,編貝一般的牙齒,十分招人喜歡。 “鳴哥哥可真好!”一不注意,親昵的稱謂就脫口而出,“這是我收過最棒的禮了?!鄙气S的心思細膩,很快的察覺鹿鳴的情緒似乎比來時低落了一些,雖然摸不清鹿鳴為什么不高興,可善鳶卻是挺能哄人的。 一句軟話便快速的撫平了他心中那么一點的不滿,他臉上冷硬的線條柔和了下來,“你喜歡就值了?!闭渲楸旧聿话嘿F,昂貴的是把他養活、養壯實所耗費的人力、物力。 對外人來說那可能是一筆天數,可對鹿鳴來說,只要能換善鳶真誠的笑容,那耗費再多銀兩都是值當的。 “只是……珍珠能養在長春宮嗎?我怕義母會想起寶珠?!鄙气S高興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那一雙低垂的眸子里頭漾滿了擔憂。 寶珠是長春宮不可言說的傷痛。后宮里的日子是枯燥乏無味的,寶珠的嬌憨、活潑、機靈,為整個長春宮注入了一股活水。 皇后毒殺的不僅只是一只小貓,她還毒害了長春宮眾人的心,從上到下,每個人都因為寶珠的死亡而心里頭傷了一塊兒。 “別擔心,養在我府上?!甭锅Q并不否定善鳶的說法。 長春宮確實不適合再任何動物了。 那一年寶珠死了以后,眾人明知道是皇后下的黑手,卻無法處置她,那時候,當時皇后的親弟弟才在江南一代剿匪,立下了赫赫戰功,就算知道是她,也只能打殺幾個宮人做交代。 那一批打殺的宮人,有好幾個是貴妃自己的人,他們吃了虧,卻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從那之后,貴妃和皇帝之間本就破碎的情感,更是跌落了谷底,拼都拼不回原樣了,旁觀者清,鹿鳴知道父母之間的情感早就是覆水難收。 善鳶想起了自己想要對鹿鳴說的話,心中的喜悅漸漸淡去。 第十五章 不見不散 是該養在鹿鳴的府上的,畢竟只有鹿鳴才有那樣的財力,可以在府上豢養珍禽異獸,如果她嫁給一般士族,夫家能讓她在深宅大院里面養大貓嗎?怕是不能的…… 鹿鳴并不知道善鳶心中所想,只想著如若過幾個月辦婚禮,善鳶就可以天天和珍珠在一塊兒了,屆時珍珠應該會養得更成熟,不會再貪玩了。他想將珍珠養得護主一些,如此一來他不在善鳶身邊的時候,也能安心一些。 鹿鳴鼓起了勇氣,打算要對善鳶說,他已經準備好要向皇帝球衣到賜婚圣旨,他已經準備好了,現今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護佑她。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口就漲得滿滿的。 “阿鳶,三哥有話要對你說?!?/br> “阿兄,阿鳶有會要對你說?!?/br> 同一時間,善鳶也打算開口,告訴鹿鳴,她已經有屬意的結親人選。 貴妃和她之間的約定,她一直記得,如果在這個時候開口,想來是最合適的,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你先說?!?/br> “你先說?!?/br> 想到即將說出口的話語,兩人內心都是有些緊張的,在同時開口說話以后,兩人皆是頓了一會兒,接著再次異口同聲。 善鳶的臉上有些熱,鹿鳴的亦是,這回兩人都不敢說話了,沉默慢慢的延長。 “王爺、郡主?!蓖忸^傳來了絲韻的聲音,“貴妃娘娘有請,請兩位主子準備赴宴了?!?/br> 善鳶的目光飛快地掃過鹿鳴,“我……我……”她的眼神閃爍著不安的光芒,仿佛羞澀的花苞,蘊藏著無限的話語和思緒。她的喉嚨微微顫抖,仿佛有千言萬語在其中盤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困住,無法脫困。 鹿鳴的喉頭滾了滾。 就在兩人都沒有開口的情況下,絲韻人已經抵達兩人面前。 “等宴會過后,我聽阿鳶說?!奔热灰呀洓Q定要向她坦白心意,也就不急于一時了。 善鳶的小模樣像個小鉤子在他心頭上撓啊撓的,那一霎那間,鹿鳴是一陣心旌蕩漾。 他心頭醞釀了幾分的期待,善鳶要對他說什么呢?他兩三番兩次齊聲而語,這樣的默契實在太驚人,會不會……他們其實心意相通呢? 沒能在當下開口,善鳶失去了開口的勇氣,尤其是在瞥見絲韻的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絲韻眼底的懇求。 今日,是為了鹿鳴接風洗塵,這才大宴賓客,如今的主角應該是鹿鳴,她不應在此刻拿自己的婚事叨擾鹿鳴。 在想清楚這一層以后,善鳶點了點頭,“等宴會回來,兄長先說好了?!?/br> “我離去這么久,都沒能好好聽阿鳶說話,這一回,讓阿鳶先說吧?!?/br> 鹿鳴的聲音和神情都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善鳶仿佛從鹿鳴的眸底捕捉到了一絲的情意,這樣的想法令善鳶的心跳失了幾拍,她很快的把這種想法壓抑著。 她可不要自作多情。 這么多年了,鹿鳴也從未對她有過什么表示,她還期盼著什么呢? 金闕千宴樂未央,天子座于首,他的身邊自然不是貴妃,而是當朝的皇后,次一席是太子、太子妃、小皇孫和榮王鹿鳴,再次之是善鳶和貴妃,善鳶和貴妃的對面,則是皇后所出的嫡親公主樂安和賢妃所出的樂琪公主,再來是賢妃和淑妃……依著身份入座,越是靠前,越是身份顯貴。 待皇帝宣布開席以后,善鳶的目光朝著烏泱泱的人群往下看,她花了一下子才找到了姬洛的位置,姬洛屬于世家,跟著他的父親一起出席,席位并不算遠。 姬洛并不是長子,他的兩個哥哥也在身側,在善鳶的目光投向遠方的時候,姬洛也正好在看著她,兩人的目光遙遙的對上了。 姬洛是守禮的,他沒有任何出格的舉措,只是對著善鳶微微一笑。 善鳶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不過下意識的扯出了一個微笑。善鳶并不知道,兩人的互動落入了正一錯也不錯的盯著她瞧的鹿鳴眼底。 “三弟,北境得以長年安穩,多仰賴有三弟將才,冰雪凜凜之地,兄長心心念念,今得見汝回歸,欣喜非常,此乃樂事,當浮三大白,兄長敬你一杯?!?/br> 太子和鹿鳴之間素有嫌隙,鹿鳴不愛搭理他,可太子卻很刻意的和鹿鳴搭話,那祝酒的態度,仿佛他是君,鹿鳴是臣。 鹿鳴收回了目光,目光沒落在太子臉上,而是落在桌上的酒觥上。因著鹿鳴總是不愛搭理鹿咸,朝中漸有三皇子恃才傲物、居功自傲的聲名傳出,鹿咸似乎以此為樂。 鹿鳴不屑解釋,也不在乎他人的目光,這樣的聲名也就廣為流傳。 善鳶的位置離鹿鳴并不遠,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太子的聲音引走了,她知道鹿鳴向來不耐煩太子,不禁有些擔憂。 鹿鳴又抬起了眸子,這一回他注意到了善鳶明顯擔憂的神情,他這才應付了一下,舉起了酒杯,“太子殿下既然這么說了,本王就先干為敬了?!痹捳f完,鹿鳴便拿起了酒觥,斟了滿滿的一杯,豪氣干云的一飲而盡。 在這種場合上,這樣不知節制的喝酒,實在十分危險,善鳶有些緊張的望向了身邊的貴妃,貴妃輕輕搖了一下頭,示意善鳶不要插手,讓鹿鳴自己處理。 不久過后,善鳶已經聽不清鹿鳴那一處的聲響了,宮中樂師、舞娘上前來助興,絲竹之聲不絕于耳。 酒過三巡,熱氣上了身,善鳶有些坐不住了,找了一個由頭,善鳶在絲韻的陪伴之下暫時離開了未央殿的主殿,善鳶熟門熟路的繞過了長廊,往偏殿的的方向走去,那兒有個隱蔽的抱廈,正好可以倚著欄桿吹吹風。 這四周有活水淺池,養了一些鯉魚,最是清涼,不過蚊蟲也多,善鳶身上帶了驅蚊的香包,倒是一點都不怕。 “呼……”善鳶終于得以喘一口氣,絲韻拿出了扇子輕輕為她扇了扇。 忽爾之間,絲韻有些警惕的回頭,只見長廊的拐角走來了熟悉的人影,再過十步便到塔樓的樓 “郡主也出來透透氣??!”是姬洛。 由于進宮與宴,姬洛身邊沒有人,他身上穿的不是常服,而是六品文官的緋色官服,在月色之下他的影子迤邐了一段,隨著他緩緩走近,這才慢慢看清他清俊的樣貌,倒有幾分像是月下謫仙。 善鳶沒料到會在這里遇到姬洛,心里頭有一些的詫異。 “真巧?!鄙气S擠出了笑容。 “是啊?!奔遄炖镞@么應答著,可心里卻明白這根本不是什么巧合,他一直關注著善鳶的一舉一動,就等著她離席,他才能靠近她。 在皇宮里頭,善鳶并不想和姬洛多說太多。 姬洛癡癡的望著善鳶。 平素在宮外,善鳶總是一席常服,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穿宮裝。 姬洛和善鳶的相處一向守禮,他自知唐突了善鳶,遂自行開口說道:“深宮中多有不便,明日未時,桐山書院,不見不散?!?/br> 善鳶點了點頭,“不見不散?!彼纳ぷ蛹毤毜?,弱得像奶貓。 姬洛正欲離去,未料卻與鹿鳴正對面迎上,姬洛連忙拱手施禮,“微臣見過榮王爺?!?/br> 第十六章 艷曲 善鳶倚著欄桿遠眺,從她的角度看不見鹿鳴,當她聽到榮王兩個字的時候,著實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她快速地回頭,只見鹿鳴站在那燈火闌珊處,陰影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善鳶卻覺得他此刻臉上的神情必然駭人。 就算沒有男女之情,有哪家兄長撞見meimei和外男私會不惱火的。 姬洛修長的身姿因為下彎腰的動作顯得有些不倫不類,鹿鳴只要不說話,他就不能動。 善鳶和鹿鳴四目交接,隨著鹿鳴緩緩走近,善鳶的心口開始失序,他開始挑揀著字句想要圓一圓場面,“兄長,我在此與姬公子巧遇……” “巧遇?”鹿鳴像是在品味著這二字。 “是……殿里頭太悶了……”殿里頭悶,此刻的氣氛更悶,都要讓人無法喘息了,善鳶本能的想要說些什么來緩解凝滯的氣氛,未料只是讓氣氛越發的干硬了起來。 “還愣在那里做什么?滾!”鹿鳴的聲音低沉,殺場上拚殺出來的殺氣讓人心驚膽顫。 “臣、臣告退?!奔逵帽M全身上下的力量,這才讓自己沒因為驚惶失措而失態,可他卻是連多看善鳶一眼的余裕都沒有。 善鳶望著姬洛的背影,知道這并不能歸咎于他,在朝堂之上,就沒有不怕鹿鳴的人,連太子都忌憚的人,又豈是姬洛能夠輕松應對的?